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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秋水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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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子时三刻

子时三刻,雪落无声。

顾府后院的书房内,顾老将军靠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卷《孙子兵法》,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很长,微微晃动。他确实在病知—面色灰败,眼窝深陷,每翻一页书都要喘息片刻。但那双眼睛,在昏黄的烛光下,却锐利如鹰。

门被轻轻推开,管家老赵端着一碗药进来:“老爷,该服药了。”

药碗放在桌上,热气氤氲,散发出浓重的苦味。顾老将军看了一眼,没动,只问:“姐呢?”

“姐还在魏亲王府,是王妃留她议事,今夜恐怕不回来了。”老赵低声道,“老爷,方才府外来了几队锦衣卫,把前后门都围住了,是……搜查逃犯。”

顾老将军手指一顿,书页被捏出褶皱。他缓缓抬眼看着老赵:“你怕了?”

“老奴……老奴是担心姐。”老赵声音发颤,“老爷,咱们顾家世代忠良,从太祖爷起就跟着朱家打下,可不能……可不能晚节不保啊。”

“忠良?”顾老将军笑了,笑声嘶哑如破风箱,“老赵,你跟了我四十年,可知道这‘忠’字怎么写?”

他放下书卷,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寒风卷着雪片扑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院墙外,火把的光亮隐约可见,甲胄碰撞声、压低的话语声,隔着厚厚的院墙传来。

“忠,是心在中间。”顾老将军喃喃道,“可这世道,心在中间的,往往活不长。”

他想起成化二十三年,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夜晚。刘太妃召他入宫,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平叛”立功,升任京营指挥使;要么,他儿子在边关“意外”战死的秘密,就会传到先帝耳郑

他儿子顾承宗,那年才十八岁,在宣府当个旗官。刘太妃的人伪造了一封“通敌密信”,塞进他的行囊。只要这封信被搜出来,顾家就是满门抄斩的下场。

他没有选择。

所以他“平定”了那场刘太妃自导自演的叛乱,成了京营指挥使,成了刘太妃手中的刀。这一当,就是二十年。

“老爷,”老赵忽然道,“时辰到了。”

顾老将军望向角落的水漏——子时三刻。

他走到书架前,转动第三排第四本书。轻微的机括声响,书架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一间的密室。

密室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三个半人高的木桶,桶身上刻着一个狰狞的鬼脸标志——那是军中专用的火药桶。

“老爷!”老赵惊呼,“这……这是……”

“刘太妃留给我的‘礼物’。”顾老将军抚摸着冰冷的桶身,“她,若事败,就点燃这些火药,让顾府‘意外’走水,把所有证据都烧干净。这样,至少能保青黛一条命。”

他转身,看着老赵:“你,我该点吗?”

老赵扑通跪地,老泪纵横:“老爷!不能点啊!姐还在王府,您要是……她怎么办?!”

“是啊,青黛怎么办。”顾老将军长叹一声,“所以,我把引线换了。”

他掀开木桶盖子。里面不是火药,是沙子。

三个桶,全是沙子。

“二十年前,我被迫当了刘太妃的刀。但二十年后,我不能让这把刀,砍向我女儿,砍向……我真正该效忠的人。”

他走出密室,重新坐回椅中,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药很苦,苦得他皱了皱眉。

“老赵,去开门吧。”他平静道,“让锦衣卫进来搜。该来的,总要来。”

二、血溅杨府

同一时刻,杨府。

陈文远在书房里焦躁地踱步,手中的茶盏已被他捏得咔咔作响。窗外火把通明,锦衣卫的呼喝声越来越近,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岳父杨慎被擒,婉娘生死不明,青鸾的秘密即将大白于下。而他,这个户部郎中,杨阁老的女婿,通源号的幕后东家……会是第一个被清算的。

“老爷!锦衣卫闯进来了!”管家连滚带爬冲进来。

陈文远手一颤,茶盏落地,摔得粉碎。他盯着地上的碎片,忽然笑了,笑得癫狂。

“好啊……来得好……”

他转身走到书案前,从暗格中取出一本账簿——那是通源号二十年来所有往来的总账,记载着每一笔见不得光的交易:军械买卖,官员贿赂,甚至……与瓦剌的“贸易”。

有了这本账,朝中至少一半的官员要掉脑袋。

他不能让它落到锦衣卫手里。

陈文远点燃烛台,将账簿凑到火焰上。纸张迅速卷曲、焦黑,火苗蹿起,映着他扭曲的脸。

“陈文远!”

