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徐庶治豫调均田
永隆四年八月，中原郡的官道上，一辆载着竹简的马车正疾驰向郡治所许昌。车厢内，中原郡太守徐庶手持一封来自巴蜀的书信，信是好友诸葛亮所写，字里行间满是“公田授耕”的治理成效——“蜀郡公田区，零兼并、亩产增五成，百姓皆言‘田归公府，耕得安心’”。
徐庶摩挲着信笺，眼中满是向往。他年近四十，身着深青色太守袍，眉宇间透着沉稳，却难掩心中的急仟—中原郡是豫州重镇，士族云集，汝南袁氏、颍川荀氏皆在簇，虽推行均田制两年，却因士族私占、土地纠纷不断，始终难达巴蜀之效。“若能如孔明般推‘公田授耕’，中原何愁不稳？”他轻叹一声，却也清楚，中原郡非试点区域，只能在均田框架内寻突破。
许昌太守府的议事厅内，徐庶将诸葛亮的书信铺在案上，对吏员们道：“巴蜀‘公田授耕’虽好，咱中原非试点，不能照搬，但可学其‘土地可控、耕权明晰’之理，调整均田之制。”
随后，他颁布三道“均田微调令”，每一条都暗合“公田”思路：
一是土地备案制：凡均田授出的土地，皆由官府刻制“田券”，写明“授田户、亩数、肥力、租期”，田券由官府保管，百姓仅持“耕权凭证”——虽仍称“私田”，却断了“无券私占”的可能，比旧均田的“口头约定”更严谨，向“公府掌土”靠拢。
二是耕权禁私卖：明定“均田之田，仅限自耕，不得私相买卖；若户中无丁、或弃耕半年，官府收回重授”——这是借鉴公田“耕权非私产”的核心，堵住旧均田“灾荒卖田、士族趁机兼并”的漏洞。
三是租税分等制：按土地肥力定租税，沃土每亩缴粟二斗，薄田缴一斗，较旧均田“不论肥瘦均缴二斗”更公平，且租税由官府直接收取，禁止士族代征——学公田“官掌租税，杜绝盘剥”之法。
“大人，这‘田券’由官府保管，百姓会不会疑‘官府要夺田’？”一名吏员担忧道。徐庶摇头：“不会。咱派吏员下乡宣讲，就‘田券在官，是防士族抢田、防邻里争地，只要好好耕，田就一直是你的’。”
三日后，吏员们带着“田券”“耕权凭证”下乡，在汝南袁氏旁支的聚居地——袁庄，当场为农户登记。袁庄农户袁老栓，此前均田时被袁氏旁支强占两亩沃土，如今拿着“耕权凭证”，看着吏员将田亩登记入官府“田券册”，激动得手抖：“以前袁家人‘这田是他家的’，现在官府给了凭证，再也不怕他们抢了！”
袁氏旁支的管事想阻拦，却被徐庶派来的郡兵拦下：“徐太守有令，凡阻均田微调者，按《汉律》治罪！”管事看着围观农户手中的“耕权凭证”，又想起主家已迁洛阳，只能悻悻退去。
中原郡与汉中交界的汝水河畔，几名身着素衣的五斗米教教徒，正围着农户宣讲。教徒李信道手持《太平均田策》，用通俗的话：“以前士族‘田是他们的’，咱百姓只能当佃户，交一半粮；现在徐太守改了均田，田有凭证、不准私卖、租税按地算，这就是‘人人有田种，人人少缴粮’的太平日子！”
自诸葛亮在巴蜀推行新政后，早就穿教进豫州的五斗米教徒便将政策传到中原，与徐庶的均田微调呼应。教徒们深入乡村，用山歌、故事传递“土地不该归士族私占”“百姓该凭耕得田”的理念，帮农户理解徐庶的新令。
陈县农户张阿妹，丈夫早逝，带着幼子靠租种颍川荀氏旁支的田过活，每年要缴六成粮。徐庶微调均田后，她分到三亩薄田，租税仅缴一斗；教徒又教她“若荀氏再要多收粮，就去官府告”。一日，荀氏旁支的管家来要粮，张阿妹拿出“耕权凭证”和《汉律》条文，厉声道：“徐太守定的租税，只缴一斗，多要便是违法！”管家见她态度坚决，又怕被官府追责，只能空手而归。
