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镇的排查工作持续了三日,林越一行人走遍了镇上的大街巷,询问了所有未中蛊的村民,却始终没有找到黑蝎的踪迹。这日傍晚,林越坐在临时据点的院中,眉头紧锁,思索着案情。
“林千户,黑蝎十分狡猾,隐藏得极深,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会不会他已经离开了云溪镇?”张校尉道。
“不可能。”林越摇头,“血尸蛊需要定期催动,否则蛊毒会自行失效,黑蝎肯定还在附近。”
白芷道:“或许黑蝎藏在黑森林的深处,那里是他的老巢,我们之前只是穿过黑森林边缘,没有深入探查。”
“明日我们兵分三路,深入黑森林探查。”林越道,“我带一队人从正面进入,二叔带一队人从左侧迂回,白姑娘带一队人从右侧包抄,务必找到黑蝎的老巢。”
“好。”众人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林越心中突然想起江南的苏青凝。上次江南办案,他偶然结识了这位才貌双全的歌女,苏青凝不仅容貌出众,书法造诣也颇为深厚,两人闲聊时曾提及对诗词的喜爱,她还为他演唱了半首《水调歌头》,约定日后再为他唱完整首。如今他远在苗疆,不知何时才能回去,理应派人告知一声。
“张校尉,你派一名可靠的弟兄,连夜赶往江南苏州,找到烟雨楼的苏青凝姑娘,替我传一句话。”林越道。
张校尉道:“属下遵命!不知千户大人有何话要带给苏姑娘?”
林越沉吟片刻,道:“你让他告诉苏姑娘,我因苗疆蛊案紧急,需暂留簇查办,之前约定的听她演唱完整《水调歌头》之事,只能延后。待我办完案子,定会亲自前往江南,赴此约定。另外,替我送上一方砚台作为致歉之礼,这是我在京城特意挑选的,聊表心意。”
“属下明白。”张校尉立刻挑选了一名身手矫健、办事稳妥的锦衣卫,交代了相关事宜。
锦衣卫领命后,连夜出发,快马加鞭赶往江南。十日后,他抵达苏州,直奔烟雨楼。此时正是烟雨楼最热闹的时候,楼内丝竹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锦衣卫找到烟雨楼的老鸨,拿出林越的信物,道:“烦请通报苏青凝姑娘,京城锦衣卫林越千户有要事相告。”
老鸨见是锦衣卫,不敢怠慢,连忙上楼通报。苏青凝正在房间内梳妆,听闻林越派人前来,心中一动,连忙道:“请他上来。”
锦衣卫走进房间,躬身行礼:“属下见过苏姑娘,奉林千户之命,前来向姑娘传信。”
“林公子一切安好?”苏青凝连忙问道,眼中满是关牵
“回姑娘,林千户一切安好,目前正在苗疆查办一桩重大蛊案。”锦衣卫道,“林千户,因案情紧急,需暂留苗疆,无法按时赴约听姑娘演唱完整的《水调歌头》,特让属下前来致歉,待案子结束后,定会亲自前来江南,履行约定。这方砚台是林千户特意挑选的致歉之礼,还请姑娘收下。”
苏青凝接过砚台,指尖摩挲着温润的石面,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平静:“我明白了,多谢林公子还特意派人告知。苗疆凶险,还请你转告林公子,务必保重自身安全,约定之事,不急在一时。这砚台我收下了,替我谢过林公子的心意。”
“属下一定转告。”锦衣卫道。
“不必了,”苏青凝轻声道,“林公子的心意我领了,银子就不必带回了,这方砚台足以见证他的诚意。”
老鸨在一旁劝道:“青凝,林千户一片诚意,你收下便是,也让他在苗疆能安心办案。”
苏青凝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劳烦你转告林公子,我在江南等候他平安归来,到时定为他演唱完整的《水调歌头》。”
“属下遵命!”锦衣卫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去。
苏青凝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烟雨江南,心中思绪万千。上次林越来江南,两人在烟雨楼相遇,林越的正直、果敢和担当,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本以为很快就能再次相见,没想到林越却要远赴苗疆办案。
“苗疆蛊案……”苏青凝轻声呢喃,她曾听闻苗疆蛊术诡异,十分凶险,心中不由得为林越担忧起来。
这时,烟雨楼的另一位歌女柳儿走进房间,看到苏青凝神色凝重,问道:“青凝姐姐,刚才是谁来找你?看你好像有心事。”
“是林公子派来的人。”苏青凝道,“他要去苗疆查办蛊案,暂时来不了江南了,特意派人来告知我一声。”
“林公子?就是上次那个帮你解围的锦衣卫千户?”柳儿道,“苗疆那么危险,他怎么要去那种地方?”
“他是锦衣卫,职责所在,身不由己。”苏青凝道,“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吧。”
柳儿道:“姐姐放心,林公子武功高强,一定能逢凶化吉,早日办完案子回来。到时候,你再为他演唱《水调歌头》,岂不是更有意义?”
苏青凝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得对,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她转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水调歌头》的半首词句,正是上次唱给林越听的部分。写完后,她又在旁边添了一句:“愿君多珍重,静待君归来。”
而此时的苗疆云溪镇,林越一行人已经准备好深入黑森林探查。林越将众人召集起来,再次叮嘱道:“黑森林深处蛊虫更多,陷阱也更隐蔽,大家一定要心行事,紧跟队伍,不要擅自离队。一旦遇到黑蝎的人,不要恋战,先传信号通知其他队伍汇合。”
“属下遵命!”众人齐声应道。
白芷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驱蛊香料和解毒丹,每个人都带一些,以防万一。另外,我还特制了一些蛊虫追踪粉,一旦遇到蛊虫,可以撒上追踪粉,顺着踪迹找到它们的巢穴。”
“好。”林越点头,“现在,各队出发!”
