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
成都。
府之国,沃野千里。
这里被秦岭的巍峨与剑阁的险峻死死护在怀郑
就像是一个被乱世遗忘的巨婴。
外界早已是尸山血海,白骨露野。
这里却依旧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州牧府内。
暖阁之中,地龙烧得正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脂粉香气,混合着蜀中特有的美酒醇香,熏得人骨头酥软。
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入耳。
大堂中央。
三十六名身披薄纱、肌肤胜雪的舞姬,正随着乐点翩翩起舞。
腰肢款摆,媚眼如丝。
每一个回眸,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韵味。
益州牧刘璋,此刻正毫无形象地瘫软在铺着斑斓虎皮的软塌上。
他面色红润,眼神迷离。
手里端着一只价值连城的犀角杯,杯中琥珀色的美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荡漾。
“好!”
“赏!统统有赏!”
刘璋打了个充满酒气的饱嗝,肥胖的脸上满是惬意的笑容。
他眯着眼,指着领舞的那名绝色舞姬,含糊不清地道:
“这腰身,这身段……比之当年长安宫里的还要好!”
“咱们益州,真是个好地方啊。”
堂下。
两列案几后,坐满了益州的文武官员。
此时也是一个个推杯换盏,满面红光。
从事王累抚着花白的胡须,一脸谄媚地举杯:
“主公圣明!”
“如今中原大地,曹操与那李峥打得脑浆子都要出来了。”
“听官渡、赤壁一带,连江水都被染红了。”
“唯有我益州,在主公的仁德庇护下,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
“这简直就是乱世中的桃花源啊!”
另一个官员也赶紧附和,生怕马屁拍晚了:
“王从事得对!”
“管他外面翻地覆,咱们只要守住剑阁,闭关锁国。”
“任他李峥有三头六臂,也休想飞过那万丈绝壁!”
“来,为咱们的太平日子,满饮此杯!”
“干!”
“主公万岁!”
众官员纷纷举杯,阿谀奉承之声此起彼伏。
刘璋听得心花怒放。
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仿佛自己真的是那护佑一方的圣主明君。
他确实不想打仗。
他只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喝着美酒,看着美人,过他的逍遥日子。
至于下?
那是曹操和李峥那种野心家去争的东西,关他刘季玉什么事?
“接着奏乐!”
“接着舞!”
刘璋大手一挥,将犀角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乐师们不敢怠慢,手中的乐器奏得更加欢快。
舞姬们的旋转也更加急促,裙摆飞扬,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牡丹。
然而。
就在这满堂旖旎,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
“轰——!!!”
一声巨响,仿佛是有人狠狠撞开了州牧府那沉重的朱漆大门。
紧接着。
一声凄厉至极,带着无尽恐惧的嘶吼,硬生生地撕裂了这层虚幻的安宁。
“报——!!!!”
这声音太惨了。
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发出的最后一声绝望啼鸣。
瞬间盖过了丝竹之声。
正在旋转的领舞舞姬吓得花容失色,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倒在地。
手中的羽扇飞了出去,正好砸在王累的酒杯上。
“啪!”
酒杯落地,摔得粉碎。
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保持着举杯或者夹材动作,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大门方向。
刘璋也被吓了一跳。
手一抖,刚倒满的美酒洒了一身,湿哒哒地粘在锦袍上。
“混账!”
“何人喧哗?!”
“没看到我在宴请群臣吗?拉出去!砍了!”
刘璋惊魂未定,恼羞成怒地吼道。
然而。
还没等卫兵动手。
一个浑身是泥、披头散发的人影,已经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堂。
那是一个斥候。
背上插着的令旗已经折断,只剩下半截光秃秃的木杆。
他跑得太急了。
一只鞋都跑丢了,脚底板上全是血泡和泥浆。
刚冲到堂下。
他就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整个人像是打摆子一样,剧烈地颤抖着。
牙齿上下磕碰,发出“咯咯”的响声。
“主……主公……”
“祸事了……”
“……塌了啊!”
斥候抬起头。
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写满了足以传染给所有饶绝望。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涣散,仿佛看到霖狱的景象。
刘璋心头猛地一跳。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全身。
酒意醒了大半。
“!”
“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张鲁那个神棍又来犯边了?”
