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十一月,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紫禁城的宫墙上。逃回来的太监杨春,衣衫褴褛、满脸惊恐地乒在乾清宫内,一把抱住朱由检的龙袍下摆,哭嚎道:“陛下!奴婢……奴婢亲耳听到了!后金兵,他们与袁崇焕早有约定,待攻破北京后,共分大明下!袁崇焕是内奸啊!”
“哐当”一声,朱由检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龙袍,他却浑然不觉。杨春的话,如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对袁崇焕仅存的信任。连日来的惊惧、焦虑与猜忌,瞬间化作滔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袁崇焕……好一个袁崇焕!”朱由检咬牙切齿,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朕信你、任你,赐你尚方宝剑,许你便宜行事,你竟如此回报朕!传旨!即刻召袁崇焕入宫!”
此时的北京城外,袁崇焕正顶着寒风,部署关宁铁骑构筑防线。连日来,士兵们饥寒交迫,却依旧坚守阵地,只因主帅的一声令下。接到入宫的旨意时,袁崇焕心中虽有疑虑,却并未多想——他坚信自己的忠诚,能洗清所有猜忌。他叮嘱祖大寿:“我入宫面圣,你务必坚守营寨,不得擅自行动,待我回来,即刻与后金决战!”
踏入乾清宫的那一刻,袁崇焕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殿内气氛死寂,朱由检脸色铁青,目光如刀,两侧的锦衣卫手持绣春刀,杀气腾腾。“袁崇焕,你可知罪?”朱由检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陛下,末将不知。”袁崇焕躬身行礼,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不知?”朱由检猛地指向匍匐在地的杨春,“杨春亲耳听到你与后金勾结,约定共分下,你还敢狡辩?”袁崇焕脸色骤变,急声辩解:“陛下明鉴!这是后金的反间计!他们故意让杨春听到假消息,就是要离间陛下与臣的君臣之义!臣对大明忠心耿耿,地可鉴,绝无通敌之举!”
“忠心耿耿?”朱由检怒极反笑,“你率军驰援,却不战不进;你请求入城休整,实则拥兵逼宫;如今后金兵临城下,你却与他们暗通款曲!桩桩件件,皆是铁证!来人!将袁崇焕拿下,打入牢,严加审讯!”
锦衣卫一拥而上,冰冷的铁链锁住了袁崇焕的手腕。“陛下!臣冤枉啊!”袁崇焕挣扎着,高声呼喊,声音中满是悲愤与绝望,“臣五年平辽之约未践,岂能就此认输?陛下若杀臣,辽东必失,大明危矣!”可朱由检早已被愤怒与猜忌冲昏头脑,转身离去,任凭他如何呼喊,都不再回头。一代名将,未战死沙场,却先陷囹圄。
袁崇焕被下狱的消息传到城外,关宁铁骑瞬间军心大乱。这些士兵大多是袁崇焕一手提拔、一手操练,与他情同父子。在他们心中,袁崇焕就是辽东的擎柱,如今擎柱倒了,他们的忠诚与信仰也随之崩塌。“主帅被冤,我们还为谁而战?”“朝廷昏庸,杀忠良、信奸佞,我们回去!”士兵们群情激愤,纷纷放下兵器,不愿再坚守。
祖大寿看着军心涣散的士兵,心中满是悲愤与绝望。他深知,没有袁崇焕,关宁铁骑就是一盘散沙;没有袁崇焕,他们这些武将也迟早会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诸位兄弟,”祖大寿的声音沙哑,“主帅蒙冤入狱,我们在此坚守,已无意义。不如退回辽东,保全自身,再图营救主帅之机!”话音刚落,士兵们纷纷响应。当晚,祖大寿便率领两万关宁铁骑,悄然撤离北京城外,向辽东退去。
京中顿时一片哗然。关宁铁骑的撤离,让北京的防御更加空虚,后金的威胁愈发严重。朝堂之上,一场激烈的博弈再次爆发。浙党阁臣温体仁率先出列,上书道:“陛下,袁崇焕是否通敌,尚无实证。杨春之言,不过是一面之词,难保不是后金的反间计。如今关宁铁骑撤离,辽东危急,若轻杀袁崇焕,恐寒了下将士之心。臣恳请陛下暂缓定罪,查明实证再议。”
“温大人此言差矣!”钱谦益立刻带领二十余名东林党言官出列,躬身道,“杨春亲耳所闻,岂会有假?袁崇焕拥兵自重、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如今京畿危急,若不杀袁崇焕,不足以安民心、振士气!若再拖延,恐引发更大祸乱!”东林党官员纷纷附和,言辞恳切,实则步步紧逼。
朱由检看着争论不休的群臣,心中烦躁不已。“温体仁,你要查实证,如何查?”他问道。温体仁躬身道:“可传祖大寿回京对质。祖大寿是袁崇焕的亲信部将,若袁崇焕真与后金勾结,祖大寿必然知晓;若为冤案,祖大寿也能为其作证。”
“荒谬!”钱谦益立刻反驳,“祖大寿已率军撤离,分明是与袁崇焕同谋叛乱!此时召他回京,他岂会前来?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彻底投靠后金!温大人此举,莫非是想为袁崇焕开脱,与他同流合污?”这番话,直接将温体仁架到了“通当的边缘,让他不敢再坚持。
朝堂之上,东林党官员占据绝对优势,浙党官员虽想为袁崇焕辩解,却因怕被牵连,纷纷沉默。朱由检被东林党的言辞裹挟,又想起杨春的哭诉、毛羽健的密报,心中的杀意愈发坚定。“够了!”他猛地拍案,“袁崇焕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无需再查!着将袁崇焕定为通敌叛国罪,关入牢,待击退后金后,再行处置!”
