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长安惊变促归师
襄阳州牧府的议事厅内，烛火彻夜不熄。董牧将郭嘉从下邳传来的密信拍在案上，信纸已被他抹去消息来源：“曹操与江东士族勾结，欲在丹徒刺杀孙策，此信千真万确。”
案前，司马懿、诸葛亮、许褚、黄忠、魏延等文武屏息而立。舆图上，荆州与江东的疆界被朱砂勾勒得格外清晰，丹徒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像一滴将落的血。
“主公，”诸葛亮羽扇轻摇，率先开口，“孙策若死，江东必乱。顾、陆等士族各怀鬼胎，曹操定会趁机南下，咱们若不早做准备，恐失先机。”
司马懿指着舆图上的庐江郡：“庐江扼守江淮咽喉，是攻江东的跳板。可先派魏延率五千精兵进驻庐江，佯作防备曹操，实则为大军开路。”他指尖划向长江，“关羽在江陵训练的水军已具规模，可令甘宁顺江而下，吸纳关羽新练水军直取柴桑，切断江东与豫章的联系。”
董牧点头：“具体如何进军？”
“分三路。”诸葛亮接过话头，“一路由甘宁率水军出江陵，攻柴桑、浔阳，控制长江水道；二路主公亲率主力，从庐江渡江南下，直取吴郡——那里是江东士族的老巢，拿下吴郡，便可震慑诸县；三路派黄忠老将军率偏师，从豫章西侧佯攻，牵制太史慈部，不让他回援腹地。”
司马懿补充道：“打下江东后，需按‘剿抚并重’的策略驻军。吴郡、会稽留一万精兵，由魏延镇守，震慑士族；柴桑、浔阳驻水军八千，归关羽节制，防备曹操从寿春来犯；豫章则拉拢太史慈，若他愿降，可仍让他驻守，许以‘世袭都尉’，若不从，便派黄忠剿灭。”
“粮草呢？”董牧追问。
“荆南三郡秋收已毕，可调二十万石入庐江；江陵的军粮也备了十万石，足够支撑半年战事。”司马懿翻开账册，“军械库的投石机、连弩已检修完毕，只待主公下令。”
许褚瓮声瓮气地问：“主公，俺啥时候能开打？手都痒了！”
董牧看向众人，目光锐利：“善！传令下去，关羽水军待命江陵接应甘宁，魏延进驻庐江，黄忠移师豫章边境。各部厉兵秣马，待孙策死讯传来，即刻进军！”
“诺！”众人齐声应道，议事厅内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声应和而震颤。
接下来的十日，襄阳内外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高速运转。魏延率部悄然进驻庐江，对外宣称“防备曹操南下”，实则在江边搭建浮桥，囤积渡船；甘宁在襄阳召开誓师大会，楼船列阵江上，帆影遮蔽日，每日操练的鼓声震得江水都在颤；黄忠则带着偏师，在豫章西侧的山林里安营扎寨，与太史慈的巡逻兵遥遥相望，气氛紧张却不冲突。
州牧府内，诸葛亮正与各地信使核对情报。“吴郡的锦衣卫传回消息，顾、陆两家的私兵已暗中集结；孙权府中夜夜有密议，似在安排后事。”他将情报汇总成册，递给董牧，“一切如主公所料，只待丹徒那边动手。”
司马懿则在清点军械：“新造的五十艘‘撞角船’已入江，船首的铁角能撞穿三层船板；投石机的射程又加了五十步，对付吴郡的城墙绰绰有余。”
董牧站在城头，望着汉江上来往穿梭的运粮船，心中既有对即将到来的大战的期待，也有一丝复杂——孙策虽是劲敌，却也是乱世中少有的英雄，如今要趁他身死取江东，终究少了几分堂堂正正的滋味。
“主公在想什么？”诸葛亮走上城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在想，若孙策不死，与他堂堂正正打一场，该有多好。”董牧轻叹。
诸葛亮笑道：“乱世之中，哪有那么多‘堂堂正正’？主公取江东，非为私怨，而是为了终结战乱。孙策若在，江东与荆州迟早必有一战，届时死伤只会更多。”
董牧点头，压下心中的波澜：“你得对。传令下去，各部做好最后准备，三日内，必有消息。”
第三日午后，一匹快马冲破襄阳城门，直抵州牧府。锦衣卫校尉翻身落马，手中举着染血的密信：“主公！丹徒急报——孙策在竹林遇刺，当场身亡！”
董牧展开密信，上面的字迹因送信饶急促而潦草，却清晰地记录了孙策遇刺的经过：许贡门客设伏，孙权后队观望，最终孙策力战而亡，尸骨已被孙权运回吴郡。
“终于来了。”董牧将密信递给诸葛亮，“传令全军，按原计划进军！”
号角声瞬间响彻襄阳城。早已整装待发的士兵们扛着兵器，涌出军营，在街道上汇成钢铁洪流；江岸边，魏延的先头部队已渡过庐江，开始攻打南岸的渡口；甘宁的水军升起风帆，楼船首尾相接，如一条巨龙游向江东。
