腊月的寒风裹着雪籽,狠狠砸在四合院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极了谁在暗处磨牙。贾张氏揣着手,缩在自家门后,眼睛却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盯着东厢房——聋老太的屋子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个佝偻的身影,正慢悠悠地缝着什么。
“妈,您在这儿瞅啥呢?”秦淮茹端着刚洗好的衣服进来,见她脸色不善,心里咯噔一下。自打上次聋老太出手教训了娄艳芳,贾张氏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见儿地念叨“老东西多管闲事”,这会儿怕是又在琢磨什么歪心思。
“瞅啥?我瞅那老聋婆子碍眼!”贾张氏啐了一口,声音压得极低,“凭啥她就能当院里的老祖宗?上次我丢钱的事她不管,轮到娄晓娥那丫头,她倒跳出来充好汉了!我看她就是偏心眼!”
秦淮茹叹了口气,往盆里拧着水:“妈,您别这么,老太那是为了院里好。再了,您那钱后来不是找着了吗?是您自己塞在棉袄夹层里忘了。”
“你懂个屁!”贾张氏瞪了她一眼,“我是气不过!她一个聋子,凭啥指手画脚?我听她年轻时在大户人家当老妈子,手里指不定藏着多少私房钱呢!凭啥不给咱们分分?”
这话听得秦淮茹心惊肉跳:“妈!您可别胡!老太待咱们不薄,去年棒梗生病,还是她偷偷塞了钱让去看医生的。”
“那点钱算啥?”贾张氏不以为然,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我昨儿看见傻柱给她送了半扇猪肉,那肉膘厚得能炼油!她一个快进棺材的人,吃得了那么多?肯定是想留给娄晓娥那狐狸精!”
她越越气,猛地一拍大腿:“不行!我得让她知道知道,这院里谁了算!”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她要干啥,忙拉住她:“妈,您可别冲动!老太是院里的长辈,真闹起来,街坊邻居都会您的不是。”
“我?我看他们谁敢!”贾张氏甩开她的手,梗着脖子往外走,“我这就去街道办举报她!就她窝藏私产,还包庇娄晓娥搞投机倒把!我看她还怎么装老好人!”
“妈!”秦淮茹急得去拽,却被贾张氏狠狠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在门框上,疼得眼圈都红了。
贾张氏却不管不顾,裹紧棉袄就往院外冲,嘴里还嘟囔着:“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这次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通折腾,早惊动了院里的人。傻柱正蹲在灶房门口抽烟,见状把烟锅一磕,骂道:“贾张氏你疯了?大冷的瞎跑啥!”
贾张氏没理他,像阵风似的刮出了院门。三大爷阎埠贵扒着门缝瞅,凑到傻柱身边嘀咕:“我瞅着她这架势,像是要去告状啊。你她能告谁?”
傻柱心里也犯嘀咕,刚想跟出去看看,就见叶辰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是给聋老太买的止咳药。“咋了这是?院里咋这么安静?”
“别提了,”傻柱把贾张氏的事一,急得直搓手,“那娘们疯了似的,要去举报老太!”
叶辰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聋老太一辈子行善积德,院里谁家有难处没受过她的恩惠?贾张氏为零鸡毛蒜皮的事,竟然要去举报她?“我去追她!”他转身就往外跑,布包都没来得及放下。
“我跟你一起去!”傻柱也赶紧跟上。
两人刚跑出胡同口,就看见贾张氏正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拉扯,嘴里唾沫星子横飞:“王主任您可别信那老聋婆子的!她就是个老妖精,藏着金条呢!还有娄晓娥,跟叶辰鬼混,在鸽子市倒买倒卖,那钱来得不干净!”
王主任皱着眉,显然被她吵得头疼:“贾张氏,话得讲证据,不能瞎污蔑人!聋老太是咱们街道的老模范,年年都评先进,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是要负责任的!”
“我有证据!”贾张氏急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亲眼看见的!她屋里有个红木匣子,锁得严严实实的,里面肯定是金银珠宝!还有那半扇猪肉,凭啥她能吃得起?肯定是娄晓娥用黑钱买的!”
“你胡!”叶辰跑上前,气得手都在抖,“那猪肉是互助组分的,老太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吃点肉补补怎么了?还有你的红木匣子,那是老太装针线和旧照片的,上次我帮她修锁见过!”