与此同时,长安的夏国皇宫内,林瑾正拿着从北京传来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将密报递给丞相李善长,笑道:“袁崇焕被下狱,关宁铁骑撤离,大明自毁长城,此乃赐良机!”李善长接过密报,看完后点头道:“陛下英明!大明内部混乱,正是我夏国扩张疆域的绝佳时机。”
“传朕旨意!”林瑾沉声道,“命扩廓帖木儿率领一万大军,即刻攻打大明甘州!甘肃镇守军薄弱,又无援兵,必能一举攻克!拿下甘州,我夏国便可牢牢掌控河西走廊,为后续进军中原奠定基础!”扩廓帖木儿接到旨意后,即刻率领大军出发,直奔甘州而去。此时的甘肃巡抚梅之焕,早已弹尽粮绝,面对夏军的猛攻,根本无力抵抗。
陕西陕北的起义军营地中,李自成正借着大明内乱的机会,大力招抚饥民。他再次提出“均田免粮”的口号,承诺“凡加入起义军者,分田地、免赋税,不再受贪官污吏欺压”。这一口号,如甘霖般滋润了受苦受难的百姓。周边州县的饥民,纷纷背着行囊,赶来投奔李自成。短短半个月内,起义军的队伍便扩充至八万余人,势力遍布陕北各地。
退回辽东的祖大寿,得知袁崇焕被定为“通敌叛国”罪,关入牢后,心中满是绝望。他在军帐中,写下一封密信,交给心腹部将:“朝廷昏庸,文官构陷忠良。袁主帅忠心报国,却落得如此下场。吾等若再为大明效力,他日必遭同样的命运。如今辽东危急,我们唯有保全自身,静观其变。若袁主帅有不测,我们便自立门户,不再受朝廷节制!”部将们看完密信,纷纷义愤填膺,对大明的离心力愈发强烈。
温体仁回到府中,看着朝堂的乱象,心中满是忧虑。他对心腹道:“东林党借刀杀人,构陷忠良,陛下被他们蒙弊,全然不知其中利害。袁崇焕一死,大明的军心动摇,辽东必失,下必乱。东林党此举,是在断送大明的江山!”心腹忧心忡忡地问道:“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
温体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东林党势大,我们单凭浙党无法与之抗衡。传我命令,暗中联络楚党、齐党等反对东林党的势力,结成同盟,准备反击。只有扳倒东林党,才能让陛下看清真相,挽救大明于危亡之中!”心腹躬身应道:“大人放心,卑职即刻去办。”
十一月的寒雪,覆盖了北京的城池,也覆盖了辽东的旷野、甘肃的战场、陕西的山野。袁崇焕在牢中受尽折磨,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忠诚;关宁铁骑军心涣散,辽东防线岌岌可危;后金的铁骑依旧在京郊烧杀抢掠;夏军攻克甘州,势力不断扩张;李自成的起义军日益壮大,成为大明西北的致命威胁;朝堂之上,东林党的势力达到顶峰,而温体仁也在暗中集结力量,准备反击。大明王朝,已彻底陷入内忧外患的绝境,覆灭的阴影,如寒雪般笼罩在每一个饶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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