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董夏请亲牵吴女
董夏勒住战马,银甲上还沾着校场的尘土。方才与张辽将军比试骑射,他险胜半招,正想回府向父亲董牧报喜,却猛地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是炫耀武艺,而是来求父亲帮忙提亲。一想到那个身着红衣、手持长弓的身影,他的耳尖便忍不住发烫,催着战马往董府赶去。
府里的侍卫见他回来,笑着行礼:“二公子,主公在书房呢,刚处理完公务。”董夏点点头,脚步轻快地往书房走,路过庭院时,瞥见母亲蔡琰正与大乔话,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那日与孙尚香相遇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三日前,董夏休沐,回府探望母亲蔡琰。刚进内院,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弓弦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红衣女子正站在箭靶前,手持长弓,身姿挺拔如松。她侧脸线条利落,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一箭射出,正中靶心,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柔。
“好箭法!”董夏忍不住喝了声彩。
女子回头,见他身着银甲,英气勃勃,也不怯生,挑眉道:“你就是董牧的二公子董夏?”
“正是。”董夏拱手,“不知姑娘是?”
“我是孙尚香,来找大乔姐姐话的。”孙尚香收起长弓,语气爽朗,“听闻你善骑射,要不要切磋一下?”
董夏本就好武,见她主动挑战,顿时来了兴致。两人在庭院里设了箭靶,你来我往,从射箭比到骑马,竟难分胜负。孙尚香的骑术极棒,策马时红衣翻飞,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看得董夏心头发烫。闲聊间,他才知孙尚香是孙权的妹妹。近年孙家在江东越发不得志,被各方排挤故而迁至长安,她随家族住到长安便来看望大乔、乔。
“你这枪法,倒是有几分我兄长孙策的影子。”孙尚香收起长枪,额角沁出细汗,却笑得明媚,“可惜他……”提到孙策,她的语气暗了几分,却很快又恢复如常,“往后在长安,若想切磋,随时找我。”
那一日的相处,让董夏彻底动了心。孙尚香的飒爽、好武,与他平日里接触的闺秀截然不同,像一把烈火,点燃了他少年饶意气。回到军营后,他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思来想去,终究决定来求父亲董牧,帮他向孙家提亲。
董夏走到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进来。”董牧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疲惫——他刚处理完董华与步练师的事,又与曹操商议安抚江东孙家的细节,眉宇间还凝着一丝倦意。
“爹。”董夏走进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儿子有件事,想求您帮忙。”
董牧放下手中的卷宗,抬头看向他,见他神色局促,倒笑了:“什么事?还让你这么为难?是军营里受了委屈?”
“不是。”董夏连忙摆手,鼓足勇气道,“爹,我想娶孙尚香,您能不能帮我去孙家提亲?”
董牧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孙尚香是孙权的妹妹,孙家迁来长安后,曹操正愁如何彻底安抚江东旧部——毕竟孙权被处死,孙家虽表面归附,心里终究有芥蒂。董夏若娶了孙尚香,既能化解两家的隔阂,又能让董、曹与江东旧部的关系更稳固,可谓一举两得。
“你与孙尚香……是真心喜欢?”董牧问道,语气认真。
“是!”董夏用力点头,眼中闪着光,“她好武,我们很合得来,儿子想一辈子对她好。”
董牧看着儿子真诚的模样,想起之前董华的糊涂事,心中感慨,却也松了口气:“好,这亲,爹帮你提。”
董夏惊喜不已,刚要道谢,却听董牧话锋一转:“不过,在提亲前,有件事你得知道——你兄长董华,前段时间犯了错。”
他将董华与步练师的纠葛、按《民法典》处置的经过,简要告诉了董夏。董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脸上的喜悦渐渐褪去:“哥怎么能这样?曹华嫂子那么好……”
“就是因为他糊涂,才差点毁了自己的婚姻。”董牧沉声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提醒你——婚姻不是儿戏,《民法典》里写着‘夫妻需互敬互爱,尊重对方意愿’,你若娶了孙尚香,就得对她负责,更要尊重你现在的妻子,吕玲绮。”
董夏娶吕玲绮是父母之命,吕将军为救父亲领军冲阵引开敌军。虽然婚后相处融洽,却更多是战友般的默契,直到遇见孙尚香,他才体会到心动的感觉。此刻被父亲提醒,他顿时有些愧疚:“爹,我……我没忘玲绮,只是……”
“我知道你不是无情之人。”董牧打断他,“但按《大汉民法典》,‘男子纳妾需经妻子同意,不得擅自决定’。你想娶孙尚香,必须先问吕玲绮的意见。她若不同意,这亲,提不得。”
董夏从书房出来,心里又忐忑又愧疚。他快步赶回自己的院落,吕玲绮正坐在廊下擦拭方画戟,见他回来,抬头笑道:“今日比试赢了?看你喜气洋洋的。”
董夏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语气诚恳:“玲绮,有件事,我想跟你。”他将与孙尚香相遇、想要求亲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吕玲绮,也了董华的过错和父亲的要求,“爹,按律法,我得问你的意见。你若不同意,我……我就不去提了。”
吕玲绮握着长戟的手顿了顿,却没有生气,只是看着董夏:“你是真心喜欢孙尚香?”
“是。”董夏点头,眼神坦诚,“但我也不想委屈你,你若不乐意,我绝不为难。”
吕玲绮笑了,她本就是将门虎女,最不喜扭扭捏捏:“我当是什么事。孙尚香我见过,飒爽得很,与你倒是相配。再,《民法典》也了,只要夫妻商量好,纳妾也无妨。我与你是战友,是夫妻,难道还会因这点事生隙?”
她顿了顿,补充道:“只是你要记住,往后娶了她,不能偏心。我吕玲绮的丈夫,得是个有担当的人,不能学你哥那样糊涂。”
董夏心中一松,又惊又喜,一把抱住吕玲绮:“玲绮,你真好!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和孙妹妹都好!”
吕玲绮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别高忻太早。赶紧告诉你爹,让他尽快去提亲,免得夜长梦多。”
董夏连忙起身,转身就离家往董府跑。
董府庭院里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银甲上,映得一片光亮。他想起方才吕玲绮的笑容,想起孙尚香的红衣,心中满是期待——他知道,这场婚事,不仅是他的心意,更是父亲安抚江东、稳固新政的一步好棋。
董牧得知吕玲绮同意,也松了口气,当即让人备好礼品,约定次日去驿馆拜访孙家。曹操收到消息时,正在与江东旧部议事,听闻董夏要娶孙尚香,顿时笑了:“伯侯这步棋,走得妙!有了这门亲事,江东旧部定能彻底归附,新政在江东推行,也能少些阻力。”
夜色渐深,董夏站在院落里,望着远处驿馆的方向,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将迎来新的篇章——有并肩作战的妻子吕玲绮,有心意相通的孙尚香,还有父亲的教导、新政的护航,往后的日子,定不会辜负这份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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