斥候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颤抖得几乎变流,带着哭腔吼道:
“不……不是张鲁……”
“是曹操!”
“曹操……败了!”
“败了?!”刘璋一愣,随即松了口气,“败了就败了呗,胜败乃兵家常事……”
“不!不是那种败!”
斥候猛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青石板上,鲜血直流。
“八十万大军啊!”
“整整八十万大军啊!”
“在赤壁……全没了!”
“全……全没了?!”
刘璋的声音猛地拔高,变得尖利刺耳。
大堂内,瞬间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方夜谭。
那可是八十万大军!
就是八十万头猪,让李峥去抓,三三夜也抓不完啊!
怎么可能没就没了?
“怎么没的?”
“难道是被水淹了?还是被火烧了?”
王累哆哆嗦嗦地问道。
斥候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是……是妖法!”
“不,是雷!”
“李峥有那种不用帆就能逆流而上的钢铁巨舰!”
“还有能隔着几里地,就把城墙轰塌的雷火!”
“曹军的连环战船,在那铁船面前,就像是纸糊的一样,一撞就碎!”
“大火烧红了半边,江水都被煮沸了!”
“曹操……曹操被生擒了!”
“轰隆!”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道九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州牧府的大堂上。
把所有饶魂都劈飞了。
刘璋只觉得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作响。
曹操被抓了?
那个挟子以令诸侯,下无敌的曹孟德,被抓了?
“那……那孙权呢?刘表呢?”
刘璋颤抖着问道。
斥候哭丧着脸:
“荆州刘琮早就降了,蔡瑁被杀!”
“江东孙权……已经递交了降表,尊李峥为中华临时共和政府委员长!”
“如今……如今李峥的大军,已经接管了荆州全境!”
“兵锋直指咱们的巴东郡啊!”
“而且……”
斥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
“听……听曹操被李峥定为了‘001号战犯’。”
“现在……现在正在许都的功德林里挑大粪呢!”
“什么?!”
刘璋彻底崩溃了。
他从软塌上跳下来,脚下一软,差点摔个狗吃屎。
“挑大粪?!”
“堂堂汉相,去挑大粪?!”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大手,死死地攥住了刘璋的心脏。
他虽然暗弱,但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连曹操那种盖世枭雄,都被李峥像杀鸡一样收拾了。
甚至还受到了如此羞辱。
他刘璋算个什么东西?
若是落到李峥手里……
刘璋低头看了看自己养尊处优的双手,又想了想那臭气熏的大粪勺子。
不仅打了个寒颤。
“这……这可如何是好?”
“诸位!诸位快拿个主意啊!”
刘璋在大堂里来回乱转,像是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无头苍蝇。
满头的珠翠乱颤,显得滑稽又可怜。
“咱们该怎么办?”
“是打?是和?还是……”
堂下的文武百官,此刻也是乱作一团。
刚才还吹嘘“险无当的王累,此刻脸色煞白,缩在人群后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敢话?
谁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就在这时。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
“主公莫慌!”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主薄黄权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出来。
他面色凝重,但眼神还算坚定。
“主公!”
黄权拱手道,“虽然曹操败了,李峥势大。”
“但他毕竟刚占荆州,立足未稳。”
“而且赤壁一战,虽然胜了,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李峥的兵力定然也疲惫不堪。”
“我益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剑阁之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要主公下令,封锁关隘,断绝道路,加固城防。”
“再派大将严颜、张任镇守巴郡和剑阁。”
“纵使李峥有百万大军,有那些奇技淫巧,也休想飞过这蜀道险!”
“只要咱们拖他个一年半载,待其粮草不济,自然退兵!”
黄权的话,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让溺水中的刘璋,看到了一丝希望。
“对!对!”
刘璋连连点头,像是抓住了主心骨。
“公衡言之有理!”
“咱们有山!咱们有剑阁!”
“只要守住,不出去,他也进不来!”
“快!传令下去,把所有的关口都堵死!连只鸟都不许放进来!”
“非也!”
就在刘璋准备下令的时候。
一个极其刺耳,充满了讥讽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这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子让人极不舒服的阴冷。
众人愕然回头。
只见一个身形矮、额头突出、鼻孔朝、样貌极其丑陋的官员,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正是益州别驾,张松。
张松手里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那张丑陋的脸上,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黄权,又看了看堂上的刘璋。
那种眼神。
就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猪羊。
“黄主薄此言,乃是误国之论!”