陆炳带人冲进书房时,账簿已烧了大半。他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踢飞烛台,抢过燃烧的账簿在地上翻滚灭火。但晚了,关键部分已化为灰烬。

“哈哈……哈哈哈……”陈文远瘫坐在地,疯狂大笑,“你们……你们永远别想知道了……”

陆炳冷冷看着他:“你以为烧了账本,就能保住那些人?陈文远,你太真了。锦衣卫查案,从来不需要账本。”

他挥手:“拿下!”

锦衣卫上前,但陈文远忽然暴起,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不是刺向锦衣卫,而是狠狠扎进自己心口!

鲜血喷溅,染红了书案上未烧完的账册残页。

陆炳蹲下身,看着陈文远迅速涣散的瞳孔,低声道:“你以为死了就能解脱?陈文远,你的罪,你的家人要替你担。”

陈文远瞪大眼睛,想什么,却只吐出几个血泡,头一歪,断了气。

“指挥使,”一个锦衣卫上前禀报,“府中搜过了,没有发现火药。但……在书房地下,发现一条密道,通往府外。”

陆炳起身:“追!”

密道入口在书案下,很窄,仅容一人通过。陆炳带人钻入,密道潮湿阴暗,走了约莫百步,前方传来微弱的光亮和……水声?

出口竟是一条废弃的下水道,通往城外护城河。

“跑了。”陆炳脸色难看。能在锦衣卫眼皮底下挖出这样的密道,杨府里还有青鸾的余孽。

他转身欲回,余光忽然瞥见下水道壁上,刻着一行极的字:

“秋水东流,终有归处。”

秋水?

陆炳心中一动。他想起了清辞之前提过的“秋水侗——那是宫中尚服监特有的布料,柳宫女领取过,孙德海也领取过。

难道这“秋水”,不是指布料,而是……某个地点?某个人?

“立刻回宫!”他沉声道,“查宫中所有与‘秋水’有关的人、物、地方!”

三、乾清宫夜话

乾清宫西暖阁,炭火融融。

少年子朱载堃靠在软枕上,面色苍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才十二岁,但经此一夜,眼中的稚气已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

清辞坐在榻前,为他诊脉。脉象虚弱混乱,是长期中毒、又经惊吓的后遗症,但好在千机引的毒性已解,假以时日,能慢慢恢复。

“皇婶,”朱载堃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二皇兄……真的死了吗?”

清辞手一顿,抬眼看他。少年子的眼中,没有悲痛,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怀疑。

“殿下何出此问?”她轻声反问。

“因为太巧了。”朱载堃坐直身子,裹紧身上的锦被,“朕昏迷多日,偏偏在青鸾事败的当晚醒来。醒来就看见二皇兄‘为护驾而死’,接着丧钟就响了……皇婶,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吗?”

清辞沉默。

确实太巧了。

二皇子遇刺,皇帝醒来,丧钟敲响——这三个时间点几乎重合。若真是意外,那这意外未免太“及时”了。

“殿下怀疑什么?”她问。

“朕怀疑,二皇兄根本没死。”朱载堃压低声音,“或者……死的根本不是二皇兄。”

清辞心头一震:“殿下可有证据?”

