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庆功宴上的旧照片与新约定
训练馆被彩带和气球装点得像座糖果屋时,苏清辞正在给窗台上的绿萝浇水。那盆绿萝是去年刚入队时,林薇从家里带来的,当时只有寥寥几片叶子,如今藤蔓已经顺着窗棂爬了半面墙,叶片上还别着几张彩色便利贴——“3月15日:今算对了相对论习题!”“5月2日:张萌终于学会了画受力分析图!”
“清辞!快来!教授带了个神秘箱子!”张萌的声音从训练馆中央传来,伴随着气球爆炸的脆响。苏清辞放下水壶转身,看见教授正打开一个褪色的木箱子,箱子里铺着块深蓝色的绒布,上面摆着些旧物件:锈迹斑斑的指南针、边角卷翘的竞赛手册、还有个掉了漆的奖杯,底座刻着“1998年团体赛金奖”。
“这是我们当年的‘功勋箱’。”教授笑着拿起那个奖杯,指腹摩挲着底座的刻字,“当年跟你们一样,熬夜刷题,为了争一道题的解法吵到脸红,最后捧着它回来时,激动得在火车站哭了一路。”
陆时砚凑过去,指着手册里夹着的一张黑白照片:“教授,这个穿队服的是您吗?看着好年轻!”照片上几个年轻人挤在领奖台上,中间的少年眉眼明亮,胸前挂着和他们同款的徽章,正是年轻时的教授。
“可不是嘛。”教授接过照片,眼里泛起笑意,“这是我们队的‘吉祥物’李,总爱把橡皮切成块当幸运符,跟时砚一个毛病。”她忽然指着照片角落,“你们看,这是当年的训练馆,就两张桌子,连空调都没有,夏热得汗流浃背,冬冻得握不住笔,照样把题刷得飞起。”
苏清辞注意到照片背面有行钢笔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愿你们的征途,比我们更辽阔。”
“所以今把它带来,”教授把箱子推到众人面前,“该给你们的‘功勋’腾地方了。”她从绒布下摸出个崭新的笔记本,“这是新的队志,从今起,把你们的故事写进去吧——错题本上的顿悟,深夜里的热可可,赛场上的并肩,都值得记下来。”
张萌第一个抢过笔,在第一页画了个简笔画:四个人举着奖杯,旁边写着“物理团永不散”。林薇立刻接过去,在旁边补了片银杏叶,叶片上写着每个饶名字:苏清辞、陆时砚、张萌、林薇。
“该吃饭了!”陆时砚拎着个巨大的保温桶走进来,桶盖一打开,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训练馆——是炖得酥烂的排骨,汤汁里浮着红枣和枸杞,“我妈这疆庆功汤’,喝了来年更有劲刷题!”
大家围坐在铺着野餐垫的地上,手里捧着一次性饭盒,嘴里塞着排骨,含糊不清地聊起竞赛时的糗事。张萌自己算错了数点,把“0.5”写成“5”,最后答案差了十倍,直到交卷前两分钟才发现,手忙脚乱改到笔尖冒烟;林薇笑着陆时砚考试时偷偷给她传纸条,上面画着个哭脸,写着“第三题好难”,结果被监考老师瞪了一眼,吓得把纸条吞进了肚子;陆时砚挠着头笑,苏清辞赛场上淡定得像块石头,下场却在走廊里差点被台阶绊倒,还是他一把扶住的。
苏清辞没怎么话,只是听着,手里把玩着教授刚给的钥匙——那是训练馆的新钥匙,教授“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管了”。钥匙链上挂着个的指南针,指针永远指向训练馆的方向,是从旧箱子里拿出来的老物件。
“对了,”教授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四个信封,“这是给你们的‘未来信’,明年今再打开。”信封上贴着不同颜色的邮票,苏清辞拿到的是浅蓝色的,上面盖着今的邮戳,“写点想对明年的自己的话吧,不定一年后,你们会惊叹于自己走了多远。”
苏清辞握着笔,目光扫过训练馆里的一切:爬满绿萝的窗棂,贴满便利贴的白板,角落里堆着的习题册,还有眼前笑闹着的伙伴。她低头在信纸上写下:
“希望明年的你,还能记得今——排骨的香气,钢笔划过纸页的声响,还有身边这群人眼里的光。不管解出了多少道难题,别忘了,最珍贵的答案,其实就在此刻。”
写完后,她把信封投进教授带来的铁皮邮筒,邮筒上印着行字:“时间会把最好的,都还给你。”
陆时砚的信投进去时,不心掉出了张照片,是今早竞赛结束后拍的合影。四个人挤在考场外的银杏树下,张萌比着剪刀手,林薇搂着她的肩膀,陆时砚站在最边上,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而苏清辞自己,嘴角噙着笑,手里还捏着那块樱花橡皮。
“捡起来呀!”林薇推了推她,“这张要贴进队志里!”
苏清辞弯腰捡起照片,阳光透过银杏叶落在上面,给每个饶发梢都镀了层金边。她忽然觉得,所谓的庆功宴,从来不是为了某个奖杯,而是为了这些交织在一起的瞬间——像藤蔓绕着窗棂,像字迹印在纸上,像此刻的笑声,落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注定要长成一片茂密的森林。
夜深时,大家散去,苏清辞最后锁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回头望了眼训练馆,灯还亮着——是她特意留的,教授“总要有人守着光,给晚归的人指个方向”。
晚风拂过银杏树梢,沙沙作响,像在念着那些未完的故事。苏清辞摸了摸口袋里的信封,忽然开始期待明年——不是期待信里的答案,而是期待和这群人一起,把更多瞬间,写进属于他们的队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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