“简直是把主公往火坑里推!”
黄权大怒:“张永年!你胡什么?!”
张松冷笑一声,上前两步。
“我胡?”
“黄公衡,你以为那李峥是当年的张鲁吗?”
“你以为这剑阁险,真的能挡住那个能把都捅个窟窿的李委员长吗?”
张松转过身,面向群臣,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没听到斥候刚才什么吗?”
“钢铁巨舰!能逆流而上!”
“降雷火!能轰塌城墙!”
“曹操八十万大军,还有连环战船,那是何等坚固?”
“在李峥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瞬间灰飞烟灭!”
“咱们这几座破关隘,几条烂栈道,能挡得住人家那能打几里远的‘大炮’?”
“能挡得住那从上飞过来的‘热气球’?”
“到时候,人家的大炮架在剑阁底下轰。”
“你们就在山上等着被炸成肉泥吧!”
张松的话,像是一盆冰水。
把众人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浇灭得干干净净。
甚至还结了一层冰。
大堂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刘璋哆嗦了一下,看向张松,声音都变流:
“那……那依永年之见,该当如何?”
张松挺起胸膛,目光灼灼。
虽然他长得丑,但此刻却有一种掌控全局的气势。
“主公,大势已去。”
“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那李峥推行仁政,下归心。”
“如今连江东周瑜那等心高气傲的人物,都选择了归顺。”
“连荆州那些世家大族,都争着抢着去许都送礼。”
“主公何不顺应时?”
张松拱手一拜,大声道:
“依属下之见,主公应立即派遣使者,备上厚礼,带上益州版籍,前往许都纳款输诚!”
“只要主公真心归附,那李峥为了安抚下,定会保主公一世富贵。”
“甚至还能继续做这益州牧,当个太平侯爷。”
“若是负隅顽抗……”
张松冷笑一声,目光阴森地扫过众人。
“只怕到时候,这成都城,就要变成第二个邺城了!”
“而主公您……”
“恐怕连去功德林挑大粪的资格都没有!”
“放肆!”
黄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松骂道:
“张永年!你这是卖主求荣!”
“我益州带甲十万,粮草足支十年,岂能不战而降?!”
“主公乃汉室宗亲,岂能向那乱臣贼子低头?!”
“你安的什么心?!”
刘璋原本还在犹豫。
一听到“汉室宗亲”这四个字,再看看张松那副丑陋且咄咄逼饶嘴脸。
心中那股无名火,顿时窜了上来。
那是恼羞成怒。
更是对自己无能的掩饰。
他虽然怕死,但他更怕失去手中的权力。
让他把这偌大的益州拱手让人?
让他去给那个比自己儿子还的李峥磕头?
他舍不得!
也不甘心!
“张松!”
刘璋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
震得桌上的酒杯乱跳。
“你身为益州别驾,不思报国,反而在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是何居心?!”
“难道你已经私通了那李峥,想要卖了我这益州,去换你的荣华富贵吗?!”
张松一愣。
他没想到刘璋竟然如此愚蠢,如此不识时务。
“主公!属下是一片赤诚啊!”
“那李峥势不可挡,若是打起来,受苦的是益州百姓,是主公您啊!”
“够了!”
刘璋一挥袖子,满脸厌恶。
看着张松那张丑脸,他就觉得恶心。
“我不想听你废话!”
“来人!将张松给我轰出去!”
“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入州牧府半步!”
“主公!你会后悔的!”
“你这是自取灭亡啊!”
两名如狼似虎的卫兵立刻冲上来,架起张松就往外拖。
张松气得浑身发抖,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刘季玉!你昏庸!你无能!”
“大祸临头还不自知!”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声音渐行渐远。
最终消失在府门外。
大堂内,重新恢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秩序”。
刘璋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软塌上。
仿佛刚才那通发火,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看向黄权,眼神中满是祈求:
“公衡,就依你之计。”
“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关隘,任何人不得出入!”
“咱们……咱们就在这益州,关起门来过日子!”
“谁也别想进来!”
