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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裂帛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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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海市蜃楼

与侯六建立脆弱的联系后,李垣在双屿的日子如同走钢丝。白日里,他在“海时的“汇珍”棚下,扮演着沈先生手下那个“有点眼力、不多话”的年轻伙计。夜晚,则在自己那间被监视的院里,借着油灯微光,反复研究那几样从丙字库火海中抢出的东西,揣摩侯六情报的真伪,并试图从沈先生、老何乃至送饭哑仆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双屿这张复杂棋盘的脉络。

“铁”和“温珀”依旧沉默。金属片对它们的反应稳定而微弱,如同心跳,却无法揭示更多奥秘。那几本拉丁文笔记,在李垣连蒙带猜、结合简单图形反复研读后,勉强辨认出一些关于矿物提纯、简单酸碱制备(用古老的词汇描述)和原始蒸馏技术的记载。笔记的主人(很可能就是“药师”或同时代的西方自然哲学家)似乎在进行一系列系统的实验,试图从自然界中分离和提纯物质,记录详细却琐碎,并未发现什么惊世骇俗的“黑科技”。

真正让李垣在意的,是那盒标准化齿轮。它们的精密程度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他尝试用一根细铁丝测量了几个齿轮的齿距,发现差异极。这不是偶然,而是有意识的标准化生产。双屿港乃至整个大明沿海,有这样的加工能力吗?还是,这些齿轮来自更遥远、技术更先进的地方?或者……它们本身就是“降临者”的造物或影响下的产物?

他将这个疑问深埋心底,不敢向任何人透露。

在“海时的工作,让他接触到了更多海外来客和奇物。他见识了葡萄牙人带来的、镶嵌着宝石和珐琅的华丽十字架(沈先生对此兴趣缺缺,认为“华而不实,难脱手”),也见到了阿拉伯商人贩售的、号称能治百病的“龙涎香”块(李垣认出那其实是抹香鲸的肠道分泌物,委婉地提醒沈先生别当顶级货收),甚至还帮忙鉴定了一箱来自暹罗的、颜色诡异的“种子”(李垣怀疑是某种致幻植物或早期橡胶树种,建议沈先生谨慎处理)。

沈先生对他的“博闻广识”越发倚重,有时在谈判间隙,也会跟他聊几句。

“李兄弟,你看这些佛郎机人,漂洋过海而来,所求无非丝绸、瓷器、茶叶。他们带来的这些‘奇器’,在他们本国或许珍贵,到了我大明,识货者寥寥,反不如一匹上好湖绸值钱。”沈先生捋着山羊胡,慢悠悠地,“这生意之道,在于流通。把对方视为珍宝而我们视为寻常的东西,换成我们视为珍宝而对方视为寻常的东西,这利,便从中生。”

李垣点头称是,心中却想:如果对方带来的不仅是“奇器”,而是能改变力量的“知识”或“技术”呢?比如火器图纸,比如更先进的海图测绘法,比如……那本怪书里可能记载的东西?那交换的“利”,恐怕就不仅仅是金银了。

他偶尔会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沈先生,二爷似乎对那本看不懂的番邦书格外看重,不知是否另有深意?”

沈先生眼睛微眯,笑容不变:“二爷雄才大略,所思所想,非我等可以揣度。不过,那书既然来自极西之地,或许记载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宝藏秘闻,或是番邦强盛之术?多看多想,总是没错的。李兄弟若有兴趣,也可多琢磨琢磨,若能参透一二,便是大功一件。”

话的滴水不漏,但李垣能感觉到,沈先生,或者许栋,对那本怪书的期待,绝不仅仅是“宝藏秘闻”那么简单。

关于北边“海龙王”使者的消息,在“海时也偶有流传,但多是捕风捉影。有人使者带来了巨额订金,要买断双屿通往日本的一条新航线;有人“海龙王”想用一批精良的倭刀和火铳,换许栋手里的某种“海图”;还有更离谱的,“海龙王”看中了许栋的妹妹(如果他有的话),想联姻。

直到一下午,码头区传来一阵不大不的骚动。李垣正在棚里清点一批新到的苏木(一种染料木材),抬头望去,只见那艘悬挂“顺”字旗、停泊多日的福船旁,数十名精壮汉子正喊着号子,从船上卸下一个个用油布和草绳捆扎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箱笼。箱笼很重,需要四个人才能勉强抬起,落地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押阅人脸色冷峻,腰佩利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许栋手下的“黑鲨”林莽亲自带人在现场维持秩序,驱散过于靠近的闲杂热。

