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着海军大衣上的将星,金属凉意渗进指缝,恍惚看见当年那个攥着佩剑、眼神灼亮的自己。那时我在新兵营,总把“屠龙”二字喊得山响——以为海军的使命,就是斩尽世上恶龙,让正义的光,照亮每片被奴役的海域。
初遇“恶龙”,是在东海某片被血染红的滩涂。海贼船长用镶钻的刀,把平民串成血肉糖葫芦,我激光扫射的手都在抖,却在硝烟里听见自己喊“正义必胜”。那是我第一次屠龙,刀光剑影里,真信了自己能劈开所有黑暗。
可后来,“恶龙”的模样变了。玛丽乔亚的晚宴上,龙人把奴隶当玩物,用镶着恶魔果实碎屑的酒杯,浇灌他们扭曲的“高贵”。我站在廊下,激光束在指尖转了三圈,最终只是给冻僵的奴隶披了件披风。身旁中将附耳:“这是龙饶‘传统’,别坏了规矩。” 那时才惊觉,有些“恶龙”,本就是世界规则豢养的。
西海清剿那次,我成了恶龙。命令岛上藏着“反抗者”,可激光扫过,倒在血泊的是抱着孩子的农妇,她怀里旧书里,写着空白100年的只言片语。她最后一眼剜进我骨血,让我明白—— 我们这些举着“正义”大旗的人,有时比恶龙更可怖。那些被我们“清剿”的“恶龙”,或许只是想撕开遮羞布的凡人。
升为大将后,“屠龙”成了表演。香波地群岛围堵超新星,我故意慢半拍的激光,让路飞他们逃出生。赤犬骂我“软骨头”,可他不知道,那些年轻人眼里的火光,像极帘年我屠龙时的样子。我不再是纯粹的屠龙者,却也不想成为豢养恶龙的帮凶,只能在规则的钢丝上,用“懒散”当幌子,护着些屠龙少年的火种。
渐渐明白,这世界本就是恶龙与屠龙者的闭环。龙人是最老的恶龙,世界政府是豢龙的笼子,而海军,有时是拿龙涎当奖赏的驯龙人,有时是被龙息灼痛仍要挥剑的傻瓜。我见过太多屠龙者,握着染血的剑,最终跪在恶龙脚下,用正义的名义,给自己的屈服裹上糖衣。
深夜整理旧物,新兵时的佩剑锈迹斑斑,剑鞘上“绝对正义”的刻痕,被岁月啃得只剩“正义”二字。我对着月光拔开剑,寒光里,当年屠龙的自己与如今守着恶龙巢穴的中将重叠—— 原来屠龙者终成恶龙,不是因为心黑了,是这笼子太牢,牢得让人把恶龙的鳞片,当成了自己的铠甲。
可总有瞬间,让我不想彻底变成恶龙。比如看到克比在正义与良心间挣扎的眼神,像极帘年的我;比如路过被龙人践踏的街道,卖花女孩倔强捡起花瓣,把残缺的花束往我怀里塞。这些时刻,激光束不再是杀戮的工具,倒成了劈开自己铠甲的利刃,让藏在深处的、未凉透的屠龙火种,漏出点光。
现在的我,是恶龙巢穴里的“异数”。既给龙缺牧羊犬,也给屠龙少年留条门缝;既用“正义”的幌子维护秩序,也在暗处,把恶龙的鳞片往自己铠甲里掺—— 不是要当救世主,只是想在这闭环里,让屠龙的自己,别死得太彻底。毕竟,谁愿意承认,自己当年喊着屠龙的少年,如今成了给恶龙递刀的人?可承认了,至少还能在递刀时,手抖那么一下,让刀砍歪些,给少年们多留口气。
这世上最荒诞的,不是屠龙者成恶龙,是成了恶龙的人,还守着当年屠龙的剑鞘。我守着这鞘,鞘里藏着锈剑,锈剑里,偶尔还能映出那个眼神发亮的自己。或许哪,当所有铠甲都被自己劈开,我会提着这把锈剑,再去斩一次真正的恶龙—— 哪怕只能砍断自己身上,恶龙的鳞片。
毕竟,屠龙者可以成恶龙,但不能连屠龙的梦,都喂了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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