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金城锐士破先登
邺城的城头,董牧摩挲着垛口上新镶嵌的铁皮,这是凉州工匠连夜加固的——城下袁谭的营寨连营十里,炊烟袅袅,看似平静,却藏着能撕裂钢铁的獠牙。
“主公,锦衣卫探得,袁谭帐下的淳于琼近日频频巡营,似有异动。”司马懿捧着密报,青衫上沾着晨露,“看这架势,是想先派偏师试探我军虚实。”
董牧点头,目光掠过城下那支始终严整的队伍——鞠义的先登营,铁盔红缨在朝阳下如同一簇簇跳动的火焰。那日野战的惨败犹在眼前,长戟穿透马腹的脆响、士兵坠马的惨叫,夜夜在他耳边回荡。
“普通骑兵挡不住先登营的戟阵。”董牧的声音带着冷冽,“传我令,让许褚把凉州的‘老兄弟’带来。”
司马懿眼中闪过精光:“主公是……金城锐士?”
“正是。”董牧转身,玄色甲胄的鳞片在阳光下轻响,“对付特种兵,就得用特种兵。鞠义的先登营不是能破骑兵吗?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破了咱金城锐士的甲。
三日后,邺城北门悄然打开。一支千人队伍鱼贯而出,他们身着的铠甲与寻常士兵截然不同——甲片是凉州特产的镔铁所制,经过三十余次锻打,薄如蝉翼却坚逾精钢,肩甲、胸甲都铸有凸起的兽纹,既能防御长戟穿刺,又能分散冲击力。手中的兵器更是奇特,不是常见的长枪或马槊,而是柄长约五尺的“破甲刀”,刀身窄而锋利,刃口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过特殊的火。
领队的正是许褚,他的虎卫甲上又加了层护心镜,虎头刀扛在肩上,瓮声瓮气地对士兵们道:“你们多年没在我手下了,兄弟们知道我的脾气,都给老子精神点!主公了,斩了先登营的旗,每人赏十斤好酒,娶媳妇的主公给包彩礼!”
士兵们轰然应和,声震城墙。这些人都是从凉州金城郡精选的健儿,多是羌汉混血,从在马背上长大,能开三石弓,善使重兵器。当年董牧经营凉州时,花了三年时间才练成这支部队,本是留着防备羌胡的“底牌”,此次董牧特地从凉州调来,就是为了克制鞠义的先登营。
“这铠甲真他娘的沉。”一个络腮胡士兵活动着肩膀,甲片摩擦发出“咔哒”声,“不过试了试,连床弩都射不穿,先登营的破戟能奈我何?”
旁边的同伴笑着拍他的甲:“别大意,鞠义那老子的先登营可不是吃素的。不过咱们这破甲刀是好东西,昨日试了试,三刀就能劈开普通铁甲,劈他们的铁盔跟切瓜似的。”
许褚听着士兵们的议论,嘴角勾起一抹狠笑。他早就憋着一股劲,那日眼睁睁看着董牧被先登营逼得险些坠马,这口气咽到现在。今日有这金城锐士在手,正好让鞠义尝尝骨头被敲碎的滋味。
果然,淳于琼带着五千冀州兵杀来了。这老将军是袁绍的亲信,素来瞧不上“寒门出身”的鞠义,此次主动请缨打头阵,就是想抢在鞠义前面立功。
“董牧儿,昨日你侥幸逃脱,今日定要你授首!”淳于琼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着光,五千冀州兵列成松散的方阵,慢悠悠地往邺城推进,显然没把守城的士兵放在眼里。
城楼上的董卓冷笑一声,对身边的马超道:“超儿,去给这老匹夫松松筋骨。”
马超的虎头湛金枪早已饥渴难耐,翻身上马,身后的西凉轻骑如一阵旋风般冲出城门:“淳于琼!西凉锦马超来也,上前受死!”
淳于琼见是马超,心里咯噔一下。他见过这少年的厉害,吕布死后,下敢能胜过马超的,怕是没几个。可此刻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提刀应战:“黄口儿,休要猖狂!”
两马相交,枪刀碰撞的脆响震耳欲聋。马超的枪法快如闪电,枪尖如灵蛇出洞,三招就逼得淳于琼手忙脚乱。西凉轻骑趁机冲杀,他们不像董牧的骑兵那样硬碰硬,而是利用马术优势,围着冀州兵游走射击,箭雨如密集的蝗虫,专射战马和士兵的缝隙。
冀州兵本就松散,被西凉骑射搅得阵脚大乱。淳于琼被马超的枪尖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坠马,慌忙大喊:“撤!快撤!”
五千冀州兵如丧家之犬般溃逃,被西凉骑射追杀出三里地,丢盔弃甲,死伤过半。马超勒马立于阵前,虎头枪指向袁谭的大营,声如洪钟:“袁谭匹夫!可敢让鞠义出来送死?”
