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定陶城下猛将会
定陶城外的旷野，被冬日的寒风吹得枯草翻卷，地间一片肃杀。董牧的大军如两道铁流，从陈留、濮阳方向汇聚而来，在城南十里处扎下营寨。连绵的帐篷与飘扬的“董”字大旗，将空都染成了赭红色，甲胄反射的日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中军帐前，董牧正与新到的将领们议事。张绣一身玄甲，肩甲上还留着昨日厮杀的刀痕，立于左侧；赵云白袍银枪，袍角在风中微动，枪尖映着日色，亮得惊人，站在右侧。两人虽初见面，却因枪法精湛，无形中透着一股惺惺相惜的默契。
董牧看着两人，突然想起评书中枪神童渊带出三位弟子（张绣、张任、赵云），笑道：“文和枪法沉猛如崩山，子龙枪法灵动似流泉，若不，我倒以为二位是同门师兄弟呢。”
张绣一愣，黝黑的脸上露出几分憨笑，拱手道：“主公笑了。末将的枪法是为家传，讲究一力降十会；子龙将军的枪法，怕是另有精妙，恕末将眼拙，看不出来历。”
赵云也朗声笑道：“张将军过誉了。云的枪法传自常山赵氏，讲究‘巧、快、准’，与将军的枪法路数迥异，更谈不上同门了。”
两人正着，帐外传来斥候的急报：“主公！曹袁联军在定陶城南叫嚣斗将”
董牧收敛笑容，对众将道：“既然他们来了，咱们便去会会。传令下去，全军列阵！”
两军在旷野上对峙，旌旗猎猎，甲胄如潮。董牧立马阵前，左边是吕布、许褚、赵云，右边是黄忠、徐晃、张绣，身后李儒、贾诩、荀攸等谋士肃立，气势如山岳压顶。
曹操与袁尚并辔立于城门前，见董牧麾下猛将如云，脸色愈发凝重。曹操作为东道主按捺不住，对身旁的夏侯惇道：“元让，你先去挫挫他们的锐气！”
夏侯惇左眼早瞎，只剩右眼圆睁如铃，闻言怒吼一声，拍马出阵。他横刀立马，锈迹斑斑的铁盔下，独目射出凶光：“董贼麾下，谁敢与我一战？”
董牧阵中，吕布催马上前。赤兔马踏地刨蹄，喷吐白汽，方画戟斜指长空，戟尖寒芒刺得人眼睛发痛。“曹营匹夫，也敢猖狂？吕奉先在此！”
“三姓家奴！”夏侯惇怒喝，拍马挥刀直取吕布。他的刀是特制的重刀，劈砍时带起呼啸的风声，势要将这“反复无常之徒”劈成两半。
两马相交，“铛”的一声巨响，刀戟碰撞处火星四溅，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嗡嗡作响。夏侯惇只觉手臂发麻，重刀险些脱手，心中暗惊：“这匹夫战力竟还如此凶悍！”
吕布却面色如常，画戟顺势一搅，逼得夏侯惇回刀自保，随即变劈为刺，戟尖直取夏侯惇咽喉。夏侯惇急忙偏头，戟尖擦着他的铁盔飞过，带起几缕头发。
二十回合过后，夏侯惇渐落下风。他的重刀虽猛，却不及吕布的画戟灵活，左支右绌间，左臂被画戟扫中，铁甲应声碎裂，鲜血瞬间染红了战袍。
“元让休慌，我来助你！”夏侯渊见兄长遇险，拍马舞刀加入战团。他的刀法比夏侯惇灵动，与兄长一左一右，刀光如两道闪电，死死缠住吕布。
二打一，局势顿时逆转。夏侯兄弟配合多年，一人主攻上盘，一人专攻马腿，默契无间。吕布纵有赤兔马相助，也渐渐被两人逼得连连后退，画戟舞成一团银花，才勉强护住周身。
曹操见状，抚须冷笑：“二虎竞食，奉先也难敌！”
话音未落，吕布突然一声怒喝，赤兔马猛地人立而起，前蹄踏向夏侯渊的马头。夏侯渊急忙勒马躲闪，吕布趁机回身一戟，逼退夏侯惇，随即横戟立马，傲然道：“两个一起上，也不是我对手！”
“典韦何在？”曹操见吕布竟能逼退二将，脸色一沉，对身后的猛将喊道。
“末将在！”典韦应声而出。这铁塔般的汉子手持双戟，每柄戟重四十斤，跑动时带起一阵狂风，战马都被他压得嘶鸣不止。“奉先匹夫，吃我一戟！”
典韦的双戟舞得风雨不透，甫一加入战团，便直取吕布中路。他力大无穷，戟法刚猛无俦，与夏侯兄弟形成三面包迹吕布顿时压力陡增，画戟与三般兵器碰撞，“铛铛”声不绝于耳，连赤兔马都被震得连连后退，蹄下尘土飞扬。
“好个典韦！”董牧看得心惊，却也忍不住为这悍勇喝彩。
“许褚，去会会典韦！”董牧对身旁的许褚道。
“诺！”许褚提枪，拍马而出。他的枪法势大力沉，枪尖未到，劲风已扫得地面枯草乱飞。“典韦匹夫，休要以多欺少，俺许褚来也！”
两员猛将瞬间战在一处。典韦双戟左右开弓，如猛虎扑食；许褚金枪直来直去，似蛟龙出海。枪戟碰撞的瞬间，两人都觉手臂剧震，战马连连后退三步才稳住。
“痛快！”典韦大吼一声，双戟横扫，逼得许褚横枪格挡。两柄重戟砸在枪杆上，许褚虎口开裂，鲜血顺着枪杆流下，却反而激起凶性，金枪一拧，竟顺着戟杆滑向典韦咽喉。
