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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战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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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兵临城下

大同城外三十里,瓦剌中军大帐。

牛油巨烛将帐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的膻味和马奶酒的酸气。瓦剌统帅脱脱不花——一个年过五旬、满脸横肉的蒙古汉子——正盯着摊在羊皮上的大同城防图,粗短的手指重重戳在城南一处:“明日卯时,集中所有攻城器械,猛攻南门!老子不信,他朱廷琰能撑多久!”

帐下众将齐声应和,唯有坐在角落的一个汉人打扮的中年文士,轻轻咳嗽一声:“大帅,南门守将王参将是朱廷琰心腹,城墙也最坚固。强攻南门,伤亡恐怕……”

“那依先生之见?”脱脱不花斜眼看他。

文士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向城东:“东门守将刘振已死,新任守将是刚从宣府调来的副将,不熟悉大同防务。且东门外地势开阔,利于我军骑兵展开。不如声东击西——明攻南门,暗袭东门。”

脱脱不花眯起眼睛:“先生确定,东门守将靠不住?”

“确定。”文士微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今早从城中传出的消息,新任东门守将……是我们的人。”

帐中顿时一片低呼。脱脱不花接过密信,扫了几眼,哈哈大笑:“好!好一个‘我们的人’!先生果然神通广大!”

他拍案而起:“传令!明日卯时,主力佯攻南门,待守军注意力被吸引,右翼八千精骑突袭东门!一举破城!”

“是!”

众将领命退下。那文士却留在帐中,待人都走光了,才低声道:“大帅,破城之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朱廷琰要活的。”

脱脱不花眼中闪过贪婪:“放心,十万两白银,一两都不会少。不过先生,你要一个半死不活的亲王做什么?”

文士笑容不变:“这就不劳大帅费心了。您只要记住,活的比死的值钱,就够了。”

他躬身退出大帐,走入寒夜。风雪扑面而来,他拉紧斗篷,望向大同城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那是仇恨,是期待,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快意。

朱廷琰,二十年了。

该还债了。

二、焚心未解

大同总兵府,内院寝房。

烛火昏暗,药气弥漫。朱廷琰靠在榻上,脸色白得透明,每呼吸一次,胸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陆明轩正在为他施针,七枚金针依次刺入心口要穴,针尾微微颤动,发出极轻微的嗡鸣。

“王爷,”陆明轩额头尽是冷汗,“焚心散的毒虽然解了,但毒性已损伤心脉。这七曜续命针……只能用最后一次了。十二个时辰后,您必须卧床静养,否则……”

“否则心脉俱裂,神仙难救。”廷琰替他完,声音嘶哑,“我知道。但明日这一战,我必须上城头。”

“王爷!”陆明轩急道,“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清楚。”廷琰抬手,示意他不必再,“瓦剌明日必有大动作。刘振虽死,但他在军中的同党还未清除。若我不现身,军心必乱。”

他看向窗外,夜色如墨,风雪呼啸:“况且……我总觉得,瓦剌这次南犯,背后有高人指点。他们的用兵、时机、甚至……对我的了解,都太精准了。”

陆明轩沉默片刻,低声道:“王爷是怀疑,青鸾的手伸到了军中?”

“不是怀疑,是确定。”廷琰从枕下取出一支箭矢——正是那支淬了焚心散的毒箭。箭杆上刻着一行极的符号,不是蒙文,不是汉文,而是一种扭曲的、像鸟爪般的文字。

“这是苗文。”陆明轩辨认后,脸色大变,“意思是……‘血吻花开,心焚成灰’。”

血吻花,焚心散的主药。

苗疆秘药,出现在瓦剌的箭上。

“所以下毒之人,不仅与青鸾有关,还与苗疆有联系。”廷琰握紧箭矢,骨节发白,“而苗疆……是刘太妃当年为婉娘寻药的地方。”

一条线,从二十年前的苗疆,延伸到今日的大同城下。

“王爷,”王参将匆匆进来,压低声音,“刚截获一份密信,从东门射出去的,用的是军中传讯的响箭。”

他奉上一支箭,箭杆中空,里面塞着一卷油纸。廷琰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东门空虚,卯时可破。”

落款是一个符号:展翅的青鸟。

“果然……”廷琰闭了闭眼,“东门守将是谁?”

“是新调来的副将李昌,原是宣府守备,背景干净,履历清白。”王参将犹豫道,“王爷,要不要立刻拿下他?”

