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初秋,四合院的老槐树下,摆着一张竹制的茶桌。叶明远坐在藤椅上,手里捏着一把紫砂壶,沸水注入壶中,腾起的热气裹着茶香,漫过满院的静好。
苏婉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出来,裙摆扫过青砖地面,带起一阵细碎的风。她在叶明远对面坐下,将水果盘推到他面前,笑着:“文捷今打电话,承宇的编程比赛拿了奖,这孩子随你,脑子灵光。”
叶明远呷了一口茶,眉眼弯起:“那也是你教得好,时候就陪着他拆收音机。”
他想起自己执掌明远科技的那些年,办公室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图纸和报表堆了一桌,连回家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苏婉那时候在华为做工程师,也是一身的忙碌,两人常常是深夜里隔着餐桌,分享彼此一的疲惫。如今退了休,才终于有了大把的时光,守着这方院,看日出日落,听槐叶簌簌。
上午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悠希叶明远会翻出年轻时的相册,指着照片里意气风发的自己,跟苏婉念叨当年创业的艰辛——租的第一间办公室只有十几平米,冬没有暖气,冻得手指僵硬,却还是要握着笔写方案;苏婉则会笑着补充,他那时候为了谈一个合作,硬是在对方公司的楼下等了三个时,冻得鼻尖通红。
苏婉的手边,永远放着一本厚厚的园艺书。她把院子里的空地打理得井井有条,春种月季,夏养茉莉,秋的菊花正开得热闹,黄的、白的,挨挨挤挤地绽放在墙角。偶尔有蝴蝶飞来,停在花瓣上,她便会放下书,静静看着,眼里满是温柔。
“下午要不要去景山公园走走?”叶明远忽然开口,“听那里的银杏叶快黄了。”
苏婉点头,起身收拾桌上的茶具:“好啊,顺便去买些栗子,辰辰爱吃。”
他们的脚步,总是慢悠悠的。走在景山的路上,看着漫山的秋色,听着身边老饶闲谈,心里满是安宁。叶明远会牵着苏婉的手,像年轻时那样,走过一道又一道石阶。他想起当年在理工大学的校园里,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走过落满梧桐叶的径,那时候的他们,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傍晚回家,夕阳的余晖洒在四合院的青瓦上,镀上一层金红。叶明远去厨房煲汤,苏婉则坐在窗边,给远在国外出差的叶文捷发消息,叮嘱他注意身体。锅里的排骨汤咕嘟咕嘟地响着,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不一会儿,叶修辰带着辰辰来了。家伙刚进门,就平苏婉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奶奶”,手里还举着一张刚画好的画。叶明远盛出一碗汤,递给孙子:“慢点喝,心烫。”
晚饭的餐桌上,摆满了家常菜。叶修辰着公司里的事,辰辰叽叽喳喳地讲着学校里的趣事,叶明远和苏婉坐在主位,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家人,眼里满是笑意。
夜色渐深,辰辰困得打哈欠,叶修辰抱着他回家。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叶明远和苏婉坐在槐树下,看着上的星星。
“这辈子,有你,有孩子们,真好。”苏婉靠在叶明远的肩头,轻声。
叶明远握紧她的手,月光落在两饶发丝上,染上了一层霜白。从风华正茂的创业岁月,到闲看庭前花开花落的晚年时光,他们携手走过了半生,终究把日子过成了最温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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