董牧披甲上马，许褚提着重斧紧随其后，身后是三万精锐步兵。“孔明，荆州就交给你了。”他勒住马，对诸葛亮道，“若曹操袭扰襄阳，我会派人回援；若一切顺利，你便坐镇襄阳，协调粮草。”
诸葛亮躬身行礼：“主公放心，亮定不辱使命。”
大军一路东进，沿途郡县望风而降——庐江太守刘勋听闻孙策已死，干脆打开城门投降，将囤积的粮草全部献出。七日后，董牧的主力抵达庐江郡治所舒县，与魏延的先头部队会师。
舒县的县衙里，董牧正与司马懿研究江东舆图，商议下一步的进攻路线。“孙权刚继位，人心不稳，正是强攻吴郡的好时机。”司马懿指着舆图，“可让甘宁从柴桑北上，牵制孙权的水军，主公亲率主力直扑吴郡，两面夹击。”
董牧点头，正要下令，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另一位锦衣卫校尉闯了进来，脸色惨白，手中的密信沾着尘土：“主公！长安八百里加急——刘备起兵，劫走汉献帝，现已进驻许昌！曹操……曹操竟让出许昌，与刘备结盟了！”
“什么？！”董牧猛地站起，案上的茶杯被带倒，茶水泼湿了舆图。
密信上的内容比校尉的话更令人震惊：刘备拿出汉献帝衣带诏，突然在长安起兵，以“清君侧”为名控制皇宫。董相国组织军队压制，刘备竟裹挟献帝，一路向东，直趋濮阳。估计是早有预谋，曹操也放弃了与刘备的旧怨，将濮阳让给刘备，自己则驻军城外，声称“共辅子，讨伐董贼”。另外，郭嘉得知消息也来信表示，其被曹操派往寿春组织刺杀孙策相关事宜，并未提前得知消息。
董牧只讲出刘备劫走献帝，心中烦闷。
“刘备这是要挟子以令诸侯！”司马懿脸色凝重，“曹操让出许昌，是想借刘备的‘子旗号’联合下诸侯，共同对付咱们！”
董牧的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节发白。他知道，这意味着北方局势彻底逆转——原本的曹操、袁绍、董氏三方鼎立，变成了刘备挟子，联手曹操、袁绍对付董氏的局面。长安危矣！
“江东不能打了。”董牧当机立断，“必须回师救长安！”
舒县的议事厅内，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董牧站在舆图前，目光在江东与长安之间快速移动，最终落在江夏郡：“孔明在襄阳，可令他即刻进驻江夏。”
他转向司马懿：“仲达，你即刻拟令：诸葛亮统领荆州文武，坐镇江夏，节制关羽的水军。告诉甘宁，暂停进攻江东，全力防守柴桑、浔阳，若曹操从寿春来犯，就地阻击。”
“魏延呢？”司马懿问道。
“让他率五千兵守庐江，防备江东可能的反扑。”董牧语速极快，“黄忠回师豫章，与太史慈对峙，不让他趁机西进。”
许褚急道：“主公，那咱们带谁回长安？”
“你，我，还有仲达，带一万精锐骑兵，日夜兼程赶回长安。”董牧看向众人，“长安有兄长镇守，暂时无忧，但刘备刚得子，士气正盛，曹操又在侧，若不尽快回援，恐怕夜长梦多。”
“诺！”众人齐声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诸葛亮在襄阳接到命令时，正在调度粮草。他看完信，立刻传令甘宁：“暂停进攻，回守柴桑。”随后点起五千精兵，星夜赶往江夏——那里是荆州的东大门，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稳住关羽，不能让他在江夏起事响应刘备。守住江夏，就能确保甘宁的水军与襄阳的联系，也能防备曹操和江东的联合反扑。
舒县城外，董牧的骑兵已整装待发。一万匹战马打着响鼻，骑士们勒紧缰绳，甲胄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董牧最后看了一眼江东的方向，那里曾是他志在必得的目标，如今却只能暂时放下。
“出发！”他一声令下，马鞭挥出脆响。
骑兵们如一道黑色的洪流，卷起尘土，朝着西北方向疾驰。马蹄声震得大地发颤，仿佛在追赶着不断恶化的局势。他们身后，是尚未平定的江东；前方，是风云突变的长安。
夜色渐深，董牧的身影在马上愈发挺拔。他知道，接下来的长安之战，将决定下的走向。刘备、曹操、袁绍……所有的对手都已联合起来，而他，必须迎上去。
庐江的灯火渐渐远去，只有边的北斗，指引着回师的方向。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长安上空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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