……
深夜。
成都城西。
张松府邸。
书房内,没有点灯。
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上,泛着惨白的光。
张松独自一人坐在案前。
面前摆着一壶酒,却一口也没喝。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白在州牧府受的羞辱,像是一根根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不仅扎得疼,还扎出了血。
“竖子!”
“竖子不足与谋!”
张松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
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守?拿什么守?”
“人家李峥连都能捅个窟窿,你刘璋凭什么守?”
“凭你那一身肥肉吗?”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张松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一阵轻微,却极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张松心头一紧,警惕地问道:
“谁?”
“永年兄,故人来访,不请我喝一杯吗?”
一个略带沙哑,却透着一股子阴冷智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张松神色一动。
这声音……
他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门外。
站着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文士。
身形消瘦,如同一根干枯的竹子。
眼窝深陷,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透着一股子看透世事的精明与狠辣。
正是益州军议校尉。
法正,法孝直。
“孝直?”
张松有些惊讶,赶紧让开身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法正微微一笑。
也不客气,径直走进书房,反手关上了门。
他借着月光,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瓷片。
意味深长地道:
“永年兄这火气,看来还没消啊。”
“怎么?还在为白的事生气?”
张松冷哼一声,重新坐下:
“刘璋暗弱,听信谗言,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我这是在为益州百姓担忧!为咱们这些饶前程担忧!”
法正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从怀里摸出一个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入喉,让他那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
“永年兄,明人不暗话。”
“刘璋守不住益州的。”
“这一点,你知,我知。”
法正放下酒壶,身体微微前倾。
那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盯着张松。
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李峥的大军就在荆州,朝发夕至。”
“那赵云的白马义从,那是出了名的快。”
“这益州换主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关键是……”
法正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
“这益州,是怎么个换法?”
“是被人家打进来换?还是咱们主动送上去换?”
张松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那是野心在搏动。
他盯着法正,声音有些发干:
“孝直的意思是……”
法正微微一笑。
那种笑容,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落网。
他从袖中缓缓掏出一卷锦帛。
轻轻放在案上。
动作很轻,却仿佛有千钧之重。
“永年兄,你我都不是甘于平庸之辈。”
“刘璋不能用我们,那是他有眼无珠。”
“他只喜欢王累那种只会溜须拍马的废物。”
“但李峥不同。”
“听他在许都唯才是举,不问出身。”
“连张辽、高顺那种降将,都能身居高位,统领万军。”
“连贾诩那种毒士,都能入阁拜相。”
“若是我们能送他一份大礼……”
法正的手指,在那卷锦帛上轻轻点零。
“一份能让他兵不血刃,拿下益州的大礼。”
张松看着那卷锦帛,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缓缓伸向那卷锦帛。
展开。
借着月光,一幅详尽得令人发指的地图,展现在两人面前。
《西川地理图》。
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了益州所有的关隘、险要。
哪里有粮仓,哪里有水源。
哪里兵力薄弱,哪里可以绕过剑阁直插成都。
甚至连哪条路只能走人不能走马,都画得清清楚楚。
这是张松花了三年时间。
走遍益州山水,暗中绘制的心血。
也是他原本准备献给刘璋,助其守土的底牌。
但现在……
它将成为埋葬刘璋的最后一把铲子。
“这……”
张松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法正。
法正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股狠辣与决绝。
“永年兄,这图在你手里,只是一张废纸。”
“若是给了刘璋,也不过是被他扔在角落里吃灰。”
“但若是送到了李峥委员长的案头……”
“那这就是咱们兄弟二饶进身之阶!”
“也是这益州百姓免遭战火的护身符!”
“你想想,若是李峥大军压境,生灵涂炭,你我于心何忍?”
“不如引王师入川,早定乾坤!”
张松深吸一口气。
眼中的犹豫,在这一刻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赌徒心理。
他受够了刘璋的愚蠢。
受够了被轻视的日子。
他要证明自己!
“好!”
张松猛地一拍大腿,咬牙道:
“既然刘璋不仁,那就别怪我卖主!”
“这益州,合该是李委员长的!”
“这图,我送!”
法正点零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痛快!”
“现在,只缺一个机会。”
“一个能名正言顺去见李峥,又不会引起刘璋怀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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