袁谭在营中看得真切,气得摔碎了案上的酒樽:“废物!五千人连个毛头子都挡不住!”他看向鞠义,语气带着催促,“鞠将军,该你出马了!”
鞠义站在辕门,看着马超退回邺城,又看了看溃逃的冀州兵,淡然道:“将军稍安,待明日,末将去会会董牧的‘新花样’。”他的目光落在邺城北门那支甲胄奇特的队伍上,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那铠甲的样式,绝非中原所有,倒像是凉州的镔铁工艺。
次日清晨,漳水岸边的旷野上,两军列阵对垒。
鞠义的先登营还是那副模样,千人列成三排密集戟阵,铁盔红缨如烈火,长戟斜指地面,阵列严整得像一块烧红的铁板。鞠义勒马阵前,铁戟指向对面:“董牧,前日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可敢再来一战!”
董牧立于许褚身侧,看着先登营,眼中再无半分轻敌:“鞠义,你的先登营是厉害,可惜,遇上了克星。”他抬手一挥,“仲康,让他见识见识金城锐士的厉害!”
许褚大吼一声,虎头刀向前一指:“儿郎们,跟老子冲!”
金城锐士列成一个楔形阵,前排士兵半蹲,破甲刀拄在地上,镔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后排士兵直立,刀身斜指前方。他们的推进速度不快,却带着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脚步声整齐划一,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放箭!”鞠义下令。先登营的强弩手射出密集的箭雨,却被金城锐士的镔铁甲弹开,“叮叮当当”落了一地,竟没山一人。
鞠义的脸色第一次变了:“长戟上前!”
先登营的戟阵如潮水般向前推进,第一排长戟直刺金城锐士的胸甲。只听“铛”的一声脆响,长戟被兽纹肩甲弹开,刃口甚至崩出了火星!
“就是现在!”许褚大吼,“劈甲!”
金城锐士的破甲刀同时扬起,窄而锋利的刀身顺着长戟的缝隙滑下,精准地劈在戟杆与铁盔的连接处。只听“咔嚓”声不绝,先登营的长戟杆被劈断,不少士兵的铁盔被劈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不可能!”鞠义失声惊呼。他的先登营戟杆都是精选的枣木,浸过桐油,寻常刀剑根本砍不断,更别一劈就断!
金城锐士却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楔形阵猛地加速,破甲刀左右挥舞,如同一台精密的绞肉机,硬生生在戟阵中撕开一道口子。前排的先登营士兵被劈得人仰马翻,后排的士兵想补上,却被镔铁甲挡住,根本无法近身。
“顶住!给我顶住!”鞠义亲自提戟上前,却被许褚拦住。虎头刀对铁戟,两人战在一处,许褚的力气本就惊人,加上镔铁甲护身,丝毫不惧鞠义的戟法,反倒越打越勇。
先登营失去主将坐镇,阵脚顿时松动。金城锐士如入无人之境,破甲刀劈砍甲胄的脆响、士兵的惨叫声、戟杆断裂的闷响交织在一起,那支曾让公孙瓒闻风丧胆的精锐,竟被打得连连后退!
袁谭在高坡上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令旗“啪”地掉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城楼上的董卓哈哈大笑,拍着董牧的肩:“好子!这金城锐士没白养!”
董牧望着旷野上的战局,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他知道,先登营的神话被打破了,袁军的士气,也随着这支精锐的溃败,彻底垮了。
正午时分,鞠义带着残部狼狈退回营寨。先登营伤亡近半,长戟断了一地,士兵们脸上再无往日的骄横,只剩难以置信的惶恐。金城锐士则列阵而还,镔铁甲上沾着血污,却依旧严整,破甲刀的刃口在阳光下闪着胜利的光。
袁谭的大营里一片死寂。淳于琼的惨败、先登营的受挫,像两记重锤,砸碎了冀州兵最后的信心。不少士兵开始偷偷收拾行囊,看向邺城的方向,眼神里多了几分畏惧。夜里,袁谭就带着大军灰溜溜地撤回巨鹿军据守,他不敢回信都,却也没了拿下邺城的信心。
而邺城的城头,董牧正与许褚、马超举杯。酒液洒在城下的土地上,像是在祭奠那日野战中牺牲的弟兄。
“这只是开始。”董牧的声音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下一步,该轮到咱们反攻了。”
阳光洒满漳水两岸,将邺城的“董”字大旗染成金色。金城锐士的出鞘,不仅破了先登营的锐不可当,更在袁军的心头,埋下了一颗名为“恐惧”的种子。这场围绕邺城的拉锯战,终于迎来了属于董牧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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