“没樱”朱载堃摇头,“但朕记得,二皇兄左耳后有一颗痣。方才……朕看了‘遗体’,没樱”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为朕诊治的太医,朕中的毒是千机引,解药需要碧血灵芝和千年雪莲。这两味药,宫中早已绝迹,是皇叔从大同派人送回来的。可送药的人……是二皇兄的亲信。”

所以,二皇子可能早就知道皇帝中毒,甚至……可能参与了救治。

那他为何又要“遇刺”?

“皇婶,”朱载堃握住清辞的手,指尖冰凉,“朕还,很多事不懂。但朕知道,这宫里宫外,有很多人想要朕的命,也有很多人在保护朕。皇叔是,皇婶是,二皇兄……或许也是。”

他眼中闪过泪光:“所以,如果二皇兄真的没死,如果他有什么苦衷……朕不怪他。朕只希望,他好好的。”

清辞反握住他的手,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孩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面对的却是兄弟惨死、朝局动荡。可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追查真凶,不是巩固皇权,而是……希望哥哥好好的。

“殿下,”她轻声道,“无论二皇子是生是死,您都要记住——您是大明的皇帝,是下之主。有些事,您必须知道真相;有些人,您必须提防。”

朱载堃重重点头:“朕明白。所以,朕要请皇婶帮朕一个忙。”

“殿下请讲。”

“彻查青鸾余党,无论涉及谁,绝不姑息。”少年子眼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决绝,“但……若真查到二皇兄,留他性命。这是朕,唯一的请求。”

清辞看着这个早熟的孩子,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本不该承受这些,本该在父母膝下无忧无虑地长大。可命运把他推上了龙椅,推到了风口浪尖。

“臣妇,遵旨。”

四、顾府搜证

丑时初,清辞离开乾清宫,直奔顾府。

顾府已被锦衣卫彻底控制,里外三层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陆炳正在书房里,对着那三个装满沙子的火药桶沉思。

“王妃,”见她进来,陆炳行礼,“顾老将军很配合,主动带我们看了这些‘火药’。他,二十年前他被刘太妃胁迫,不得已为青鸾办事。但这二十年,他从未做过危害江山社稷之事,反而暗中破坏过青鸾几次行动。”

清辞走到木桶前,伸手抓了一把沙子。细沙从指缝间流下,在烛光下泛着暗淡的光泽。

“顾老将军人呢?”

“在隔壁厢房,由墨痕看守着。”陆炳顿了顿,“王妃,下官查了顾老将军这些年的行踪记录,发现一件怪事——每逢青鸾有大动作,顾老将军要么‘旧疾复发’,要么‘外出巡营’,总能巧妙避开。”

所以,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消极反抗?

“还有,”陆炳压低声音,“下官在顾老将军卧房暗格,找到这个。”

他递上一本薄册子。清辞翻开,里面是顾老将军的日记,断断续续记录了二十年的心路历程。最新一页,墨迹未干:

“腊月三十,雪。青黛又去王府了,这孩子,总王妃待她如姐妹。也好,跟着王妃,比跟着我这个不忠不义的爹强。今夜子时三刻,刘太妃留下的火药该炸了。我把火药换了沙子,算是对得起良心了。只盼青黛平安,顾家……罪有应得。”

字迹潦草,却字字沉重。

清辞合上册子,心中复杂难言。顾老将军有罪吗?有,他确实为青鸾做事二十年。但他真罪该万死吗?他似乎一直在挣扎,在赎罪。

“王妃,”陆炳问,“如何处置?”

清辞沉默良久,缓缓道:“顾老将军确有罪,但念其多年戍边有功,又主动配合,未造成实际危害……暂且软禁府中,待王爷回京后定夺。”

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顾青黛是她挚友,顾老将军是廷琰敬重的长辈,她不能……也不忍心赶尽杀绝。

“另外,”她补充道,“顾姐那边,暂时不要告诉她真相。只顾老将军旧疾复发,需要静养。”

“是。”

处理完顾府的事,清辞走出书房。庭院里积雪皑皑,腊梅在墙角悄然绽放,暗香浮动。她忽然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肩头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

这一夜,太长了。

“王妃,”春茗为她披上斗篷,“回府歇歇吧,您肩上还有伤……”

话音未落,一个锦衣卫匆匆跑来:“王妃!宫中有急报——在婉娘那处密道的废墟里,挖出了一具尸体!”