“不。”廷琰摇头,“拿下他,只会打草惊蛇。既然他们想从东门破城……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他撑起身子,走到书案前,铺开城防图:“传令,今夜子时,秘密抽调南门一半守军,埋伏在东门瓮城内。命火器营将库存的所有虎蹲炮、火铳,全部调往东门城楼。再派人去城中铁匠铺,收购所有废铁、碎瓷,越多越好。”

王参将眼睛一亮:“王爷是要……”

“瓮中捉鳖。”廷琰手指重重点在东门位置,“既然他们送上门来,就别想活着回去。”

三、血吻花的香气

同一时刻,京城魏亲王府。

清辞坐在书房里,面前摊着那匹秋水叮晨光从窗棂洒入,照在缎面上,那些暗纹在光线下渐渐清晰——不是一行行字,而是一份……名单。

一份用特殊织法绣在缎子里的名单。

她已辨认出大半:

“成化十九年,贤妃徐氏,赐缎一匹,记功一件。”

“成化二十年,德妃刘氏,赐缎一匹,记功二件。”

“成化二十一年,魏国公夫人徐氏,赐缎一匹,记过一件。”

“记功”“记过”后面,都跟着细的符号,像是某种计数标记。贤妃后面有三个符号,德妃后面有五个,而徐夫人后面……只有一个,但那个符号格外粗重,像是用力刻下的。

“记过一件……”清辞喃喃自语,“徐夫人犯了什么过?”

她继续辨认。名单往下,还有几个名字:

“成化二十二年,司礼监孙德海,赐缎半匹,记功一件。”

“成化二十三年,京营指挥使顾怀远,赐缎半匹,记功一件。”

“弘治元年,兵部侍郎周勉,赐缎半匹,记功一件。”

“弘治二年,户部郎中陈文远,赐缎半匹,记功一件。”

越往后,赐缎的规格越低——从整匹到半匹,再到“尺”。而“记功”的符号也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像一张巨大的网。

清辞的手指停在最后一个名字上。

那名字绣得极浅,几乎看不见,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弘治五年,朱廷琰,赐缎三尺,记过……三件。”

廷琰?!

她浑身一震,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可那三个字清清楚楚,绣在缎子最边缘,旁边是三个血红色的符号,像三滴凝固的血。

记过三件。

他犯了什么过?什么时候犯的?为什么她从未听他过?

清辞盯着那名字,脑中一片混乱。难道廷琰也……不,不可能。他若是青鸾的人,何必在前线拼死拼活?何必中毒险些丧命?

可这名单就摊在眼前,白纸黑字……不,是青缎暗纹。

“王妃,”春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殿下求见,有要事。”

清辞定了定神,将秋水缎卷起,塞进书案暗格:“请。”

朱常洵一身素服进来,眼下乌青,显然也是一夜未眠。他见到清辞,第一句话就是:“二皇兄可能没死。”

清辞心下一震:“殿下何出此言?”

“昨夜我审了杨慎一夜。”朱常裕在椅中坐下,接过春茗递上的热茶,一饮而尽,“他,婉娘临死前交代过,若事败,就让二皇兄‘假死脱身’,去瓦剌军郑”

“瓦剌军中?”清辞蹙眉,“二皇子去瓦剌做什么?”

“杨慎,婉娘早在二十年前,就在瓦剌埋了棋子。那人如今是瓦剌王庭的重要谋士,深得脱脱不花信任。”朱常裕压低声音,“婉娘原本的计划是:先让二皇子登基,再借助瓦剌的力量,清除朝中反对势力。若二皇子登基失败,就让他去瓦剌,借兵……复国。”

借兵复国。

引外敌入关,祸乱中原。

清辞指尖冰凉:“所以二皇子现在可能在瓦剌军中,甚至……可能在围攻大同的军队里?”

“有可能。”朱常裕点头,“这也是为什么,瓦剌这次南犯,对大同的布防、对廷琰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有内应,而且是个地位极高的内应。”

清辞忽然想起那支苗文毒箭。

血吻花,焚心散,苗疆秘药。

如果二皇子真在瓦剌军中,如果他真的恨廷琰(因为廷琰“夺”了他的皇位),那下毒之事,就得通了。

“还有一事,”朱常裕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在秋水尸体旁找到的,压在碎石下,没被烧毁。”

玉佩是羊脂白玉,雕着螭龙,但背面没有字,只有一道深深的刻痕——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刮掉了原本的字迹。

“这玉佩我见过。”朱常裕声音发沉,“是二皇兄生父的遗物。德妃曾过,那人临死前将玉佩一分为二,一半留给未出生的孩子,一半……陪葬。”

“所以这玉佩,本该在二皇子身上?”清辞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但刻痕处却粗糙刺手。

“对。但杨慎,婉娘将陪葬的那半块玉佩挖了出来,重新合二为一,交给了二皇子。她……这是‘认亲的信物’。”

认亲的信物。

二皇子生父已死,他要跟谁认亲?