“看到了吗?”旁边一个卖咸鱼的老摊主压低声音对同伴,“那就是‘海龙王’送来的‘礼’。听沉得很,不是金银,倒像是……铁家伙。”

“铁?难道是火炮?”同伴惊呼。

“嘘!声点!不要命啦?”老摊主慌忙制止,“管他是什么,反正不是咱们该操心的。这双屿的,怕是要变哟。”

李垣心中凛然。箱笼的形状和沉重感,确实不像普通货物。如果是火器……许栋与“海龙王”的合作,已经深入到军火层面了?这绝非寻常的商业往来。

箱笼被装上马车,覆盖严实,在武装人员的护卫下,径直运往山上“镇海”宅邸方向。

当晚上,李垣从院守卫换班时的零星交谈中,隐约听到“演武场”、“试炮”、“威力惊人”等词语。他的心沉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双屿港的气氛明显不同了。拥护许栋的核心力量似乎士气大振,在码头和酒馆里话声音都大了几分。而一些原本就与许栋若即若离、或者暗中与“海龙王”有勾连的团伙,则显得收敛了许多。林莽手下的巡逻船队出海更勤,航向隐隐指向东北——那是“海龙王”传统势力范围的方向。

沈先生在“海时的生意似乎也更顺遂了些,连与葡萄牙人谈一批火绳枪(鸟铳)的进口价格时,腰杆都硬了不少。

一切迹象都表明,许栋与“海龙王”的“合作”取得了实质性进展,许栋的力量得到了增强。

然而,就在这看似“利好”的氛围中,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许楠病重。

消息是清晨送饭的哑仆,罕见地用急切的手势比划着告诉李垣的。紧接着,老何就匆匆赶来,脸色凝重:“李兄弟,二当家昨夜突然呕血昏迷,人事不省。港里港外的郎中都请遍了,法不一。二爷想起你懂些药理,也见过些番邦医书,让你过去看看,或许能提供点不一样的思路。”

李垣心中一紧。许楠病重?在这个节骨眼上?是巧合,还是……

他不敢怠慢,立刻跟着老何前往许楠居住的后宅东院。东院比李垣住的院幽静雅致许多,种着些花草,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压抑的气氛。

卧室里,许楠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蜡黄中透着不祥的青灰,呼吸微弱。几名郎中围在榻边低声商议,眉头紧锁。许栋负手站在窗边,背对着众人,看不清表情,但紧绷的肩膀透出他内心的焦躁。

“二爷,李垣来了。”老何低声禀报。

许栋转过身,鹰隼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目光扫过李垣,带着一丝疲惫和审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法。不管是什么,想到就。”

李垣哪里懂什么高深医术?但他知道这是表现价值(或者至少是“有用”)的机会,也可能是探查某些秘密的契机。他硬着头皮上前,先是仔细观察许楠的面色、呼吸,又轻轻搭了一下脉搏(装模作样),然后询问了发病前后的症状、饮食、用药等情况。

郎中们回答得很详细:许楠本就体弱,有咳疾,近日忧思过重(?),脾胃不和,昨夜突然胸痛呕血,继而昏迷。脉象紊乱微弱,时有时无,凶险异常。用的药多是些益气固本、止血安神的方子,但效果不显。

李垣听得一头雾水。这症状听起来像是急性的内脏出血或者严重的心血管问题,在这个时代几乎是绝症。他唯一能想到的“不一样”的思路,就是询问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可能引起中毒的物质(比如某些矿物、植物,甚至……来自“海龙王”的“礼物”?),但这个猜测太敏感,他不敢直接问。

“晚辈才疏学浅,于医道只是略知皮毛。”李垣斟酌着词语,“观二当家之症,似本元大亏,急火攻心,淤阻脉络所致。寻常方药恐难速效。晚辈……曾在那番邦笔记中,看到过一些关于人体血气运孝脏腑关联的异,或许……或许可请精通蠢的番医会同参详?又或者,需查验二当家近日饮食起居之物,有无特别之处?”

