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强赛对手抽签结果：星耀城对霜凛城。
看到这个结果，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霜凛城之前在十六强赛输给过星耀城，这次是复仇战。
但这次不一样。
“他们换人了。”刘教官调出霜凛城的新名单，“原来的队长韩冰还在，但二号位换了个新人。叫韩雪，十七岁，韩冰的妹妹。”
资料显示，韩雪是今年刚入队的新人，之前没上过场。但测试数据显示，她的神经接驳同步率高达89%，而且……标注了“疑似精神变异者”。
“精神变异？”张凯皱起眉，“霜凛城那种地方，也会有精神变异者？”
“理论上哪里都可能出现。”刘教官，“只是龙城这边因为陆家的存在，精神变异者的比例高一些，研究也更深入。但其他城市偶尔也会出现。”
陆北辰看着屏幕上韩雪的照片。很年轻的女孩，白皮肤，短发，眼睛很大，但眼神有点空，没什么焦点。
“她有什么特殊能力？”苏妍问。
“不清楚。”刘教官，“霜凛城把她藏得很深，之前的比赛都没让她上场。这次突然派出来，肯定是针对我们的。”
林枫看向陆北辰：“你怎么想？”
“打了才知道。”陆北辰。
比赛前一晚上，陆北辰一个人在训练中心练到很晚。他需要适应升级后的“龙骸”，91%的同步率带来的是全新的操作体验。机甲就像身体的延伸，每个动作都无比流畅。
但他心里清楚，光有同步率不够。如果对方真的是精神变异者，而且能力未知，明的战斗会很麻烦。
练到十一点，他准备回宿舍。走出训练中心时，看到门口站着个人。
是林晚。
她靠在外墙上，手里拿着个仪器在摆弄。看到陆北辰出来，她抬起头。
“练完了？”
“嗯。”
“新机甲感觉怎么样？”
“很好。”陆北辰，“谢谢你的材料。”
“不客气。”林晚收起仪器，“我听你们明的对手了。韩雪，韩冰的妹妹。”
“你认识？”
“听过。”林晚，“霜凛城韩家，算是那里的一个家族。韩冰是这一代的长子，韩雪是妹妹。她……有点特别。”
“怎么特别？”
林晚想了想：“我有个朋友在霜凛城做物流，见过她一次。那女孩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但偶尔会出现在训练场，一个人练机甲。有人看过她训练，她操作的时候，眼睛会变成淡蓝色。”
“淡蓝色？”
“嗯。”林晚点头，“不是戴了美瞳的那种，是真的眼睛变色。而且她训练的时候，周围会有温度下降。不是空调，是那种……自然的降温。”
陆北辰沉默了一会儿：“精神变异的表现。”
“可能是。”林晚，“所以明心点。精神变异者的能力千奇百怪，谁知道她是什么路数。”
“知道了。”
林晚看着他，突然：“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精神变异者这么少？”
“基因问题？”
“不全是。”林晚，“龙城这边有研究，精神变异需要两个条件：第一，先基因里有那个潜质。第二，需要一次强烈的精神刺激来激活。大部分人只有第一个条件，没有第二个，所以一辈子都不会觉醒。”
她顿了顿：“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陆北辰想起那个雨夜，父亲死在怀里，狩猎队追杀，嗜血藤蔓缠住机甲……
“大概一年前。”他。
“那她呢？”林晚，“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在相对和平的霜凛城，经历了什么才会觉醒？”
这个问题，陆北辰答不上来。
第二比赛，场地是冰原地形——霜凛城的主场。
双方机甲出现在场地两端。霜凛城那边，韩冰的机甲在中间，韩雪的机甲在他旁边。那是一台白色的轻型机甲，造型很流畅，像冰原上的狐狸。
倒计时归零。
比赛开始。
开场很常规。双方试探，移动，寻找机会。星耀城这边按计划，林枫带人打正面，陆北辰伺机绕后。
但很快，陆北辰感觉到了不对劲。
当他操控“龙骸”准备从侧翼切入时，韩雪的机甲突然转过头，看向他的方向。隔着几百米，隔着冰原上的风雪，但陆北辰能感觉到——她在看他。
不是普通的观察，是锁定。
接着，韩雪的机甲动了。不是冲向陆北辰，而是朝着他可能移动的方向提前移动。就好像……她知道陆北辰接下来要往哪里走。
陆北辰立刻改变路线。但无论他往哪个方向，韩雪的机甲都会提前卡位。
“她在预判你的动作。”林枫在频道里。
不是普通的预牛是精确到秒的预牛
陆北辰尝试了几次假动作，但都没骗过对方。韩雪总能看穿他的意图，提前封堵。
“她的能力可能是预知。”苏妍，“至少是短时间的预知。”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任何战术在她面前都会失效。
陆北辰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决定。
“林枫，你们按原计划打。她交给我。”
“你一个人？”
“嗯。”
陆北辰操控“龙骸”正面冲向韩雪的机甲。既然躲不开，那就硬碰硬。
距离快速缩短。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韩雪的机甲举起能量刀——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刀身是半透明的，像冰晶。
两把刀在空中相撞。
铛！
火花四溅。陆北辰感觉到刀身上传来的力量，很沉，但还在承受范围内。
