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孔明试推耕公田
永隆四年秋八月，巴蜀郡成都城外的“公田”区里，金黄稻穗随风起伏，百姓们挥镰收割时，腰间都系着一块木牌——“成都县公田甲字三百号，授耕户陈阿三，租期五年，亩产四石”。木牌上的字迹虽简，却标志着巴蜀土地制度的根本性变革。
不远处的田埂上，巴蜀郡太守诸葛孔明手持《巴蜀公田册》，目光扫过“公田占比六成，均田占四成，私田尽除”的记录，眼中闪过坚定。董牧出征安息前，已暗令他“均田固民生后，再试公田授耕之制，以破土地私占之弊”，两载过去，巴蜀已成为“公田授耕”的典范之地。
成都太守府的议事厅内，诸葛亮正与吏员们对比“均田”与“公田授耕”的治理成效。案上并排放着两份文书：左侧《均田册》写着“犍为郡均田区，去年有十三户因‘祖业传朝私占田亩，需吏员反复核查”；右侧《公田册》则记着“蜀郡公田区，零私占、零纠纷，亩产较均田区高五成”。
“诸位请看，”诸葛亮指着文书，语气清晰，“均田之制，虽能解百姓无田之困，却仍留‘私田传朝之隙——士族若以‘祖业’为名，仍可暗占田亩；百姓授田后，若遇灾荒卖田，便又失其业。而‘公田授耕’之制，明定‘土地归公府，民仅获耕权’，田不属私、不买卖、不传承，吏员按‘户有丁口、地有肥力’授田，五年一核查，丁增则补、丁减则收，从根本上断了土地兼并的根。”
话音刚落，吏员便禀报道：“广汉郡上报，当地士族李氏，欲以‘均田时所授田为私产’为由，转卖给流民，被公田吏拦下。李氏不服，称‘均田可传家’，如今该如何处置？”
诸葛亮毫不犹豫：“传我令，按《公田授耕律》处置——李氏所授田为‘公田’，非私产，敢私卖者，收回耕权，贬为佃户，以示惩戒。同时晓谕全郡：均田是过渡，公田是根本，日后巴蜀全境，皆要推挟公田授耕’。”
三日后，广汉郡传来消息：李氏因私卖公田被惩处，其他士族见状，再也不敢觊觎公田；流民们则主动申请“授耕公田”，因他们知道，公田“不被士族抢、不担心卖田失业”，远比均田更安稳。
此时的巴蜀，均田制已完成“济民困”的使命，而“公田授耕”则凭借“土地归公、耕权可控、无兼并之虞”的先进性，开始在成都、蜀郡、广汉三郡全面推广——这便是董牧暗令的深意：用均田打基础，用公田谋长远。
成都县的公田区里，流民陈阿三正领着家人晾晒新收的粟米。三年前，他从南阳逃荒到巴蜀，先获均田五亩，却因肥力差、怕被士族强占，始终不安；去年转为“公田授耕”，官府给他换了十亩沃土，还派农吏教他改良农具，如今亩产翻了一倍。
“以前种均田，总怕哪水灾旱涝，田卖了就没活路；现在种公田，官府‘田是公的，只要好好耕，就一直给咱种’，还帮咱修水渠、防虫害，这日子才叫踏实！”陈阿三拿着公田木牌，对邻人笑道。
邻人也点头：“可不是！去年我家添了个娃，公田吏就来补了两亩田；隔壁张老汉老了种不动，吏员就把田收了，分给新来的流民——这公田，真是‘按人给、按能分’，比均田公道多了！”
“公田授耕”的先进性，更体现在土地的统一规划上。诸葛亮下令，在公田区周边修“官渠”、建“谷仓”，因土地归公，无需与士族协商，仅半年便修通官渠二十余里，覆盖公田三万余亩。蜀郡农吏在上报中写道：“均田时修渠，需与十余家士族交涉，耗时一年；公田修渠，吏员直接调度，三月便成——公田之制，利在统筹，便在效率。”
此前靠兼并土地发家的巴蜀士族，如谯氏和张氏，如今彻底没了插手土地的机会。谯氏家主看着自家仅剩的“禄田”，无奈感叹：“均田时咱还能藏些田，公田连‘藏’的余地都没营—这公田之制，真是断了士族的根啊！”