除非……

清辞脑中灵光一闪:“除非他生父根本没死!或者……他生父另有其人!”

朱常裕瞳孔骤缩:“你是……”

“杨慎。”清辞缓缓吐出两个字,“婉娘的儿子,刘太妃的外甥,内阁首辅……二皇子的生父,会不会是他?”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但细细想来,却并非不可能。

婉娘当年假死脱身,生下一个儿子,交给刘太妃抚养,就是杨慎。而德妃入宫前怀孕,孩子生父“病死”……但如果那根本不是病死,而是婉娘为了掩盖真相,将真正的情人(或许是某个刘家子弟)灭口,再让杨慎暗中照孤妃母子呢?

所以杨慎对二皇子格外照顾,所以婉娘要扶二皇子上位——因为那是她儿子的骨肉,是她真正的孙辈!

“如果真是这样,”朱常裕声音发颤,“那杨慎昨夜招供的一切,都可能是在误导我们!他故意二皇子去了瓦剌,也许是为了……掩护他真正的下落!”

清辞猛地起身:“立刻提审杨慎!我要亲自问他!”

四、最后的供词

锦衣卫诏狱,最深处的水牢。

杨慎被铁链锁在石柱上,下半身浸在刺骨的冰水郑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二十岁,白发散乱,面容枯槁,只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最后一点光亮。

清辞站在水牢外,隔着铁栅栏看他。

“杨阁老,”她开门见山,“二皇子的生父是谁?”

杨慎缓缓抬头,看着她,忽然笑了:“王妃终于……猜到了?”

“是你,对吗?”清辞盯着他,“婉娘当年生下的孩子是你,德妃入宫前怀的孩子,也是你的?”

沉默。

水滴滴落的声音,在死寂的水牢里格外清晰。

良久,杨慎才开口,声音嘶哑如破锣:“是。是我。”

他闭上眼,仿佛在回忆:“那年我二十岁,刚中进士。母亲安排我认识德妃……那时她还叫玉娘。我们……我们确实有过一段情。后来她怀孕了,母亲让她入宫,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子,将来……”

他哽住,不下去。

“所以二皇子是你的亲生儿子。”清辞声音平静,“婉娘要扶他登基,不仅因为他是刘家血脉,更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她要让她的子孙,坐上龙椅。”

“是。”杨慎睁眼,眼中布满血丝,“但王妃,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皇位!我只想做个寻常人,娶妻生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母亲不答应,刘太妃不答应……她们把我推上这条路,让我不得不往前走,哪怕脚下全是尸骨。”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血沫,染红了胸前衣襟:“玉娘死了,洛儿死了……我这一生,害死了我最爱的女人,害死了我的儿子……现在,该轮到我了。”

“二皇子真的死了吗?”清辞追问。

杨慎看着她,眼中闪过诡异的光:“王妃希望他死,还是活?”

“我要真相。”

“真相就是……”杨慎喘息着,“洛儿没死。但他在哪里,我不会。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他忽然挣扎着,想要什么,但喉中发出嗬嗬的怪响,脸色迅速青紫。清辞急唤狱卒,可等狱卒打开牢门时,杨慎已七窍流血,气绝身亡。

“是咬毒自尽。”狱卒查验后禀报,“牙齿里藏了毒囊。”

清辞站在水牢外,看着杨慎渐渐僵硬的尸体,心中一片冰凉。

他至死,都在保护他的儿子。

可他保护的方式,是将二皇子推向更深的深渊。

“王妃,”朱常裕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清辞转身,走出水牢。外面的阳光刺眼,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继续查。查二皇子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查他与瓦剌的联系,查……”她顿了顿,“查二十年前,杨慎中进士那年,所有与他往来密切的人。”

既然杨慎是二皇子的生父,那么二皇子如今可能投靠的,必定是杨慎最信任、最隐蔽的关系网。

而这个关系网里,会不会迎…军中的人?

她忽然想起那匹秋水缎上,廷琰的名字。

记过三件。

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刘太妃记下这三笔“过”?

“回府。”清辞快步走向马车,“我要再看一遍那匹缎子。”

五、缎中秘文

书房里,秋水缎再次展开。

清辞这次看得更仔细,她用放大镜一寸寸检查那些暗纹,尤其是廷琰名字旁边的三个血色符号。符号很特别,不是常见的标记,而像是……三把交叉的剑。

剑?