他立刻变招，刀身一斜，顺着对方的刀往下削，直取手腕。
但韩雪的机甲提前后撤了半步，刚好避过这一刀。同时她的刀从另一个角度刺过来，直指“龙骸”的胸部驾驶舱。
陆北辰紧急格挡。刀尖擦着装甲划过，留下一道白痕。
太快了。不是机甲快，是反应快。就好像韩雪能提前知道陆北辰的每一个动作。
陆北辰后撤，拉开距离。他盯着那台白色机甲，大脑飞速运转。
预知能力一定有局限。如果她能完全预知未来，那比赛就不用打了。所以应该是有限制的，比如只能预知几秒钟，或者只能预知某个范围内的事。
他需要找出那个限制。
接下来的几分钟，陆北辰不断试探。他尝试不同的攻击节奏，快慢结合，虚实交替。有时突然加速，有时故意停顿。
他发现了一个规律：韩雪对突然的节奏变化反应会慢一点。虽然还是能预判，但预判的准确度下降了。
也就是，她的预知是基于当前的趋势推算未来。如果趋势突然改变，推算就需要时间调整。
那就打乱节奏。
陆北辰再次冲上去。这次他的攻击完全没有规律，快两刀，慢一刀，突然停顿，又突然加速。就像喝醉了酒的人，动作毫无章法。
韩雪的机甲明显出现了迟疑。虽然还是能挡住大部分攻击，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从容了。
有破绽！
陆北辰抓住一个机会，刀锋直刺对方左肩关节。但就在刀尖即将命中的瞬间，一股寒意突然袭来。
不是机甲武器的寒意，是直接作用于精神的寒意。
陆北辰感觉大脑像被冰针刺了一下，动作慢了半拍。
就这半拍，韩雪的刀到了。
冰晶刀刺入“龙骸”的右胸装甲。虽然不是要害，但刀身上附带的低温能量瞬间冻结了周围的金属。
陆北辰咬牙后退。右胸的装甲上结了一层冰霜，传动数据开始报警。
但他在后湍同时，也看清了韩雪的眼睛。
驾驶舱的防护玻璃后，那双眼睛确实变成镰蓝色。而且瞳孔周围有一圈细细的冰晶纹路。
“她的能力不只是预知。”陆北辰在频道里，“还有精神干扰。”
“能抗住吗？”林枫问。
“能。”
陆北辰操控机甲，启动胸部装甲的加热系统。冰霜融化，但装甲的强度下降了。
他盯着韩雪。刚才那一刀，虽然让他受伤，但也让他摸到了一点门道。
韩雪的精神干扰需要近距离才能生效。而且发动时，她的眼睛会有更明显的变化。
那就别让她靠近。
陆北辰改变战术。不再追求近战，而是中距离周旋。他用“龙骸”的机动性优势，不断变换位置，同时用机甲搭载的能量枪射击。
韩雪预判子弹轨迹的能力也很强，大部分射击都被躲开了。但这样她也没机会发动精神干扰。
场上其他地方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林枫他们和韩冰带领的霜凛城主力打得难解难分，双方都有损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比赛进行到第二十五分钟，场上还剩下四台机甲：星耀城两台（陆北辰、林枫），霜凛城两台（韩雪、韩冰）。
二对二。
韩冰的机甲损伤较重，韩雪的机甲状态还校星耀城这边，林枫的机甲左臂受损，陆北辰的“龙骸”右胸装甲脆弱。
“最后一波。”林枫在频道里。
“嗯。”
两人同时冲上去。林枫对韩冰，陆北辰对韩雪。
这次陆北辰不再保留。91%的同步率完全发挥，机甲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极致。他不再试图预测韩雪的预知，而是用自己的速度压制。
快，更快。
刀光在冰原上交织成网。两把能量刀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碰撞，火花不断溅起。
韩雪的眼睛越来越蓝，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低。陆北辰能感觉到精神层面的压力，像有冰锥在不断刺向大脑。
但他扛住了。用更强的意志力扛住了。
第二十八次碰撞时，陆北辰终于抓住了机会。
韩雪预判他会刺向腰部，提前举刀格挡。但陆北辰的刀在半途突然变向，改刺为扫，刀锋划过一个诡异的弧度，切向对方右腿。
韩雪想躲，但慢了零点一秒。
就是这零点一秒，刀锋切入了右腿关节的连接处。
冰晶机甲踉跄了一下。
陆北辰没有停，第二刀紧随其后，直刺驾驶舱。
韩雪举刀格挡，但动作已经变形。两把刀撞在一起，冰晶刀被震开。
“龙骸”的刀尖停在了驾驶舱防护玻璃前，只差一厘米。
系统判定：命中要害。
韩雪的机甲停住了。
另一边，林枫也解决了韩冰。
比赛结束。
星耀城胜。
进决赛了。
陆北辰从驾驶舱里爬出来，腿有点软。他看向对面的白色机甲，韩雪也从里面出来了。
女孩很瘦，脸色苍白。她看向陆北辰，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慢慢变回黑色。
两人对视了几秒。
然后韩雪转身，跟着哥哥走了。
陆北辰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
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战斗时的寒意。
精神变异者之间的对决……原来是这样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手很稳。
但心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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