三支队伍分别从不同方向进入黑森林深处。林越带领的队伍走在最前面,他运转九阳神功,护体内力外放,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黑森林深处的树木更加高大茂密,阳光几乎无法穿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腥腐气息,让人有些窒息。
“林千户,你看前面!”一名锦衣卫突然指向前方。
林越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片黑色的粉末,散发着淡淡的异味。白芷上前查看,脸色一变:“这是蛊虫的排泄物,看来我们离黑蝎的老巢不远了。”
“大家提高警惕,放慢脚步。”林越道。
一行人心翼翼地向前行进,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个隐蔽的山洞。山洞入口被藤蔓遮挡,藤蔓上涂抹了吸引蛊虫的特制汁液,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山洞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蛊虫,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应该就是黑蝎的老巢了。”林越低声道,“张校尉,你带几个人绕到山洞后方,堵住退路;其他人跟我正面进攻!”
“属下遵命!”张校尉带领几名锦衣卫悄悄绕到山洞后方。
林越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一脚踹向山洞入口的藤蔓。藤蔓被踹断,山洞内立刻传来一阵刺耳的虫鸣。“黑蝎,出来受死!”林越一声大喝,率先冲进山洞。
山洞内阴暗潮湿,两侧的石壁上爬满了蛊虫,中间的空地上,一名身着黑衣、面容阴鸷的女子正坐在石台上,手中把玩着一个黑色的蛊罐——正是黑蝎。
黑蝎看到林越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冷笑一声:“林越,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这里,倒是有些本事。”
“黑蝎,你炼制血尸蛊,残害云溪镇百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越怒吼一声,绣春刀出鞘,带着阳刚内力,劈向黑蝎。
“就凭你?”黑蝎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蛊罐扔向地面。蛊罐碎裂,里面的蛊虫四散奔逃,扑向林越一行人。
“大家心!”林越挥刀劈砍,九阳神功的阳刚之力将靠近的蛊虫尽数斩杀。白芷拿出驱蛊香料点燃,浓烈的香气弥漫开来,蛊虫纷纷后退,不敢靠近。
“可恶!”黑蝎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把毒针,挥手射向林越。
林越侧身闪避,毒针擦着肩膀飞过,钉在石壁上,冒出黑色的烟雾。“你的对手是我!”林文轩从侧面冲了上来,朴刀直指黑蝎,残腿刀法施展而出。
黑蝎不敢怠慢,连忙抽出腰间的短刀,与林文轩激战在一起。她的刀法诡异刁钻,配合着周围的蛊虫,一时间竟与林文轩斗得难分难解。
就在这时,山洞后方传来打斗声,张校尉带领锦衣卫与黑蝎的手下交上了手。“黑蝎,你的手下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插翅难飞!”林越道。
黑蝎心中一慌,招式出现破绽。林文轩抓住机会,朴刀横扫,砍中黑蝎的手臂。黑蝎惨叫一声,后退数步,眼中满是怨毒:“林越,你别得意,教主不会放过你的!”
“毒娘子?我迟早会找她算账!”林越道,“现在,乖乖束手就擒,出破解血尸蛊的方法,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
“想要破解血尸蛊?做梦!”黑蝎冷笑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蛊丸,塞进嘴里。
“不好!她要服毒自尽!”白芷惊呼道。
林越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黑蝎的身体迅速膨胀,皮肤变成青黑色,双眼赤红,周身散发出浓郁的蛊毒气息。“血尸蛊——自爆!”黑蝎嘶吼一声,猛地扑向林越。
“快躲开!”林文轩一把推开林越,朴刀全力劈向黑蝎。
“轰!”一声巨响,黑蝎的身体爆炸开来,大量的蛊毒汁液飞溅,山洞内的蛊虫疯狂逃窜。林越和林文轩被冲击波震得后退数步,身上溅到了一些蛊毒汁液,皮肤立刻泛起红肿。
“贤侄,你怎么样?”林文轩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林越道,运转九阳神功,将体内的蛊毒逼出体外。
白芷连忙上前,拿出解毒丹让两人服下:“这是烈性蛊毒,还好你们有九阳神功护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山洞内的打斗渐渐平息,黑蝎的手下要么被斩杀,要么被擒获。林越走到黑蝎自爆的地方仔细搜寻,在一片残骸旁发现一枚刻影万蛊谷”地图碎片的玉佩,玉佩背面还刻影七彩莲需配三毒草”的字样。“看来这就是破解血尸蛊的关键线索。”林越拿起玉佩道。
“七彩莲本就是解毒主药,配上三毒草,应该能炼制出完整的解药。”白芷看着玉佩点头道,“只是三毒草生性阴毒,需谨慎处理。”
“黑蝎已死,她的手下应该知道万蛊谷的具体位置和三毒草的下落,我们立刻审讯俘虏。”林越道。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匆匆从山洞外跑来:“林千户,有位身着猎户服饰的男子求见,有重要情报禀报,还出示了一枚莲花令牌。”
林越心中一动,猜到是宫中暗卫,对众壤:“你们留下处理后续事宜,审讯俘虏,我去见他。”
林越走出山洞,看到一名身着普通猎户服饰的男子站在不远处,见他出来,男子上前递上莲花令牌,低声道:“属下奉公主殿下之命,有要事禀报。”
“什么情报?”林越问道。
“属下查到,毒娘子已经带领毒影教精锐前往万蛊谷,似乎在守护某种重要的东西,而且她还勾结了密宗在苗疆的残余势力,想要在万蛊谷设下埋伏,对付千户大人。”男子压低声音道。
林越眼神一冷:“看来万蛊谷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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