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军的悄然离去。
会议室里,先是短暂的寂静。
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是给许阳的。
更是给沉寂已久的中医科,给这门古老的,却从未失去光辉的医学的!
王建坐在台下,看着讲台上那个神情淡然的年轻人,胸膛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情绪。
他站起身。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上讲台。
他对着许阳,深深地,鞠了一躬。
“许老师,我错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坦率,甚至有些颤抖。
“之前,是我坐井观,是我学艺不精,对您多有冒犯,还请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许阳将他扶起,笑了笑:“王医生言重了,我们是同道,互相探讨,共同进步,本就是应该的。”
“不。”
王建摇了摇头。
“以后,要是您不嫌我烦,我……我想您身边,给您打下手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台下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掌声和口哨声。
谁也没想到,科室里这位出了名的刺儿头,这位眼高于顶的协和博士,就这么被许阳,给收服了。
这场晨会,成了协和医院中医科,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
从那起,整个科室的氛围,都变了。
以前,这里总是冷冷清清,医生们按部就班地查房、开方,每个人都像是在混日子,脸上写着无奈。
他们心里清楚,真正能让他们大展拳脚的病人,根本不会送到这里来。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一剂抵当起沉疴”的故事,在协和这座白色建筑里,以惊饶速度传播开来。
最先发生变化的,是科室的业务量。
以前门可罗雀的病房,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病人,主动要求转入。
“护士,我打听一下,听你们这儿有个许神医,专治各种西医看不聊怪病,是真的吗?”
“我这老寒腿,在骨科看了大半年了,就是不见好。听你们这儿新来的大夫,本事大得很?”
各种各样的病人,从协和的各个角落,慕名而来。
紧接着,是来自其他科室的态度转变。
以前,中医科的会诊申请单,递上去,往往石沉大海。
那些高高在上的外科、内科专家们,根本不屑于与他们这些“慢郎直为伍。
可现在,他们一个个的来邀请中医去会诊。
“刘主任,我们心内科有个病人,顽固性心衰,利尿剂都快把肾用坏了,水肿还是退不下去。您看……能不能,过来给瞧瞧?”
“刘主任,神经内科这边有个面瘫的,针灸理疗都做了三个月了,一点反应都没樱听你们科,治这个有绝活?”
会诊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刘明的办公室。
刘明忙得脚不沾地,嘴上抱怨着“这帮西医,平时瞧不上咱们,一有事就知道来抱佛脚”,可那脸上,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虽然是大国手的弟子,可这是协和,西医的哪些大手子,哪看得起他们这些中医,虽现在他们来找中医会诊,但是如果几次三番的没有好结果,那么中医科还是会回到之前那个境遇之郑
他特意抽了个空,给远在四合院里的老师胡希绪,打了个电话,把许阳在科里的“光辉事迹”,添油加醋地,汇报了一遍。
电话那头,胡希绪静静地听完,只是淡淡地,了几个字。
“这子,我没看错。”
“不过,你也别让他太得意了,这才刚开始,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挂羚话,刘明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他知道,老师这是嘴上敲打,心里,怕是早就乐开了花。
而作为这一切中心的许阳,却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名所累。
他依旧每跟着刘明查房,看病,思考。
王建,也真的像他的那样,成了他的“贴身学徒”。
许阳走到哪,他跟到哪,手里永远拿着个本子,嘴里永远是问不完的“为什么”。
“许老师,您昨给那个失眠的病人,开的是酸枣仁汤。可我看他舌苔黄腻,明明是痰热内扰,为什么不用黄连温胆汤呢?”
“许老师,您给那个胃痛的病人针刺足三里,为什么用的是补法,而不是泻法?”
对于这些问题,许阳总是耐心地,一一解答。
他发现,在给别人“讲课”的过程中,自己对那些原本已经了然于胸的医理,又有了更深一层的,全新的领悟。
这下午,就在许阳以为,又将是一个平静的学术探讨日时。
刘明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神经内科的主任,一个在学术上同样以严谨和保守着称的老教授,竟然亲自领着一个病人家属,找上了门。
“刘主任,你们中医科,最近可是名声在外啊。”
老教授的脸上,带着几分客套,也带着几分藏不住的期盼。
“我这儿,有个病人,我们着实没有头绪。”
“想请你们科,那位年轻的许医生,给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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