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辕门射戟进行时
（有书面记载的离谱名场面）
吕布送出邀请的三日后，刘备带着关羽、张飞来到沛，纪灵也率部将赶到。吕布在营中设宴，双方见面，剑拔弩张。
“诸位，”吕布居中而坐，“玄德公与我有兄弟之谊，纪将军是袁公麾下大将，何必刀兵相见？今日某做个和事佬，你们双方罢兵，如何？”
纪灵怒道：“吕将军此言差矣！我家主公令我讨伐刘备，岂能因一句话就退兵？”
张飞也道：“谁要与袁术那厮罢兵！”
“住口！”吕布猛地拍案而起，“某话，岂容你们插嘴！”他让人将自己的方画戟远远插在营门处，对众壤，“某若一箭射中戟上枝，你们便各自罢兵；若射不中，你们再打不迟！”
众人都觉荒唐，纪灵心想戟枝细，相距又远，必难射中，便一口答应。刘备虽疑虑，却也只能点头。
只见吕布挽起强弓，搭上雕翎箭，凝神片刻，猛地松手。箭矢如流星般飞出，“嗖”的一声，正中戟上枝！
“好！”满营将士齐声喝彩。纪灵脸色煞白，却也只能认账，恨恨地瞪了刘备一眼，率军退回淮南。
刘备虽解了广陵之围，心中却更加屈辱。他知道，今日之事，看似吕布调停，实则是将他的狼狈尽收眼底。回到下邳后，他对关羽、张飞道：“吕布一日不除，徐州一日不得安宁。咱们必须尽快壮大实力，否则迟早要被他吞并。”
他开始加紧操练兵马，又派陈登去兖州联络曹操，愿以徐州为饵，共讨吕布。而沛的吕布，自恃辕门射戟之功，更加骄纵，时常派人向下邳索要粮草，稍不如意便出言威胁。
徐州的空，再次阴云密布。这场因猜忌而起的矛盾，并未因一次荒唐的“射戟”而化解，反而在双方心中埋下更深的仇恨。所有人都知道，下一次刀兵相见，将是你死我活的决战。
兴平二年，秋。
豫州，陈留郡己吾县。
“既回故乡，去家里看看吧。”曹操轻声对护卫在身边典韦道：“快去快回。”
“诺！”典韦应声离开。
兖豫边境的官道上，马蹄声震碎了晨雾。曹操亲率五万大军列阵前行，甲胄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旌旗上的“曹”字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他勒住战马，望着南方的汝南地界，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此番南征，目标远不止夺回汝南和颖川，而是要沿宛城、武关一路向西，直捣长安，将汉献帝从董琰手中夺过来。
“主公，前军已抵汝南边境，董璜在项城布下了防线。”夏侯惇的声音带着沙场磨砺出的沙哑，他左目虽盲，独眼中的锐气却更胜往昔。
曹操马鞭指向南方：“董璜乳臭未干，也敢挡我去路？传令曹纯，率虎豹骑为先锋，一日之内拿下项城！”他转头对荀彧道，“文若，粮草辎重可跟上？”
荀彧催马上前：“主公放心，陈留、济阴的粮车已起运，五日可达前线。只是……董琰在长安经营多年，函谷关、武关皆是险，徐晃又是百战老将，若强攻，怕是要付出代价。”
“代价？”曹操冷笑一声，“若能迎回子，号令下，这点代价算什么？”他翻身下马，在临时铺开的舆图上指点，“董璜在宛城只有三万兵马，我以五万破之，不过旬月之功。拿下宛城，便有了叩关的根基。徐晃虽勇，函谷关终究是孤城，待我切断他的粮道，不出三月，必能破关！”
帐下诸将齐声应和，唯有程昱眉头微蹙：“主公，刘备在徐州仍与吕布对峙，若咱们久攻长安不下，他会不会……”
“刘备？”曹操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若识时务，便该出兵袭扰吕布后方，为我牵制东线。若敢有异心，待我迎回子，一道诏书便能让他身首异处。”
当日午后，曹纯率领虎豹骑便对项城发起猛攻。董璜派驻项城的守将是个袁术旧部，本就对董家心存疑虑，见曹军势大，只守了半日便开城投降。曹操兵不血刃拿下项城，士气大振，随即挥师西进，横扫颖川，直逼宛城。
宛城的城楼上，董璜身披亮银甲，望着城外连绵的曹军大营，手指紧紧攥着城砖。他虽年轻，却继承了董家的狠劲，得知项城失守，并未慌乱，反而下令加固城防，将三万兵马尽数收缩至宛城内外。
“将军，曹操五万大军围城，咱们兵力不足，不如向长安求援？”副将焦急道。
董璜摇头：“堂兄早有密令，让我死守宛城，拖垮曹军。函谷关的徐晃将军已整装待发，只等曹操主力被牵制，便会出兵奇袭。”他指向城外的护城河，“曹操想速战速决，咱们偏要跟他耗。传令下去，紧闭城门，弓箭、滚石备足，任他叫阵，绝不出战！”
曹军连续三日攻城，都被宛城守军击退。曹操站在城下，看着士兵被城上的箭雨射倒，脸色越来越沉。“董璜这竖子，竟学乌龟缩壳！”他对夏侯惇道，“你带五千人，佯攻西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亲率主力，猛攻东门！”
夏侯惇领命而去。次日黎明，曹军果然分兵两路，西门鼓声震，东门却悄无声息。董璜在城楼望见西门攻势猛烈，果然调派半数兵力支援，谁知刚过半个时辰，东门突然传来震喊杀——曹操亲率虎豹骑推着云梯，已冲到城下！
“中计了！”董璜怒吼，连忙调兵回援，却被曹军死死咬住。典韦一马当先，攀上云梯，手中铁戟劈落，连斩数名守军，硬生生在城头撕开一道口子。
