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陈群铁腕定水乡
永隆二年秋的荆楚郡,长江水裹挟着汛期的余波,拍打着襄阳城外的渡口。往日里穿梭的商船此刻寥寥无几,渡口旁的茶肆里,几名商贩压低声音交谈,眼神里满是不安——“听了吗?蒯家昨晚召集了族老,还把私兵都调去了渡口!”“莫不是要响应长安的伏完?”“嘘!声点,被蒯家的人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太守府内,陈群正站在舆图前,指尖停在“襄阳渡口”的标记上。案上摆着两份文书:一份是董琰传来的“伏完叛乱、各地士族异动”的密报,另一份是锦衣卫探查的“蒯氏私兵调动”清单——蒯越兄弟蒯良,近日以“防备水匪”为由,召集了三百余名私兵,控制了襄阳、江陵两处关键渡口,还暗中联络了荆州旧部,显然是要响应伏完,在荆楚掀起乱局。
“太守,蒯良派人送来了‘通牒’,要您‘废除均田令、恢复蒯氏旧田产’,否则就封死长江渡口,断了荆楚的粮道与商路。”属官捧着一份措辞强硬的文书,语气凝重。
陈群接过文书,扫过几行便扔在案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冽:“蒯氏真是自不量力。荆楚不是颍川,我陈群在这里,没什么‘士族情面’可讲。”他虽是颍川陈氏出身,却因早年离乡、归附新政,在荆楚毫无本地士族的牵绊——既不用顾忌“同乡情谊”,也不必担心家族利益受损,这正是董牧将他派到荆楚的原因。
蒯良没等陈群答复,次日清晨便动手了。三百余名私兵手持弯刀,守住襄阳渡口的入口,将过往商船拦在江面上,还贴出告示:“凡不支持‘恢复士族旧权’者,不得经渡口通行;郡府若不答应条件,三日后便焚烧官仓的粮船!”
渡口被封,荆楚的粮道瞬间受阻——中原运来的粟米、关中运来的丝绸,都卡在江对岸;本地商贩的货物运不出去,百姓的日常用度渐渐紧张。江陵县城的百姓已开始囤积粮食,有胆的佃户甚至主动向蒯氏缴纳“保护费”,只求平安。
消息传到太守府,属官们忧心忡忡:“太守,渡口若长期被封,百姓必乱!蒯氏在荆州经营多年,不少旧部还在郡内任职,硬拼恐难收场啊!”
“硬拼自然不行,但也不能任由他们胡闹。”陈群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长江,语气平静,“蒯氏的底气,一是靠私兵,二是靠‘荆州旧部’的声望,三是以为我会顾忌士族情面。可他们忘了,我陈群虽为士族,却只认律法,不认‘旧情’。传我命令,分三步走:
一是调郡兵五百,围住襄阳渡口外围,不准私兵扩张,也不准百姓靠近,避免冲突升级;
二是让锦衣卫去联络蒯氏内部的温和派——蒯良之子蒯祺,早年因反对蒯越垄断田产,与蒯良不和,且他支持新政,曾主动申报家族田产,可让他去劝蒯良;
三是派使者去渡口,与蒯良谈判,拖延时间,同时让江陵县令暗中组织船,从支流运送粮食,缓解百姓粮荒。”
使者很快从渡口带回消息:蒯良态度强硬,不仅拒绝谈判,还扣押了使者,扬言“三日内若不答应,便杀了使者、烧了粮船”。属官们又急又怒,纷纷请战:“太守,蒯良欺人太甚!咱们跟他拼了!”
“别急。”陈群却笑了,“他扣押使者,正好坐实‘作乱’的罪名;他以为封了主渡口,就能断了粮道,却忘了荆楚多水,支流遍布。”话音刚落,锦衣卫便传来好消息:蒯祺已答应劝蒯良,且他透露,蒯氏私兵中,有近半数是被胁迫的佃户,并非真心跟随蒯良。
当晚,蒯祺悄悄潜入襄阳渡口的私兵营地。他找到被胁迫的佃户首领,拿出陈群签发的“赦免令”:“太守了,你们若能弃械投降,既往不咎,还能按《民法典》,优先分到蒯氏隐瞒的田产。蒯良不过是想借你们的命,换他自己的特权,你们何必为他卖命?”
佃户们本就不愿作乱,只是怕蒯良报复,如今影赦免令”,又能分到田产,顿时动了心。一名佃户声道:“蒯祺先生,我们也想投降,可汝父蒯良大人看得紧,怎么才能出去?”
