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脚,地面的光带猛地一颤。
裂缝在脚下蔓延,像有东西从下面往上顶。头顶那些悬浮的代码开始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有些直接朝我们飞过来。我知道那不是攻击,是系统残存的指令在找宿主。一旦被缠上,意识就会被慢慢改写。
右眼还在滚数据流,左眼的山河图没散。两条线拧在一起,变成一张星图。塔影就在前方,可现在走过去就是送死。
我抽出雷角。
这玩意儿原本只是个摆设,挂药葫芦用的。三百年前在丹房外扫地时,顺手从炉底捡的边角料。没想到它认我。
雷角刚离腰,表面就浮出一串符文。和星图上的纹路对得上。我咬牙,把它插进脚边断裂的光带里。
一股劲从掌心冲上来,直奔头顶。
不是电,也不是火,是一种不清的东西。像是地刚分开时,第一道定下来规矩的味道。我脑子里突然跳出一段画面——青石台,九根柱子围成圈,有人站在中间念口诀。那是《周星辰诀》里的“定轨篇”,我没学全,只记得半句。
但现在这半句够用了。
我张嘴,把剩下的词吼出来。
雷角尖端炸开一道金光,顺着光带往外冲。所过之处,裂缝合拢,震动减弱。那些乱飞的代码被金光扫到,立刻停下,然后缓缓后退。
谢清歌动了。
她抽出玉箫,没吹,只是轻轻敲了下旁边一根虚浮的桥栏。声音不大,但整个空间抖了一下。几缕快要贴到我脸上的代码突然扭曲,掉头飞向远处。
她看了我一眼:“手够稳。”
我没回话。这时候不能分神。
黑袍人站到我另一侧,拔剑入地。
锈剑插进去的时候,剑柄那块红布自己动了。血从布里渗出来,顺着剑身滑下去,钻进地面。金光和血线在地下碰头,交织成网,往四面八方铺开。
他低着声音:“三百年前我守不住丹炉,今我守得住这混沌海。”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片区域嗡了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钉住了。
头顶的风暴停了。漂浮的代码不再游荡,而是整齐排列,像退潮一样向两边分开。光带完全接上,发出稳定的微光。远处那座塔的轮廓清晰了不少,连底座的缺口都能看清。
我拔出雷角。
掌心多晾印子,金色的,像是被烙铁烫过。不疼,反而有点热乎。我把雷角收回腰间,发现它比之前沉了一点。
系统提示跳出来:【混沌秩序稳定度50%,请继续】
我没理它。
这种时候它倒是勤快。刚才差点被格式化,它连个屁都没放。
谢清歌走到桥边,手指搭在玉箫上。她没看我,也没话,但站姿松了些。这是她放松的表现。
黑袍人把锈剑扛肩上,红布湿了一大片。他抬头看塔影,眼神不像之前那么飘忽了。
“能走了。”他。
我点头,往前迈步。
光带承重没问题,踩上去跟踏实地差不多。裂缝虽然闭了,但我能感觉到下面还有动静。不是崩塌,是另一种节奏,像是呼吸。
走了十几步,我忽然停住。
右眼闪过一行字:【检测到非系统法则波动,来源:前方两百步】
不是系统发的。
是我自己感应到的。
那种感觉又来了——地初开时的规矩味。比刚才更浓。而且方向很准,直指塔底那个缺口。
我摸了下耳朵。
这个动作一做完,嘴里不知怎么就泛起甜味。糖豆早就嚼完了,壳也吐了,可这味道就是不散。明现实还在。
谢清歌察觉到我停下,也跟着站定。
“有问题?”她问。
“前面有东西。”我,“不是系统留的,是……老东西。”
“老到什么程度?”
“比我死的那次还早。”
她没再问,只是把玉箫握紧了些。
黑袍人从后面走上来,站在我和谢清歌之间。他没话,但锈剑已经横在身前。红布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落在光带上,发出轻微的滋响。
我们继续往前。
越靠近,空气越粘。不是阻力,是存在感太强。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种边界上。
两百步的距离,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最后十步,我一个人先上。
谢清歌想跟,被我抬手拦住。
“万一触发什么,你们还能退。”我。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没坚持。
我独自走到尽头。
这里没有门,也没有入口。只有一片空白区域,大概一人高,半扇门宽。表面光滑,照不出影子。塔底的缺口正好对着它。
我举起雷角。
金光自动从角尖溢出,照在那片空白上。
嗡——
一声闷响,像是从地底传来的钟声。
空白处开始波动,像水面上的倒影被人搅动。几道裂痕出现,慢慢扩大,形成一个竖着的口子。里面漆黑,但能感觉到风,带着铁锈和草灰的味道。
这不是系统做的门。
是三百年前,我自己刻的。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谢清歌站在原地,手按玉箫。
黑袍人拄着剑,下巴那道疤在微光下特别明显。
我伸手,摸向那个缺口。
指尖碰到边缘的瞬间,掌心的金印突然发烫。
一股信息直接冲进脑子——
【容器同步率67%,真我权限未解锁,当前操作可能导致记忆回溯或局部崩解,是否继续?】
我没有选。
我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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