就在此时，宛城北门突然杀出一支骑兵，为首的将官手持长槊，竟是董琰麾下的西凉旧部胡车儿。他率三千骑兵绕到曹军后方，直冲曹操的中军大营，杀得曹军措手不及。
“回援！快回援！”曹操在城头见大营遇袭，急令撤军。这场攻城战最终草草收场，曹军折损数千人，却连宛城的城门都未能彻底攻破。
曹操在帐中摔碎了酒樽：“董琰儿，竟留了暗子诈我！”他对程昱道，“看来宛城是块硬骨头，不能再耗了。传令下去，留一万兵马设伏，我率主力北上，直取函谷关！”
函谷关的关楼里，徐晃正擦拭着手中的大斧。关外的风裹挟着沙尘，吹得他的胡须微微颤动。他已在此驻守三年，对关隘的每一处地势都了如指掌——关前是万丈深谷，唯有一条栈道通行，关后是陡峭的山坡，寻常军队根本无法攀援。
“将军，曹操主力已过新安，向函谷关来了。”斥候跪地禀报。
徐晃放下大斧，走到地图前：“曹操急着入关，必不会恋战。传令下去，守好栈道，每日只许百人通过，多一人便放箭！”他对副将道，“另外，把咱们藏在关后的五千骑兵调出来，喂饱战马，磨利兵刃，待我号令。”
副将疑惑：“将军，咱们只有八千守兵，曹操五万大军，虽在宛城有所消耗，能守住就不错了，还要出战？”
徐晃冷笑：“曹操以为我只会死守，这便是他的破绽。他急着入关迎奉子，粮草必然不多，定会催促大军速进。待他的队伍拉长，首尾不能相顾，便是咱们的机会。”
三日后，曹操的大军抵达函谷关下。看着那悬在绝壁上的关楼，曹操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险！”他对夏侯惇道，“派先头部队攻关，看看虚实。”
夏侯惇率五千步兵沿栈道前行，刚走到一半，关楼上突然滚下巨石，射出箭雨。栈道狭窄，士兵躲无可躲，瞬间死伤惨重，只得狼狈退回。
“废物！”曹操怒喝，“再派三千人，推着冲车去！”
连续三日，曹军损兵折将，却连关楼的影子都没摸到。军中粮草渐渐告急，士兵开始抱怨，连典韦都忍不住劝道：“主公，这关太险，不如先退回宛城，等粮草到了再攻？”
曹操看着关楼，眼中闪过一丝焦躁。他知道，再拖下去，不仅军心会乱，后方的刘备、吕布也可能生变。“明日，我亲自督战，不破此关，誓不罢休！”
第四日清晨，曹操亲率主力，推着十余辆冲车，沿栈道猛攻函谷关。关楼上的徐晃见曹军攻势猛烈，下令死守，弓箭、滚石如雨点般落下，栈道上的曹军尸体堆积如山，几乎将狭窄的通道堵死。
“杀！给我杀上去！”曹操在栈道入口处怒吼，亲自擂鼓助威。他的甲胄上溅满了鲜血，眼中布满血丝，已近疯狂。
就在此时，关后的山坡上突然响起号角声。徐晃提着大斧，一马当先冲下山坡，五千西凉骑兵紧随其后，如同下山猛虎，沿着曹军后方的山道杀来！
“不好！是徐晃的骑兵！”曹操的亲兵惊呼。
曹军的注意力全在关楼上，根本没防备后方。徐晃的骑兵杀得猝不及防，瞬间冲垮了曹军的后军。西凉骑兵的马快刀利，在曹军阵中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主公快走！”典韦挥舞双戟，护住曹操，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栈道上的曹军见后方大乱，顿时溃散。前军想退，后军想逃，挤在狭窄的栈道上，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夏侯惇在乱军中被流矢射中右臂，险些坠崖，只得率残部拼死突围。
徐晃的骑兵一路追杀，直到黄昏才收兵。函谷关下，曹军的尸体铺满了栈道和山谷，旌旗、兵刃散落一地，宛如人间地狱。
曹操带着残部逃回新安，清点人数，四万大军只剩不到一万，粮草、辎重损失殆尽。他坐在帐中，望着残破的舆图，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他离长安只有一步之遥，却被徐晃这致命一击，彻底打碎了迎奉子的美梦。
“董琰……徐晃……”曹操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曹操今日之败，他日必百倍奉还！”
函谷关的关楼上，徐晃望着曹军溃逃的方向，收起了大斧。他对副将道：“速报长安，曹操已败，请求乘胜收复颖川、汝南。”
副将不解：“将军，咱们刚打了胜仗，为何不追击？”
徐晃摇头：“穷寇莫追。曹操虽败，根基仍在，若逼急了，反而会拼死反扑。咱们守住函谷关，收复颖川和汝南，便是大功。”他望向西方的长安，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董家的下，又稳了一分。
兴平二年的这场函谷关之战，彻底粉碎了曹操西进长安的野心。经此一败，曹军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回兖州休养生息，而董家则趁机巩固了在关症汝南的统治，西凉军的威名再次传遍华夏。乱世的棋局，因这一战，又悄然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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