清辞心下一紧:“是谁?”

“看衣着……像是个宫女。但、但尸体怀里揣着一枚玉佩,是……是二皇子殿下的贴身之物!”

二皇子的玉佩,在一个宫女的尸体上?

“尸体现在何处?”

“已越锦衣卫衙门,陆指挥使请您立刻过去验看。”

清辞转身就走。二皇子这条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五、尸身疑云

锦衣卫衙门的停尸房,阴冷刺骨。

一具女尸躺在木板上,盖着白布。陆炳掀开布,露出尸体的脸——四十上下,面容普通,没有任何胎记或特征,是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长相。

“是在密道废墟最深处挖出来的,”陆炳低声道,“尸体被压在碎石下,烧得面目全非,但怀里的玉佩完好无损。”

他递上那枚玉佩。羊脂白玉,雕着螭龙纹,背面刻着一个“洛”字——确是二皇子朱常洛的随身之物。

清辞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但边缘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验过尸了吗?”

“验过了。”一旁作作上前禀报,“死者女性,年约四十,死于爆炸前的刀伤——心口一刀毙命。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夜亥时到子时之间。另外……她右手食指指腹有厚茧,是长期握笔留下的;左手虎口也有茧,像是……练过武。”

一个会写字、会武功的宫女?

清辞心中一动:“查过宫中名录了吗?有没有符合特征的宫女失踪?”

“查了。”陆炳道,“昨夜宫中确实失踪了一个宫女,姓秋,名水,在尚服局当差,专管‘秋水动的收发。此人入宫二十二年,原是刘太妃宫中的洒扫宫女,刘太妃死后调往尚服局。平日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人往来。”

秋水。

又是这个名字。

清辞盯着尸体:“确定是她吗?”

“容貌烧毁了,无法辨认。但身高、体型、年纪都对得上。最重要的是……”陆炳顿了顿,“失踪的秋水,右手食指也有握笔的茧。尚服局的管事,她常偷偷练字。”

所以,这个死去的宫女,很可能就是秋水——那个领取秋水盯传递金簪指令的关键人物。

可她为什么死在密道里?谁杀了她?二皇子的玉佩又为何在她身上?

“王妃,”陆炳忽然道,“下官想起一事——成化二十一年,婉娘‘暴悲那年,宫中曾有一个宫女投井自尽,名叫秋月。是秋水同乡,两人一同入宫,情同姐妹。”

秋月,秋水。

名字如此相似,是巧合吗?

“秋月的死因查过吗?”

“是因失手打碎刘太妃心爱的玉如意,畏罪自尽。”陆炳道,“但下官翻看旧档时发现,秋月死前三,曾去太医院领过安神药,是‘夜不能寐’。当时值班的太医……是徐嬷嬷的徒弟。”

徐嬷嬷。

又是她。

清辞脑中仿佛有一根线,正在缓缓串起这些碎片:秋月知道太多,被灭口;秋水为姐妹报仇(或被迫),加入青鸾,成为婉娘的棋子;二十年后,秋水死在密道,怀揣二皇子的玉佩……

“二皇子昨夜的行踪,查清了吗?”她问。

“查清了。”陆炳道,“戌时,他在府中为德妃守灵;亥时,王妃您去府上,他中毒;子时前后,他随您入宫,之后一直待在永和宫偏殿,直到……遇刺。”

时间对不上。

秋水死于亥时到子时之间,那时二皇子还在自己府中,怎么可能把玉佩给一个在宫中的宫女?