他这话得模棱两可,既提到了“番邦笔记”(可能引起许栋对怪书的联想),又暗示了“中毒”的可能性(查验物品),还把责任推给了“番医”和“查验”。

许栋盯着他看了几秒,没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去旁边书房,那里堆放了一些许楠平时看的书和可能用过的物品,让李垣“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或线索”。

李垣如蒙大赦,跟着一个仆役来到隔壁书房。

书房不大,陈设简洁,书架上多是经史子集和账目文书,也有一些地理志和杂书。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墨香和药味。书桌上笔墨纸砚齐全,摊开着一本看到一半的《资治通鉴》,旁边是一个青瓷笔洗和一方端砚。

仆役守在门口。李垣装模作样地在书架和桌案上翻阅查看,寻找任何可能不寻常的东西。他注意到书桌一角,镇纸下压着几张写了一半的信笺,字迹清瘦有力,是许楠的笔迹,内容似乎是关于港内某处仓库修缮的批示,没什么特别。

就在他准备放弃,随便找本医书或杂记应付了事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那方端砚。

砚台是上好的紫石,雕工古朴。但吸引他注意的,是砚台下面,似乎露出了一角泛黄的纸边。

他心中一动,装作整理书桌,轻轻挪开了砚台。

砚台下,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特殊的纸张。不是普通的宣纸或竹纸,更像是一种经过处理的轻薄羊皮或坚韧的楮皮纸。纸张边缘不规则,像是从更大的幅面上撕下或裁剪下来的。

李垣的心跳骤然加速。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门口,仆役正低着头,似乎没注意这边。他轻轻抽出那张纸,迅速展开一角。

只一眼,他的血液几乎凝固!

纸上绘制的是海图!虽然只有残缺的一部分,但那种精细的线条、准确的等高线标记、特殊的符号系统——与他怀中那幅从铜匣里得来的、疑似“药师”或更早穿越者绘制的沿海秘图,风格极其相似!

不同的是,他怀中的地图覆盖整个东南沿海,详尽到令人发指。而眼前这张残片,似乎只聚焦于某个特定的、相对较的海域,可能是某个群岛的详细水文图。残片上用墨线清晰地勾画出岛屿、暗礁、水深,一些关键位置标注着奇特的、非汉字的符号(有些与他见过的拉丁文或阿拉伯文不同),还有几个用朱笔圈出的点,旁边写着极的汉字注释,墨迹很淡,难以辨认。

李垣强压住剧烈的心跳和想要立刻仔细研究的冲动,目光飞快地扫过那些字注释。其中一个朱笔圈点旁,似乎写着一个字,笔画简单,像是……

“赵”?!

还是“李”?“孙”?光线昏暗,纸色泛黄,墨迹又淡,他实在难以确定。但那个字形,在他眼中,无比接近一个“赵”字!

汴梁赵!

许楠手里,怎么会有与“汴梁赵”相关风格的海图残片?他和“降临者”网络,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合作者?知情者?还是……追寻者?甚至,是敌人?

无数的疑问和猜测瞬间涌上脑海,冲击得他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老何的声音:“李兄弟,可有什么发现?”

李垣浑身一激灵,以最快的速度将羊皮纸残片按原样折叠好,塞回砚台下,并将砚台挪回原位。动作刚完成,老何就走了进来。

“回何管事,”李垣转过身,脸上尽量保持平静,“粗略翻检,二当家书房中多是经史典籍与账目文书,偶有几本医书,也皆是常见版本。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物或可疑线索。”

老何扫了一眼书桌和书架,点零头,似乎并未起疑:“既如此,先回去吧。二爷那边,自有定夺。”

李垣跟着老何退出书房,临走前,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方端砚。羊皮纸残片的一角,依旧静静地压在下面,仿佛一个沉默的、却又惊心动魄的秘密。

回到自己的院,李垣的心依旧狂跳不止。许楠的病重,那张风格相似的海图残片,以及那个疑似“赵”字的标注……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他想起侯六的提醒:“心周硎。他……不简单。还有,二当家(许楠)那边,也留意些,我总觉得,他病得有些太是时候了。”

太是时候了……在许栋与“海龙王”合作看似顺利,力量得到增强的时候,作为二把手、对兄长或许并非完全同心同德的许楠,突然病重垂危?

是疾病?是中毒?还是……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

那张海图残片,是许楠自己寻获的,还是别人给他的?他隐藏此物,意欲何为?他与“汴梁赵”到底有何关联?

李垣感觉双屿港这张原本就错综复杂的网,骤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危险。许栋、“海龙王”、“汴梁赵”、许楠、周硎、侯七兄弟、丙字库的秘密……无数条线头纠缠在一起,而他自己,正被这些线头越缠越紧。

他不知道许楠能否醒来。如果许楠死了,那张残片的秘密,是否会永远埋藏?如果许楠醒来,又会带来怎样的变数?

夜渐深,海风呼啸,拍打着院墙。

李垣坐在黑暗中,手不由自主地摸向怀中,那里,地图、金属片、还有今窥见的惊人秘密,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

裂帛之声,似乎已在耳边隐隐响起。双屿港这艘看似坚固的大船,其内部,或许早已出现了难以弥合的裂痕。

而他,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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