“明日谈判时,我会故意与父亲争吵,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们趁机放下武器,往渡口外围跑,郡兵会接应你们。”蒯祺压低声音,细细交代。
次日,陈群亲自来到渡口谈牛蒯良站在渡口的高台上,身后是手持弯刀的私兵,态度傲慢:“陈群,你若识相,就赶紧废除均田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蒯良,你扣押使者、封锁渡口、威胁百姓,已触犯《刑法》‘谋逆作乱’条款。”陈群声音洪亮,传遍整个渡口,“伏完在长安已被斩首,其党羽尽数被擒,你以为凭这点私兵,就能撼动新政?别做梦了!”
蒯良大怒,刚要下令动手,蒯祺突然上前,指着他骂道:“父亲!你为了一己私欲,连累全族,还要害死这些佃户!请您收手吧!”
混乱中,佃户们趁机扔下武器,往渡口外围跑去。蒯良的私兵本就人心涣散,见佃户逃跑,也纷纷放下弯刀,不再抵抗。蒯良见状,又惊又怒,想拔剑自刎,却被冲上来的郡兵当场按住。
从封渡到平叛,不过五日,荆楚郡的乱局便被彻底平定。被扣押的使者安然返回,渡口也重新开放,江面上的商船渐渐多了起来,百姓的恐慌也随之消散。
平叛后,陈群在襄阳县城的广场上召开“公审大会”,将蒯良的罪证一一公示:隐瞒田产五千顷、胁迫佃户作乱、扣押朝廷使者、封锁粮道……每一条都有确凿证据,百姓们围在广场上,看着罪证清单,纷纷唾骂:“原来蒯家占了这么多田!活该被抓!”
根据《刑法》与《民法典》,陈群定下“分阶处置”方案:
首恶蒯良:判处“无期徒刑”,其隐瞒的五千顷田产尽数充公,分给荆楚无地佃户;
蒯氏核心党羽:共二十三人,剥夺士族身份,贬为佃户,流放荆南开垦荒地;
被胁迫的私兵与佃户:一律赦免,每人发放半石粟米作为安抚,还可优先申请“佃户赎身”,减免三成赎身银;
蒯氏温和派:如蒯祺,因协助平叛有功,保留其士族身份,还被任命为江陵县丞,协助推行新政。
公审结束后,陈群又下令:荆楚郡今年的赋税减免四成,襄阳、江陵两县的佃户,可额外分到一亩“平叛奖励田”;同时,修复被蒯氏破坏的渡口设施,派郡兵驻守,确保粮道与商路畅通。
百姓们拿着粟米、领到田契,脸上满是感激。襄阳佃户王二柱,早年被蒯氏逼迫卖了女儿,如今分到三亩田,还收到了郡府补发的“赎女费”,他特意带着女儿来太守府道谢:“陈太守,您真是百姓的青大老爷!往后我们一定遵行新政,好好种田!”
陈群扶起他,笑着道:“这是我该做的。新政就是要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谁要是敢破坏这个规矩,无论他是哪个士族,朝廷都不会轻饶。”
平叛后,陈群并未放松,而是立刻着手“新政微调”——荆楚多水乡,长江支流纵横,之前推行的“土地限额”按“每户五十亩良田”计算,可水乡多滩涂、少良田,佃户们难以达到标准。陈群便上书董琰,请求将荆楚的“土地限额”改为“良田五十亩和滩涂二十亩”,滩涂不计入赋税,还鼓励百姓开垦滩涂种桑养蚕。
他还在襄阳、江陵设了“水乡实务课”,邀请当地经验丰富的老农、船工,向太学学子与地方吏传授“水田耕种”“水上运输”的技巧,让新政更贴合荆楚的地理特色。短短一个月,便有百余户百姓开垦滩涂,种上了桑树;长江支流上的型粮船也多了起来,粮道比之前更畅通。
董牧得知荆楚的平乱与新政推进情况后,特意写信称赞:“长文出身士族,却能摒弃私念,铁腕平叛、温情抚民,实乃新政之幸。荆楚为水乡重地,你能因地制宜微调新政,让律法扎根于民间,便是最大的功绩。”
陈群拿着书信,站在太守府的窗前,望着长江上穿梭的商船与田间劳作的佃户,眼中满是坚定。他虽为颍川士族,却早已看清:士族的特权早已不符合时代,唯有新政能让下安定、百姓富足。如今荆楚已定,他要做的,便是让新政在这片水乡土地上,扎得更深、更稳,为董牧、董琰的新政大业,筑牢荆楚的根基。
永隆二年的深秋,荆楚郡的长江水渐渐平缓,渡口的喧嚣、田间的笑语、市集的热闹,交织成一幅太平景象。陈群知道,这场平叛不仅是镇压了一场叛乱,更是让荆楚百姓真正认可了新政——而这,便是他身为荆楚太守,对这片土地最好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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