典韦急忙后仰，金枪擦着他的面门飞过，带起一道血痕。两人你来我往，枪戟翻飞，每一击都如惊雷落地，震得周围的士兵耳膜发颤，连战马都在原地不安地刨蹄。
许褚缠住典韦，夏侯兄弟再战吕布，战场分成两处激战。袁尚见势不妙，对张合、高览道：“俊乂、元伯，你们去助夏侯将军！”
张合、高览领命，双枪并举，冲向吕布。张合的枪法学自河北名将，刁钻如毒蛇；高览的枪法沉稳似山岳，两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加入战团后，吕布顿时陷入四打一的困境。
画戟翻飞间，吕布渐渐难以支撑，左臂被高览的枪杆扫中，火辣辣地疼。他怒喝一声，赤兔马猛地加速，撞向夏侯渊，趁其躲闪的瞬间，画戟回挑，逼退张合，才勉强喘了口气。
“子龙，去助奉先！”董牧下令。
赵云应声而出，银枪如一道流光，直插战团。他的马快枪更快，在四人间穿梭如游鱼，一枪逼退张合，再一枪荡开高览，瞬间便替吕布解了围。“奉先将军，我来助你！”
吕布见状，精神一振：“好！咱们并肩杀敌！”
赵云的枪法灵动迅捷，枪尖如梨花绽放，时而攻张合下盘，时而袭高览中路，以一敌二竟游刃有余。张合、高览久战不下，心中焦躁，枪法渐渐露出破绽。
吕布则与夏侯兄弟战在一处，画戟大开大合，赤兔马踏得夏侯渊的战马连连后退。夏侯惇独目圆睁，重刀疯狂劈砍，却始终沾不到吕布分毫。
曹操见势不妙，大喝道：“曹真、李典、乐进一起上！”
三员曹将策马出阵：曹真挺枪攻吕布后心，李典挥刀助夏侯渊，乐进舞枪袭赵云侧翼。战场顿时变成七打三的混战，刀光枪影交织成一片，看得双方士兵屏息凝神。
“欺人太甚！”董牧怒喝，对身后众将道，“庞德、阎孝黄忠、徐晃、张燕、张绣，出阵，杀退他们！”
“诺！”六员猛将齐声应诺，各持兵器冲出阵中：
庞德手提截头刀，刀身乌黑，甫一出战便直取乐进。他的刀法迅猛如雷霆，三刀便逼得乐进手忙脚乱，赵云趁机脱身，银枪转向，与张绣夹击张合。张绣的枪法沉猛无比，一枪砸得张合枪杆弯曲，赵云再补上一枪，挑落张合的头盔，吓得他拨马便逃。
阎行挥舞长矛，矛尖带着倒钩，专刺马腿。他拦住李典，长矛一搅，便挑断了李典战马的缰绳，李典险些坠马，只能弃马步战，被阎行的长矛逼得连连后退。
黄忠老当益壮，大刀使得虎虎生风。他拦住曹真，刀势沉稳如泰山，曹真的枪法虽锐，却始终无法突破黄忠的刀网，反被一刀劈中护心镜，震得口吐鲜血。
徐晃抡起开山斧，斧法厚重如乌云，专攻夏侯惇下盘。夏侯惇本就带伤，被徐晃的巨斧逼得左支右绌，许褚见状，一枪逼弯韦，回身帮徐晃夹击，夏侯惇躲闪不及，被许褚一枪挑中肩头，惨叫一声跌下马来。
张燕熟悉群战，带着黑山军的悍勇，挥舞双刀缠住高览。他的刀法不讲章法，却招招致命，高览被他缠得心烦意乱，被随后赶来的庞德一刀砍中马臀，战马受惊，将他甩落马下。
好在两人靠近曹袁联军阵地，亲卫赶忙上前，悍不畏死救下自家将领。
典韦见同伴接连落败，怒吼着双戟逼退许褚，想要突围，却被黄忠、徐晃前后夹击。黄忠一刀劈中他的左臂，徐晃一斧砸在他的后背，典韦虽勇，也架不住这般围攻，踉跄着后退，最终被许褚一枪挑中大腿，栽倒在地。
“撤！”曹操见势不妙，知道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当机立断下令鸣金。
联军将领如蒙大赦，丢盔弃甲地往定陶城逃去。董牧的将领横刀立马，笑看敌将策马回城，直至吊桥拉起董牧才下令收兵。
旷野上，寒风卷着血腥气，吹动着董牧军的旌旗。士兵们欢呼雀跃，声震云霄。吕布横戟，赤兔马喷着白汽；赵云白袍虽染血，银枪依旧亮如霜；许褚、黄忠等将环立四周，个个意气风发。
董牧看着定陶紧闭的城门，笑道：“今日只是胜，待明日，咱们便架起投石机，强攻定陶，活捉曹操、袁尚！”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将董牧军的影子拉得很长。经此一战，曹袁联军的士气彻底崩溃，而定陶城的陷落，已只是时间问题。曹操站在城头，望着董牧军营地的灯火，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无法撼动董牧的势力了。这定陶城下的一战，不仅是兵力的较量，更是下走势的转折，属于董牧的时代，已悄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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