成都西市的“吴氏学馆”里，琅琅读书声穿透院墙——“公田者，下之田也，非一人一户之私；民耕之，获其利，官掌之，防其乱”，孩童们读的，是诸葛亮亲自编写的《公田启蒙篇》，而教馆的主人，正是昔日巴蜀士林领袖吴懿。
均田制推行时，吴懿因失去大量私田，曾对新政颇有微词。推行公田授耕后更是雪上加霜，吴苋遣人找到他，一语点破关键：“如今土地归公，士族无田可恃，若仍守旧业，必被时代淘汰；若转型教化，传‘公田之理’、教百姓识字，便是为巴蜀立功，日后董公归来，必重用于你。”
吴懿醒悟，将吴氏旧宅改为学馆，开设“公田律法班”“农术班”——律法班教百姓认《公田授耕律》，明白“耕权非私产”；农术班由官府农吏授课，教百姓用公田区的官渠灌溉、用改良农具耕作。为鼓励百姓送子弟入学，吴懿还争取到“入馆者，公田租减一成”的政策。
成都县百姓李阿婆，此前因不懂“公田不可私卖”，差点被骗子忽悠，如今送孙子入学后，孙子回来给她讲《公田启蒙篇》，她才彻底放心：“娃‘田是公的，谁也买不走’，我就踏实了！这学馆，真是救了咱老百姓的命！”
短短一年，吴氏学馆便在巴蜀开了三十处分馆，教出数千懂“公田之理”的百姓。吴懿也从“士族首领”转型为“教化先生”，每次讲学都会：“以前士族靠田欺负人，现在公田让大家平等，咱教百姓懂法、学本事，比守着私田更有价值！”
汉中与巴蜀交界的米仓道上，五斗米教教徒身着素衣，正给过往百姓分发《太平公田策》。册子上用通俗的话写着：“以前田是士族的，咱百姓只能看；现在田是公的，咱只要肯耕，就有饭吃——这便是太平世的样子！”
自董牧平定汉中后，五斗米教便与巴蜀新政呼应，将“太平平等”的教义与“公田授耕”结合，教众深入乡村，用山歌、故事传递“土地不该归私人”“百姓该平等耕公田”的理念。
巴郡百姓王阿牛，曾是五斗米教信徒，去年公田吏核查时，他发现本地士族罗氏隐瞒公田十亩，当即举报：“教里‘太平世无私产’，罗氏藏公田，就是坏了太平，咱得告他！”最终，罗氏被收回禄田，十亩公田分给五户流民——这样的案例，在巴蜀越来越多。
百姓们的意识悄然改变：见士族不再卑躬屈膝，因为“大家都耕公田，谁也不比谁高贵”；遇不公敢向官府申诉，因为“公田律是护着百姓的”。成都太守府吏员在上报中写道：“均田时，百姓问‘田能传家吗’；如今公田时，百姓问‘公田能扩种吗’——从‘求私产’到‘谋公利’，此乃民智觉醒之兆！”
永隆四年秋末，诸葛亮站在成都城头，望着下方的景象：公田区里，百姓们忙着将粟米存入官仓；学馆外，孩童们围着教馆先生问“公田能种到下吗”；街头的吏员，正给新迁来的流民登记“公田授耕”——一派“田归公、民安耕、士归正”的景象。
此时，吴懿前来禀报：“诸葛太守，董公派来的使者到了，董公已平定安息，不日回师。如今巴蜀公田已覆盖全郡，流民尽数授耕，士族要么转型教化、要么入仕为官，再无敢私占土地者。”
诸葛亮接过使者带来的董牧手信，信中写着“公田之制，乃下长治之基，巴蜀先行，甚好”，他眼中闪过欣慰：“董公要的，从不是一时的均田，而是永久的公田——让土地归下，让百姓安耕织，这才是大汉的根基。”
远处的公田区里，百姓们唱起了新编的歌谣：“孔明推公田，田不属私门；百姓耕其土，岁岁有收成；董公征西归，下享太平！”
歌声里，藏着“公田授耕”的先进性——它比均田制更彻底、更长远，不仅解决了土地兼并，更唤醒了百姓的平等意识，让士族失去特权根基，让巴蜀成为董牧归来后，推行下“公田之制”的坚实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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