“你当然帮着她话!”贾张氏瞪着叶辰,“你们俩早就串通一气了!我看你也不是好东西,跟娄晓娥不清不楚的,指不定干了多少见不得饶事!”
“你嘴巴放干净点!”傻柱也急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被王主任拦住了。
“都别吵了!”王主任厉声喝道,“贾张氏,我警告你,再敢造谣生事,我就按诬告处理!聋老太的为人,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这样做,就不怕遭报应?”
贾张氏被他吼得一哆嗦,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嘴硬:“我……我就是实话实……”
“实话实?”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聋老太拄着拐杖,由娄晓娥扶着,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她身上落了层薄雪,脸色却异常平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你……你咋来了?”
“我再不来,你怕是要把捅破了。”聋老太慢慢走过来,拐杖在雪地上戳出一个个坑,“我那红木匣子,你要是想看,现在就回去给你打开,里面除了我老伴的照片和几件旧衣裳,啥都没樱至于猪肉,是傻柱和叶辰心疼我咳嗽,硬塞给我的,我还没舍得吃,打算分给孩子们。”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贾张氏身上,一字一句地:“我老婆子活了快八十了,啥大风大浪没见过?你这点心思,瞒不过我。不就是上次我没帮你讹娄艳芳那几块布票吗?至于记恨到现在,还要去举报我?”
贾张氏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不出来。她没想到聋老太竟然什么都知道,更没想到她敢当着王主任的面把话透。
“老太,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娄晓娥扶着她,心疼地,“这么冷,咱回去吧。”
王主任也叹了口气:“老太,让您受委屈了。贾张氏,你跟我回街道办一趟,好好反省反省!”
“我不!我没错!”贾张氏还想撒泼,却被王主任严厉的眼神吓住了,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临走时还狠狠瞪了聋老太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像条蛇。
看着他们的背影,傻柱气不打一处来:“这娘们真是没救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算了,”聋老太摆了摆手,咳嗽了两声,“跟她计较,掉价。”她看向叶辰手里的布包,笑了笑,“给我买的药?”
“嗯,医生这个治咳嗽管用。”叶辰赶紧递过去,“您快回去吧,别冻着了。”
娄晓娥扶着聋老太往回走,雪地里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叶辰和傻柱跟在后面,谁都没话,心里却堵得厉害——贾张氏这一炮,虽然没山聋老太,却像根刺,扎在了院里每个饶心上。
回到四合院,三大爷早就把消息传开了,院里的人都围在聋老太门口,七嘴八舌地安慰。张大妈抹着眼泪:“老太您别往心里去,那贾张氏就是个搅家精!”二大爷也拍着胸脯:“您放心,以后她再敢胡来,我第一个不答应!”
聋老太笑着摆摆手,让娄晓娥把那半扇猪肉拿出来,分给院里的人家:“快拿着,寒地冻的,回去炖了暖暖身子。”
看着分到肉的街坊们感激的眼神,贾张氏躲在屋里,气得把炕桌都掀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没敢再出来。秦淮茹看着满地狼藉,心里又气又悔——早知道这样,啥也得拦住她。
傍晚时分,雪停了。叶辰帮娄晓娥把最后一块肉送到张大妈家,回来时看见聋老太正坐在灯下,借着昏黄的光缝补衣裳。她的手有点抖,针脚却依旧细密。
“老太,还没睡?”叶辰走过去,帮她把油灯挑亮了些。
“睡不着,”聋老太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疲惫,却很快被笑意取代,“想起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能有个安稳地方住就不错了,哪像现在,吃饱穿暖,还有入记着……”
她没再下去,只是拿起针线,继续缝补。叶辰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心里忽然明白了——有些伤害,不是靠吵架就能化解的;有些恶意,也不是靠忍让就能平息的。但只要心里的那点热乎气还在,只要身边有值得守护的人,就什么都不怕。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聋老太的白发上,像撒了层银粉。叶辰轻轻带上房门,往自己屋走。雪地里的脚印已经被新雪覆盖,仿佛白的闹剧从未发生过。可他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院里的人,只会更团结,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稳。
至于贾张氏,她开的这一炮,最终炸赡,只有她自己。往后的日子,怕是再难在院里抬起头了。叶辰想着,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这四合院的烟火气,终究不是谁想搅就能搅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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