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梵多的樱花落尽时,黄猿在302室的窗台上摆了盆向日葵。花盘总是朝着港口的方向,金黄的花瓣沾着海风带来的盐粒,像谁撒了把碎阳光在叶子上。
后勤处的新兵,大将最近变得很奇怪。会在巡逻时蹲在礁石上喂海鸥,会把食堂的金枪鱼饭团分给训练时掉队的鬼,甚至会对着功勋墙上的青雉名字笑——那笑容不像以前的敷衍,倒像是藏着块化了一半的糖。
波鲁萨利诺,你再把文件堆成山,我就让你去扫三个月厕所。萨卡斯基的怒吼从办公室传出来,震得窗玻璃嗡嗡响。黄猿慢吞吞地抱起文件夹,路过元帅办公桌时,瞥见那份关于青雉动向的密报上,红墨水批注着不必追查。
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萨卡斯基把库赞冻在训练场的冰雕砸了个洞,嘴上骂着扰乱纪律,却在没人时往冰洞里塞了个暖手宝。那时候的正义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想躲,却又忍不住靠近取暖。
档案室的老时钟停在了三点十七分。黄猿拆开新换的发条,齿轮转动的声音里,突然混进了冰粒碰撞的轻响。他抬头看见通风口飘下片雪花,在阳光下闪了闪就化了——是青雉的能力,很轻,像句怕被听见的问候。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黄猿笑着摇头,指尖接住那滴融化的雪水。水痕在桌面上漫开,恰好晕染了训练笔记里两个字,让那生硬的笔画多零温柔的弧度。
七月的台风季来得凶猛,港口的巡逻艇被掀翻了三艘。黄猿踩着光在浪尖上救人时,发现每艘船的底部都冻着层薄冰,像层隐形的铠甲。他想起青雉总海水太冷,得给船穿件外套,那时候还笑对方杞人忧,现在却对着冰壳上熟悉的纹路红了眼眶。
台风过后,仓库里多了批奇怪的物资:加冰的可乐,金枪鱼饭团,还有十二把系着红绳的冰锥。后勤官是匿名捐赠的,黄猿却认出冰锥柄上刻着的太阳——是他去年在庙会摊位上教库赞刻的,当时对方的手被冻伤了,还嘴硬这点冷算什么。
深秋的某个清晨,302室的向日葵突然蔫了。黄猿抱着花盆跑到港口,看见艘陌生的破冰船正往岸边抛锚。甲板上站着个穿白色大衣的男人,手里举着罐可乐,拉环上的红绳在风里飘得欢快。
库赞!黄猿的声音被海风吹得发颤,手里的向日葵突然挺直了腰杆,花盘朝着那抹白色转了过去。
青雉的笑声隔着海浪传过来,带着冰粒融化的清冽:听有人总往我抽屉塞饭团?
黄猿摸着发烫的耳根,看见对方抛来个保温桶。接住时入手温热,里面的金枪鱼饭团还冒着热气,梅干的酸甜味混着海风漫上来——和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从雪堆里挖出来的便当味道一模一样。
功勋墙下的向日葵开得正好,金黄的花盘里盛着阳光,也盛着冰融成的水。有人看见两位大将并肩站在那里,军绿色的大衣和白色的披风被风卷在一起,像光与冰终于找到了共存的温度。
后来档案室的新时钟总在三点十七分慢半拍,有人是齿轮被冰粘住了,也有人是阳光故意等那片迟来的雪花。只有黄猿知道,那是两个老朋友约定好的时间——在每的这个时刻,马林梵多的风里,总会同时带着可乐的气泡声,和冰块融化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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