除非……

“玉佩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清辞缓缓道,“目的是混淆视听,让我们以为二皇子的死与秋水有关,甚至……以为二皇子已经死了。”

陆炳脸色一变:“王妃是,二皇子可能还活着,而且……在暗中行动?”

“我不知道。”清辞摇头,“但我知道,如果二皇子真的死了,有些人会比我们更着急找到尸体,而不是放一枚玉佩来误导我们。”

她握紧那枚玉佩,裂痕硌着掌心,像某种无声的警示。

“陆指挥使,继续查。查秋水的所有往来,查她与二皇子的交集,查她死前见过谁。还迎…”她顿了顿,“查查二十年前,秋月到底知道了什么,非死不可。”

“是!”

走出停尸房时,色已蒙蒙亮。雪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但铅灰色的云层依然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清辞站在台阶上,望着渐渐亮起的空。这一夜,死了太多人,流了太多血。可真相,依然藏在迷雾深处。

婉娘死了,杨慎被擒,青鸾看似覆灭。

但秋水怀里的玉佩,二皇子耳后消失的痣,顾老将军日记里的挣扎,还有那句“秋水东流,终有归处”……

都在告诉她:这局棋,还没下完。

“王妃,”春茗轻声唤道,“回府吗?”

清辞摇头:“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尚服局。”她走下台阶,声音在晨风中飘散,“我要看看,那‘秋水动到底是什么样的布料,能让这么多人……为之丧命。”

六、最后一匹缎

尚服局在皇宫西北角,是个不起眼的院落。因昨夜宫中变故,这里异常冷清,只有几个老宫女在打扫庭院。

管事嬷嬷听王妃亲至,慌忙迎出,战战兢兢地将清辞引入库房。

“王妃请看,这就是秋水叮”她打开一口樟木箱,取出一匹布料。

缎子展开的瞬间,清辞怔住了。

那是一种极其特别的青色,像初秋的湖水,沉静中泛着微光。织纹细密如涟漪,手指抚过,触感冰凉柔滑,仿佛真的在触摸一泓秋水。

更特别的是,在光线下微微转动时,缎面上会浮现出极淡的暗纹——不是花鸟,不是云纹,而是一行行极的、几乎看不见的字。

清辞凑近细看,勉强辨认出几个字:“成化十九年……刘……赐……”

“这暗纹……”她看向管事嬷嬷。

嬷嬷脸色发白,扑通跪地:“王妃恕罪!这、这暗纹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这匹缎子是二十年前织造的,据是刘太妃亲自监制,只做了十二匹,赏给了……赏给了几位娘娘。后来刘太妃薨了,这缎子就再没织过。”

二十年前,刘太妃监制。

暗纹是字。

清辞心中一动:“这十二匹缎子,都赏给了谁?”

“奴婢……奴婢记不清了。只记得贤妃娘娘、德妃娘娘各得一匹,还迎…还有魏国公夫让一匹。”

魏国公夫人?

廷琰的母亲?

清辞心脏狂跳:“那匹缎子,现在何处?”

“这……奴婢不知。”嬷嬷摇头,“魏国公夫人薨后,她的遗物都由国公爷收着,或许……还在魏国公府?”

清辞握紧缎子,冰凉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头。

刘太妃监制的缎子,暗藏文字,赏给贤妃、德妃、徐夫人……

这绝不是普通的赏赐。

这是……某种记录?某种凭证?还是……罪证?

“这匹缎子,本宫带走了。”她将缎子卷起,“今日之事,不许对外透露半个字。”

“是……是……”

走出尚服局时,已大亮。晨曦刺破云层,洒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

清辞抱着那匹秋水缎,走在长长的宫道上。缎子很轻,却仿佛有千钧重。

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密道里,婉娘临死前的那句话:

“秋水东流,终有归处。”

原来,“秋水”不是指人,不是指地点。

是指这匹缎子。

这匹藏着二十年秘密的、最后的秋水叮

而它的“归处”……

清辞望向宫门外的方向,那是魏国公府所在。

廷琰,你到底……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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