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秋,塞北的秋风裹挟着肃杀之气,席卷辽东大地。皇太极亲率五万精锐八旗军,如黑云压城般直扑锦州。此次出征,后金不仅兵力雄厚,更携带了数十门红衣大炮,誓要攻克这座阻碍其入关的战略重镇。炮声隆隆,震得锦州城墙体微微颤抖,城头上的明军士兵脸色惨白,手中的兵器握得愈发紧固,却难掩眼底的疲惫与惶恐。
锦州守将祖大寿立于城头,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后金军队,心中满是沉重。自袁崇焕下狱后,关宁军的军饷便屡屡拖欠,如今已整整半年没有发过军饷,士兵们早已怨声载道。“将军,后金攻势太猛,我们的火炮弹药快耗尽了!”一名副将匆匆跑来,声音中带着哭腔。祖大寿还未回应,城下便传来一阵震动地的呐喊,后金士兵借着炮火掩护,架起云梯,开始攀爬城墙。
“守住!都给我守住!”祖大寿拔出佩刀,亲自斩杀了两名退缩的士兵。可士兵们早已饥寒交迫,士气低落,面对后金精锐的猛攻,防线渐渐崩溃。更致命的是,几名士兵因长期欠饷,竟当场哗变,打开了锦州外城的一处城门。后金士兵蜂拥而入,外城瞬间失守,惨叫声、厮杀声此起彼伏。祖大寿无奈,只得率领残部退守内城,紧闭城门,凭借内城的坚固防御苦苦支撑。
当晚,祖大寿挑选了十名精锐士兵,让他们乔装成后金士兵,趁夜突围,向朝廷紧急请援请饷。“务必告诉陛下,锦州危在旦夕,若再不派援军、拨付军饷,锦州必失,辽东防线将彻底崩溃!”祖大寿紧紧握住突围士兵的手,眼中满是期盼。士兵们含泪点头,趁着夜色,消失在茫茫旷野郑
锦州危急的消息传到北京,乾清宫内一片死寂。朱由检拿着祖大寿的求救奏疏,脸色铁青,双手因愤怒而紧握成拳。“锦州若失,后金便可长驱直入,京畿再次岌岌可危!传旨,即刻召内阁大臣议事,务必想出对策!”崇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王承恩不敢耽搁,立刻派人去传召大臣。
内阁大臣很快齐聚乾清宫,钱谦益为首的东林党官员神色平静,仿佛锦州的危急与他们无关。“陛下,锦州危急,需即刻派援军、拨军饷!”崇祯率先开口,目光扫过众人,“国库虽空,但江南税赋尚可筹措,即刻调拨五十万两军饷支援锦州!”
钱谦益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不可!江南去年刚遭水患,百姓尚未恢复元气,税赋难以征收。若强行催缴,恐引发民变,江南税赋的根基便会动摇。臣以为,可命吴三桂率军驰援锦州,所需军饷从关宁军的常规军饷中挪用,无需额外调拨。”
“吴三桂?”崇祯冷笑一声,“钱谦益,你当朕一无所知吗?吴三桂的军队,军饷也已拖欠三个月,士兵们连饭都吃不饱,如何驰援锦州?你分明是想借后金之手,削弱关宁军!”钱谦益却故作无辜:“陛下,臣绝无此意。吴三桂乃名将之后,忠勇可嘉,只要传陛下旨意,他必能率军驰援。”
崇祯忍无可忍,从御案下取出一份密报,狠狠掷到钱谦益面前:“你看看!这是东厂的密报,江南士绅徐本高一家就藏银五十万两,江南士绅富可敌国,何来无钱缴税之?你竟敢一再欺瞒朕!”密报上,详细记载了徐本高的家产、藏银地点,甚至包括他与东林党官员的往来贿赂记录。
钱谦益脸色微变,随即镇定下来,东林党言官立刻纷纷出列,齐声反驳:“陛下,东厂番子素来横行霸道,诬陷忠良!徐本高大人乃东林党元老之后,清正廉洁,绝不可能藏银五十万两!此乃东厂故意构陷,意在挑拨陛下与江南士绅的关系!”更有甚者,直接威胁道:“陛下若执意核查徐本高,江南士绅必心寒齿冷,江南税银将彻底断绝,大明国库将无以为继!”