这样的例子在中原越来越多。五斗米教还帮徐庶组织“农互助会”，农户们抱团耕作、共用农具，遇到士族刁难便集体向官府申诉。徐庶在上报中写道：“教众传理，百姓知权，如今下乡宣讲，农户不再问‘田能传家吗’，而是问‘如何种好田’——民心聚矣！”
永隆四年八月末，中原郡的汝南袁氏旁支宅院，气氛沉闷。袁氏旁支族长袁维，正看着主家从洛阳寄来的信——信中写着“主家在洛忙于经营商铺，中原田产暂由旁支打理，勿与官府起冲突”。
“徐庶改了均田，收了田券，还禁了私卖，咱们藏的十亩沃土也被官府查出来，分给了流民，这口气怎么咽？”族老袁忠怒道。袁维却摇头：“主家迁了洛阳，带走了私兵和大半钱财，咱旁支就剩几户人，怎么跟官府斗？徐庶还有郡兵、有百姓支持，硬拼只会招祸。”
颍川荀氏的情况倒好。主家尚在却配合官府行动，众多族人入官府当吏，以身作则。士族主家迁洛，成了徐庶推行均田微调的“东风”。此前，士族主家在中原，可串联各旁支抵制新政；如今主家远去，旁支群龙无首，又失去私兵支撑，面对徐庶的新政和百姓的支持，只能选择顺从。徐庶在与诸葛亮的书信中写道：“中原士族，主家迁洛如失首，旁支如散沙，新政推行之顺，远超预期——此乃董相国‘迁洛计’之意外之利也。”
中原郡的秋收季到来。许昌的均田区里，农户们忙着收割，脸上满是笑意。徐庶带着吏员下乡核查，看到的景象与去年截然不同：
土地纠纷降九成：去年此时，因士族私占、邻里争田，官府每日要处理十余起纠纷；今年推邪田券”“禁私卖”后，仅发生两起纠纷，且皆由吏员当场凭“耕权凭证”解决。
亩产增三成：薄田因租税降低，农户愿多施肥；沃土因禁止私占，农户安心耕作，全郡亩产较去年增三成，甚至出现“亩产四石”的高产田，接近巴蜀公田区的水平。
流民归附增五成：周边的流民听闻中原郡“田有凭证、租税公平”，纷纷前来归附，徐庶按微调令授田，安置流民两千余户，较去年同期增五成。
许昌农户袁老栓，今年收了十二石粟，除缴租税二石，还剩十石，足够全家过冬。他拉着徐庶的手，指着院中的粮囤笑道：“徐太守，今年的粮够吃了！这微调的均田，虽不是巴蜀的‘公田’，却比以前好多了——咱百姓不求别的，就求田能安稳种，粮能够着吃。”
徐庶看着满囤的粟米，又望向远处耕作的农户，心中满是欣慰。他给诸葛亮写回信：“中原微调均田，虽未及巴蜀公田之优，却也得‘田稳民安’之效。待日后成试点，再推‘公田授耕’，定不辜负好友所教、董公所停”
此时，五斗米教的教徒们正领着农户修灌溉渠——这是徐庶计划的“下一步微调”，学巴蜀公田区的“官渠”，由官府主导、百姓出力，解决中原“靠吃饭”的难题。渠边的木牌上，写着徐庶亲题的字：“均田微调为百姓，待得公田遍中原。”
夕阳下，渠水潺潺，农户们的笑声与教徒的山歌交织在一起。中原郡的均田微调，虽只是向“公田授耕”迈出的一步，却因徐庶的远见、五斗米教的助力、士族主家的迁离，成了中原新政的样板。而这一切，都在为日后董牧归来，将“公田授耕”推向下，埋下坚实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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