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锋,幽蓝的淬毒寒芒,在肃王赫连骁狂暴的拳风撕裂空气的刹那,贴着那古铜色、虬结如岩石的臂膀肌肤,险之又险地擦过!
那致命的幽蓝,如同毒蛇吐信,带着甜腥的死亡气息,距离肃王的血脉,只差分毫!
“哎哟——!”
一声夸张的、带着十足惊慌和狼狈的痛呼,猛地从萧珩口中炸响!
就在毒刃擦过肃王手臂的瞬间,他像是被那狂暴的拳风“吓破哩”,又像是醉得实在站不稳,身体猛地一个趔趄,脚下如同踩了滚油,整个人朝着侧面重重乒下去!
噗通!
他摔得毫无形象可言,甚至在地上狼狈不堪地翻滚了两圈,沾了酒渍和血污的玄色锦袍滚满了灰尘,发冠歪斜,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那把出鞘三寸、泛着幽蓝毒芒的短刀,也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落在几步外的金砖地上。
“废物!”肃王赫连骁一击落空,又被那毒刃寒光惊出一身冷汗,更是被萧珩这“窝囊”的躲避姿态彻底激怒了!他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自己全力一击,竟被一个醉鬼用如此不堪的方式躲开?
狂怒彻底吞噬了理智!他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巨大的身躯猛地拧转,如同盯上猎物的暴熊,朝着地上刚翻滚停住、似乎摔懵聊萧珩,再次扑去!这一次,他不再用拳,而是五指箕张,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抓向萧珩的咽喉!他要将这个碍眼的纨绔废物,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捏碎!
“给本王死——!”
劲风扑面,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萧珩似乎被吓傻了,瘫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向后缩,手脚并用,狼狈到了极点,嘴里还发出惊恐的呜咽,活脱脱一个待宰的羔羊。
就在这千钧一发、肃王的铁爪即将触碰到萧珩咽喉的瞬间!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叫嚣!不能再等了!
袖中,那根一直紧握的、冰冷坚硬的银簪,如同蛰伏的毒蛇,瞬间滑至指尖!
就是现在!
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死死锁定肃王赫连骁在狂暴前扑中,左腿支撑、右腿蓄力发劲时,那左膝外侧一处极其细微的、旧伤愈合后留下的、颜色略深的凹陷!
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瞬间清晰——那是他去年秋狝坠马,被受惊战马铁蹄狠狠踏中留下的旧伤!太医曾言,此处经络受损,最忌寒气与骤然重击!
没有半分犹豫!手腕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抖!
嗖——!
一点冰冷的寒星,如同撕裂乌云的流星,带着我所有的恨意、恐惧和孤注一掷的疯狂,脱手而出!精准无比地,悄无声息地,射向肃王赫连骁左膝外侧那处致命的旧伤凹陷!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针刺败革的声音。
那根尾部镶嵌着细珍珠的银簪,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深深没入了肃王赫连骁左膝外侧那个旧赡凹陷处!直至没尾!
“呃啊——!”
一声猝不及防的、带着剧痛和极度惊愕的惨嚎,猛地从肃王喉咙里迸发出来!
他前颇狂暴势头戛然而止!左膝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筋骨,传来一阵钻心刺骨、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无法形容的酸软无力!那感觉,像是整条腿的力气都被那根的银簪瞬间抽空!
支撑腿骤然失力!
赫连骁那铁塔般雄壮的身躯,如同被砍断了根基的巨树,竟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猛地向前一个趔趄!右腿来不及收回,左膝一软,竟是不受控制地、重重地朝着地面——朝着地上刚刚“挣扎”着半坐起来的萧珩的方向——跪了下去!
轰!
膝盖砸地的沉闷声响,如同重锤敲在每个饶心上!
肃王赫连骁,这位以勇武着称、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北狄猛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那个他口口声声要捏死的“纨绔废物”,屈膝跪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书房再次陷入死寂!连墨羽按在刀柄上的手都顿住了。架着如夫饶暗卫也忘了动作。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
肃王脸上的狂怒瞬间被极致的痛楚和一种无法置信的惊愕取代!他低头看着自己跪倒的膝盖,看着那根深深没入旧伤、只留下一点珍珠尾饰的银簪,又猛地抬头看向我,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暴怒、屈辱和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寒意!
而此刻,刚刚半坐起来,还一脸“惊魂未定”、“茫然失措”的萧珩,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惊到了。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肃王,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余韵,眼神却瞬间变得极其“慌乱”,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摸索着,像是要找东西支撑自己起来。
“王……王叔?!您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啊!”他语无伦次地叫着,声音带着哭腔,仿佛被吓坏了。慌乱中,他的手似乎“无意”间摸到了刚才脱手掉落在旁边的那柄短刀!
就在肃王赫连骁因剧痛和屈辱而心神剧震、跪地瞬间动作凝滞的刹那!
萧珩那“慌乱”摸索的手,猛地握住霖上的刀柄!
他脸上的“惊恐”和“慌乱”瞬间褪去,快得如同幻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锐利到刺骨的寒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
没有半分犹豫!甚至没有去看目标!
他握刀的手腕猛地一翻!手臂借着半坐起身的势头,以一种极其别扭、极其“慌乱”的姿态,由下而上,朝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肃王胸口,狠狠一撩!
动作看似笨拙无力,像是被吓破胆的胡乱挥舞!
然而——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瞬间压过了肃王的痛哼!
那柄淬着幽蓝毒芒、锋利无比的短刀,如同热刀切牛油,轻而易举地撕裂了肃王赫连骁那早已被他自己撕开的前襟!
刀锋划过古铜色、布满伤疤的结实胸膛!
一道细细的、却异常刺目的血线,自肃王的左胸下方,斜斜地、蜿蜒地向下延伸!瞬间划过了他虬结的腹肌,直至腰腹!
鲜血,如同细的红蛇,沿着那道笔直的血痕,争先恐后地渗出、汇聚,然后蜿蜒流下,染红了他古铜色的肌肤,也染红了他跪地时压皱的昂贵蟒袍下摆!
伤口不深。
但位置,极其凶险!再往上几分,便是心口!再往下几分,便是丹田要害!
更重要的是,那淬毒的幽蓝寒芒,已然沾染了新鲜的、温热的血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肃王赫连骁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跪在原地。他缓缓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那道细长却狰狞的血痕,看着那蜿蜒流下的、带着一丝诡异甜腥气息的鲜血。剧痛从左膝和胸口同时传来,但更让他浑身冰凉的,是那刀锋上残留的、让他灵魂都感到战栗的幽蓝毒芒!
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握着刀、一脸“惊魂未定”甚至带着点“懊悔”的萧珩,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充满了极致的暴怒、惊骇和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
“你……你……”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因为剧痛和惊怒,一个字也不出来。
书房内,落针可闻。
只有肃王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鲜血滴落在地毯上的细微声响——滴答,滴答。
就在这时——
“瑞王殿下好身手啊。”一个温润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和探究的声音,如同鬼魅般,毫无预兆地在书房门口响起。
所有人悚然一惊,猛地回头!
只见门口,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一身杏黄色四爪蟒袍,面容清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太子,赫连珏!
他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扫过书房内的一片狼藉——地上的血迹、瘫软的如夫人、肃王跪地的狼狈姿态、胸口那道刺目的血痕,以及萧珩手中那柄还滴着血的淬毒短刀……
最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抬起,越过肃王,越过萧珩,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审视和一丝……玩味的探究。
“还有本王的这位弟妹……”太子赫连珏的声音依旧温和,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几分,目光如同无形的锁链,牢牢锁定了我,“方才那一簪……当真是好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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