她心中一动,想起廷琰的履历:他十七岁入军营,十九岁随父征讨苗疆叛乱,二十岁因功封世子,二十二岁承袭魏国公爵位,二十五岁娶她为妻……

苗疆。

又是苗疆。

“春茗,”她唤道,“去请陆先生来,就……我有关于苗疆的事请教。”

陆明轩很快赶到。清辞将秋水缎铺开,指着那三个剑形符号:“师兄可认得这个?”

陆明轩凑近细看,脸色渐渐凝重:“这是……苗疆土司家的族徽。三把交叉的剑,代表‘守护、征伐、血誓’。只有对土司家族有恩或有仇的人,才会被标记这个符号。”

“恩或仇?”

“恩,比如救命之恩,土司会赐此徽,承诺世代守护恩人后裔。仇……”陆明轩顿了顿,“比如灭族之仇,也会刻此徽,意为血仇必报。”

清辞指尖发凉:“廷琰当年随父征讨苗疆,可曾……灭过哪个土司家族?”

陆明轩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樱成化二十三年,魏国公奉旨征讨苗疆黎氏土司,因其勾结安南,意图叛乱。那一战……黎氏全族三百余口,尽数诛灭。”

成化二十三年。

秋水缎上,廷琰的名字旁标注的时间是“弘治五年”,那是十年后。为什么十年后,刘太妃还要记下这笔“过”?

除非……黎氏有漏网之鱼。

除非那个漏网之鱼,后来与刘太妃、与青鸾有了联系。

“黎氏可有什么特殊之处?”清辞急问。

“黎氏……”陆明轩回忆道,“据擅长巫医之术,尤其精通制毒解毒。当年魏国公之所以能迅速平定叛乱,是因为黎氏内部有裙戈,提供了寨中布防图和……解毒药方。”

“倒戈的人是谁?”

“是个年轻女子,叫黎九娘。她是黎土司的庶女,因生母被正室虐待,怀恨在心,所以暗中联络官军。”陆明轩顿了顿,“战后,魏国公本想带她回京,但她半路……失踪了。”

失踪。

清辞脑中轰然作响。

黎九娘,苗疆女子,精通毒术,战后失踪。

血吻花,焚心散,苗疆秘药。

秋水缎上廷琰的“记过”,或许不是因为他灭了黎氏,而是因为……他放走了黎九娘?或是黎九娘逃走了,后来投靠了刘太妃?

“师兄,”她声音发颤,“血吻花这种毒药,除了黎氏,还有谁会制?”

“血吻花生于苗疆瘴疠之地,采摘、炮制都需特殊手法。若非黎氏嫡传,外人很难掌握。”陆明轩看着她,“师妹是怀疑……”

“我怀疑黎九娘没死,她投靠了刘太妃,成了青鸾的毒师。”清辞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步,“而婉娘手中的焚心散,很可能就出自她手。她恨廷琰,恨魏国公府,所以借青鸾之手报仇。”

如果是这样,那下毒害廷琰的,就不是二皇子,而是这个潜伏了二十年的黎九娘。

可她人在哪里?在大同?在瓦剌军中?还是……就在京城?

“王妃!”墨痕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同八百里加急!”

清辞霍然转身:“进!”

墨痕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支染血的响箭:“是王爷的亲兵拼死送出来的,途中遭遇三次截杀,十人只活了一人!”

清辞接过响箭,从箭杆中取出油纸卷。展开,是廷琰的字迹,潦草而急切:

“清辞吾妻:瓦剌明日卯时将大举攻城,东门有内奸接应。吾已布下埋伏,然军中或有更大隐患。若吾有不测,尔速离京,南下金陵,勿念。廷琰绝笔。”

绝笔。

这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清辞心上。

她握紧信纸,指尖嵌入掌心,渗出血珠。

“墨痕,”她声音嘶哑,“备马。我要去大同。”

“王妃不可!”陆明轩急道,“此去大同八百里,且沿途危险……”

“那就让锦衣卫护送。”清辞打断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决绝,“他若死,我不会独活。他若活,我要亲眼看见他活。”

她转身,看向春茗:“去收拾行装,只带必须之物。陆师兄,劳烦你准备所有能用的解毒药材,尤其是……克制血吻花的。”

“三殿下,”她最后看向朱常裕,“京城就拜托你了。皇上的安危,朝局的稳定,还迎…继续查二皇子和黎九娘的下落。”

朱常裕重重点头:“王妃放心,我在京城。”

清辞不再多言,她走到书案前,铺纸研墨,飞快写下一封信,封入蜡丸:“这封信,若我三日内没有消息,就派人送去金陵,交给我师父。”

做完这一切,她披上斗篷,推开房门。

寒风扑面,雪花纷飞。

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廷琰,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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