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孟德破孙剿玄德
许昌城外的麦田刚泛出青黄,曹操的虎豹骑已踏着晨露冲出了城门。郭嘉勒马立于吊桥边,看着铁甲骑兵如黑色洪流席卷而过,对身边的曹操道:“主公亲率精兵五万,轻装疾进,五日必能兵临彭城。关羽在青州与袁谭对峙,徐州空虚,正是赐良机。”
曹操马鞭指向东方,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奉孝得对!刘备这织席贩履之徒,趁我与董牧董琰兄弟周旋之际,窃据徐州,如今该让他尝尝丧家之犬的滋味了!”
徐州彭城的州牧府里,刘备的别驾糜竺正捧着青州送来的急报,脸色惨白。“使君,云长将军在济南与袁谭苦战,如陷泥潭一时无力援军!”
刘备将案上的兵册翻得哗哗作响,眉头拧成了疙瘩。他麾下兵力本就不足,五万精兵被关羽带去了青州,徐州只留了三万老弱,守将曹豹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再派快马去青州,让云长务必顶住,我这边……”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震的鼓声。探马连滚带爬冲进府:“使君!不好了!曹操亲率大军杀到城下,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守城官军有人叛变打开了城门,曹军进来了!”
刘备如遭雷击,踉跄着冲出府门,只见彭城城头已竖起了“曹”字大旗,守将的首级被挑在旗杆上,鲜血顺着旗面往下滴。“随我斩杀叛徒,将曹军驱出城门!”刘备目眦欲裂,拔剑就要冲上去,却被糜竺死死拉住:“使君不可!城已破,咱们快逃吧!”
此时的曹操已率军冲入城中,虎豹骑的铁蹄踏碎了彭城的青石板路。夏侯惇一马当先,一枪挑杀刘备的亲卫队长,厉声喝道:“刘备匹夫,速速受降!”
刘备身边的士兵本就慌乱,见曹操大军势如破竹,纷纷扔下兵器投降。他只得带着糜竺、孙乾等数十骑,从东门突围。逃出城时,他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经营不足半年的彭城已陷入火海,百姓的哭喊声、士兵的厮杀声混杂在一起,像一把钝刀割着他的心。
“曹阿瞒!我与你势不两立!”刘备嘶吼着,却只能打马狂奔。身后的追兵紧咬不放,孙乾为了掩护他,转身迎战,被曹纯一刀斩于马下,却也为刘备争取宝贵的时间。
逃亡途中,刘备的妻被冲散,他挥舞着双股剑,直到双手近乎脱力,终于杀出重围。身边的亲卫也越来越少,走到下邳地界时,只剩下糜竺兄弟和两个骑兵。路边的百姓见他们的狼狈模样,纷纷避让不敢收留,有认识刘备的,也只是远远地摇头叹息——这位曾被徐州百姓视为救星的州牧,如今竟落得这般田地。
“使君,咱们往哪去?”糜竺的战袍被血污浸透,声音发颤。
刘备望着青州的方向,张飞和赵云分兵在外不知情况如何,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只能去投云长了。但愿……但愿青州还在。”
就在曹操攻取徐州的同时,江东的孙策得到消息,派弟弟孙权率五千偏师,打着“援刘抗曹”的旗号,想要打打秋风。这位江东霸王正想趁中原混战,将势力继续向外扩展,却没料到曹操早有防备。
孙权的船队刚抵寿春城准备北上,就被曹操麾下的于禁拦住。于禁驻扎城外,冷笑道:“黄口儿,也敢来捋虎须?”
待孙权登上城楼,于禁看清孙权长相,大声嘲笑:“孙坚堂堂江东猛虎,怎生出碧眼的杂种!”身边曹军闻言纷纷大笑。
孙权年少气盛,又被于禁中软肋,当即下令全军出击。于禁本是探探虚实,眼见孙权如此容易就被激怒大喜过望,来不及做过多部署,麾下部众多是他训练已久的精兵悍将,几句军令完,便完成分割战术部署。
于是乎,江东士兵刚出城,尚未完成列阵,就迎来一波远程射击,孙权的这些偏师多是新募的江东子弟,没见过大阵仗,见曹军箭如雨下,顿时溃散。
于禁带头冲锋,三队精锐刀斧手如同猎食的狼群,直接冲破溃散江东军凌乱的阵型其余士兵则外侧包抄江东军后路,切断他们回城的路线。
刀斧手在于禁带领下,犹如三柄尖刀刺入敌阵,穿插杀入江东军腹心,而后个个犹如悍匪劫掠,以一敌三,迅速向两侧砍杀,后排曹军前赴后继,涌入他们杀出的空间,霎时间就将孙权军杀得大败。
孙权仗着亲卫拼死掩护,才在乱军中得以苟活,带着丢盔弃甲的残部逃回自家船上,五千人马折损了大半,操着船离岸停至江郑于禁士兵水战不行,于是占了江东军丢下的船只,也不追击只是沿岸驻守。孙权见大势已去,与寿春城守军又被于禁分割开来,无力反击之下只能撤回江东。
消息传到徐州时,曹操正在清点彭城缴获的战利品,听闻孙权来犯又被于禁轻松击败,不禁大笑:“孙权不过是个毛头子,以为凭几艘破船和几千新兵就能占我淮南?传令于禁,乘胜夺取寿春,沿淮河布防!”