朱由检看着眼前这群嚣张的东林党官员,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发出来。可他深知,江南税银是大明国库的命脉,若真的断绝,别支援锦州,就连京城的防务都难以维持。权衡再三,他再次选择了妥协。“罢了!”崇祯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传旨,徐本高捐银五万两支援锦州,此事就此作罢。另外,从国库中调拨十万两军饷,派使者前往辽东,安抚祖大寿与吴三桂。”
钱谦益心中大喜,连忙躬身叩首:“陛下圣明!”而崇祯在群臣退去后,独自坐在御书房,对王承恩咬牙切齿地道:“东林党比后金更可恨!他们把持朝政,欺上瞒下,若不除之,大明必亡!”王承恩跪在地上,低声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陕西境内,李自成得知锦州危急、明军无饷的消息后,心中大喜。他立刻召集高迎祥、张献忠,商议道:“如今朝廷主力被后金牵制在辽东,陕西明军无饷无援,正是我们攻克西安的绝佳时机!我率军猛攻西安外围,高大哥率军攻破咸阳,切断西安的外援,西安城必破无疑!”
高迎祥当即表示赞同,率军直奔咸阳。咸阳守军本就因欠饷士气低落,面对高迎祥的猛攻,根本不堪一击,很快便城破失守。李自成则率领主力,对西安外围的明军据点发起猛烈进攻,明军节节败退,西安城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岌岌可危。陕西巡抚胡廷宴被困在西安城内,束手无策,只能再次向朝廷上书求救,可此时的朝廷,早已无暇西顾。
西宁城内,一场关乎下格局的会盟正在进校夏国大将扩廓帖木儿与吐蕃使者禄东赞会面,双方达成了“夏蕃同盟”。禄东赞代表吐蕃提出:“若夏军助吐蕃夺回青海湖周边失地,吐蕃愿出兵牵制大明西南兵力,与夏国夹击大明。”扩廓帖木儿当场应允:“青海湖本就该是吐蕃的地盘,我军愿助吐蕃一臂之力。待攻克青海湖后,我们便按约定,共击大明!”双方歃血为盟,夏蕃同盟正式成立,大明西南的防线,从此多了一个致命的威胁。
与此同时,北平的燕王朱高炽,也在暗中布局。他派使者秘密前往后金军营,面见皇太极,提出“燕军不袭扰后金后方,后金也不进攻北平”的秘密休战协议。皇太极正全力攻打锦州,担心腹背受敌,当即同意了朱高炽的提议。双方签订密约,北平周边暂时恢复了平静,而朱高炽则趁机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坐观下局势变化。
锦州内城,祖大寿接到朝廷仅拨付十万两军饷的旨意后,彻底陷入了绝望。十万两银子,连安抚哗变的士兵都不够,更别击退后金大军。他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的后金军营,对身边的部将叹道:“朝廷靠不住啊!我们死守锦州,却连军饷都得不到,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会死在这里。如今,只能自救了!”
部将们纷纷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祖大寿当即决定,暗中派使者与后金接触,试探求和的可能。他知道,这一步一旦迈出,便再也无法回头,但为了保全麾下将士的性命,他别无选择。
深夜的乾清宫,依旧灯火通明。崇祯密召王承恩,面色坚定地道:“东林党把持朝政,朕已无法施展抱负。温体仁清正廉洁,有勇有谋,是唯一能与东林党抗衡的大臣。你即刻派人前往南京,密令温体仁速返京城,朕要重用他,铲除东林党,整顿朝纲!”
王承恩心中一凛,躬身应道:“陛下放心,咱家即刻安排,必不让东林党察觉。”崇祯看着王承恩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知道,启用温体仁,是他反击东林党的最后机会,也是挽救大明的最后希望。
秋日的寒风,愈发凛冽,吹过锦州的城墙,也吹过北京的宫墙、陕西的战场、西宁的会盟之地、北平的燕王宫。后金的铁骑依旧在锦州城下猛攻,祖大寿的防线摇摇欲坠;李自成的起义军逼近西安,大明西北危在旦夕;夏蕃同盟成立,西南防线岌岌可危;燕王朱高炽坐观成败,暗中扩充实力;崇祯决意启用温体仁,东林党的统治即将迎来挑战。大明王朝,已站在了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每一个选择,都将决定它的最终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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