于禁得令,率军猛攻寿春。守将是袁术旧部投降孙策,本就无心恋战,见曹军势大,开城投降。曹操随即任命曹仁为征南将军,再率三万兵马镇守寿春,依托淮河、长江险构筑防线,防备孙策再犯。
曹仁到任后,先在寿春城外深挖壕沟,广筑营垒,又在长江沿岸设置烽火台,与于禁的水师形成呼应。他对麾下将士道:“孙策勇猛,但江东水师不善陆战,咱们只要守住这道防线,他便休想北进一步!”
此时的孙策正在江东,得知孙权兵败,又丢了寿春,气得摔碎了案上的酒坛。“曹操欺人太甚!”他拔剑砍断案角,“我要亲率大军,夺回寿春!”
张昭连忙劝谏:“主公不可!曹操新破徐州,士气正盛,且寿春有曹仁镇守,长江险已为其所据。我军若贸然北进,恐难取胜。不如暂息兵戈,稳固江东,待曹操与袁绍、董牧混战,再图北伐。”
孙策虽不甘,却也知道张昭得有理。他望着江北的方向,恨恨道:“曹阿瞒,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我会打过长江去!”
平定徐州、击退孙策后,曹操在彭城召开军事会议。帐内灯火通明,诸将摩拳擦掌,都等着他们的主公下令,进行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诸位,”曹操指着舆图上的青州,“刘备逃去了青州,与关羽汇合。青州是袁绍的南大门,若能拿下青州,既能彻底消灭刘备,又能切断袁绍与外界的联系,为日后北伐河北铺平道路。”
郭嘉补充道:“袁绍在并州被董琰牵制,无暇南顾;董牧正忙着攻略交州,短期内不会北上。主公当趁此时机,一举拿下青州,将势力扩展到黄河下游。”
曹操点头,当即下令:“于禁率一万兵马守徐州,防备孙策;曹仁率两万兵马守寿春,安抚百姓;我亲率五万大军,兵分三路,进攻青州!”
第一路,由夏侯惇率领,从徐州北部出发,直取北海郡;第二路,由夏侯渊率领,沿济水西进,攻打济南郡;第三路,曹操亲率主力,攻打青州治所临淄。
消息传到青州,刘备正在临淄与关羽商议对策。听闻曹操大军压境,关羽怒不可遏:“兄长勿忧,某愿率军迎战!”
刘备却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疲惫与绝望:“云长,咱们兵力不足三万,如何抵挡曹操五万大军?袁绍黄河袭扰,董牧远在荆州,没人会来救咱们了。”
关羽还想争辩,却见刘备已是面如死灰。这些日子,他们四处碰壁,徐州的败亡、妻的失散、将士的伤亡,早已磨去了刘备的锐气。
“兄长,难道咱们就束手待毙?”关羽的声音带着哽咽。
刘备望着窗外的临淄城,长叹一声:“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云长,你率主力守北海,我守临淄,能多撑一日是一日吧。”
他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曹操的大军如同乌云盖顶,青州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他想起当年在涿郡起兵时的雄心壮志,想起在徐州被百姓簇拥时的意气风发,再看看如今的狼狈处境,不禁悲从中来。
与此同时,曹操已亲率大军渡过济水,先锋夏侯惇已兵临北海城下。青州的空阴云密布,一场决定刘备命阅大战即将打响。而这位曾被陶谦寄予厚望的枭雄,似乎已走到了穷途末路。
彭城的官署里,曹操正看着从徐州缴获的刘备家书,上面满是对妻的思念。他冷笑一声,将书信扔在一边:“刘备啊刘备,你也有今日!传令下去,加速进军,务必在秋收前拿下青州!”
帐外的鼓声再次响起,五万大军向着青州的方向进发,扬起的烟尘遮蔽日。而在遥远的临淄,刘备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北方的际,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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