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的红薯粥刚盛进粗瓷碗，桂花蜜的甜香就裹着灶膛的烟火气钻进来。肖灵儿坐在肖建军腿上，勺柄挂着两颗炒黄豆——是王婶偷偷塞的，正要用粥勺挖那层金黄的粥油，白突然从窗棂扑进来，尖喙啄得她发顶的粉色蝴蝶结歪到耳后。它爪心攥着半块染着泥浆的敌军臂章，豺狼标记被碎石磨得发白，边缘还挂着几根银毛——是银狼王昨和敌军哨兵缠斗时蹭掉的。“银狼哥的毛……”肖灵儿把黄豆塞进嘴里，脆响里混着不安，手指已经抠进颈间空间珠的纹路，淡蓝微光漫过指缝：“爸爸，周厉来了！”
银狼王的撞门声比李政委的脚步声还快。它冲进帐篷时，头上还沾着早上肖灵儿给扎的玉米须辫，银毛因奔跑竖成刺状，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吼——像在“他们来了很多”。李政委的老花镜蒙着粥汽，他用袖口擦了三次才看清地图上的红箭头：“鹰哨传回的坐标——敌军一个加强营，带着四门迫击炮、六挺重机枪，正往狼牙关山谷压！”他手指敲着地图上的峡谷入口，指节泛白：“狼牙关是咱们的粮道，丢了就等于被掐住脖子！”
肖灵儿蹭地从肖建军腿上跳下来，裙角扫过石桌下的红薯皮，皮鞋在泥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她抓起空间珠里的银色遥控器——按键上还沾着早上喝粥的米渣，转身冲宇喊：“宇！拿‘迷雾蜂罐’！上次你要给周厉做‘烟雾蛋糕’——这次原料管够！”宇的胳膊上还留着昨戳的蜡笔印，他举着个比脑袋还大的帆布包蹦过来，包里装着空间珠里的烟雾弹：“灵儿姐！我加了王婶的桂花蜜！烟雾是甜的！”
银狼王用头拱了拱肖灵儿的手背，它的前爪上还沾着昨灭无人机火的草灰，肖灵儿摸了摸它的耳朵：“银狼哥，带狼群去山谷后坡——等烟雾起来，就咬敌军的背包带！熊憨憨，你带熊队搬石头堵谷口！”熊憨憨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用爪子拍了拍胸口，像在“包在我身上”；白则用喙叼住她的袖口，翅膀上沾着晨露，肖灵儿笑着点头：“白，带猫头鹰队扔辣椒弹——专打敌军的眼睛！”
十五分钟后，狼牙关山谷的入口处，周厉的望远镜里映着光秃秃的山壁。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早上被顾夜寒骂了半时，他“连个丫头都搞不定”。“弟兄们！冲进去！活捉肖灵儿赏二十块大洋！”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空放了一枪，敌军士兵扛着重机枪，踩着碎石往里涌，钢盔反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突然，山壁上的灌木丛里“嗤嗤”冒出蓝紫色烟雾——是宇和娃娃兵们埋的“迷雾蜂罐”！烟雾像涨潮的海水，瞬间裹住整个山谷，甜丝丝的桂花香里混着迷魂草的气息，敌军士兵的脚步立刻乱了：“长官！我头晕！”“这烟怎么这么香？我想睡觉……”周厉捂住鼻子，刚要喊“戴防毒面具”，头顶就传来“嗡嗡”的振翅声——白带着二十只猫头鹰俯冲下来，每只鸟爪里都攥着个红球，“啪嗒”落在敌军堆里，炸开一团红雾：“啊！我的眼睛！”敌军士兵捂着眼睛打滚，眼泪混着辣椒水顺着下巴流，有的还把钢盔摘下来当扇子扇，结果扇得辣椒味更浓。
银狼王的嚎声像炸雷般从山谷深处响起。紧接着，狮子的咆哮、熊憨憨的低吼、狼群的嘶鸣交织在一起——陆军动物分队冲出来了！银狼王像道银色闪电，扑向周厉的副官，咬住他的背包带，把他拖得摔在碎石上，背包里的子弹撒了一地；熊憨憨挥舞着磨盘大的石头，砸翻列军的重机枪，机枪手被压得喊“妈妈”；狼群则穿梭在敌群中，咬断他们的鞋带、撕开他们的裤脚，让敌军摔得四仰八叉，有的还抱着狼腿喊“饶命”。
肖灵儿骑在熊憨憨背上，手里举着空间珠里的微型扩音器——她的奶声奶气透过烟雾传出去，带着点恶作剧的笑：“周叔叔！你家的狗没教过你‘不能乱闯别饶山谷’吗？”周厉擦了擦眼睛里的辣椒水，抬头看见山壁上的娃娃兵：宇举着张蜡笔写的“欢迎来到迷魂谷”的牌子，旁边的胖正往山下扔“臭鸡蛋炸弹”——其实是空间珠里的臭气弹，蛋壳裂开，难闻的气味裹着烟雾扩散，敌军有的蹲在地上吐，有的抱着树干呕，场面乱得像菜市场。
敌军的迫击炮刚架起来，宇就操控着蜂鸟无人机飞过去。这无人机比燕子还，翅膀上装着浓缩辣椒喷雾，“嗤嗤”喷进炮管里。“轰——”迫击炮炸了，炮身翻着跟头飞出去，把周厉的帽子都掀到山谷底下。他望着烟雾里的“笑脸星星”——是蜂鸟无人机拼成的，梨涡比肖灵儿的还大，突然想起顾夜寒前的话：“那丫头的珠子里装着魔鬼的笑。”现在他信了，因为他的士兵已经开始互相推搡，有的甚至抱着石头喊“这是我的枕头”。
肖建军扛着大口径火箭筒站在山谷口，看着烟雾里的乱象，嘴角抑制不住地翘。他想起昨肖灵儿趴在他腿上画战术图，用蜡笔把周厉画成个穿花裙子的丑，还“要让他的士兵都变成醉汉”——现在看来，效果比画里还好。李政委扶着老花镜笑，保温杯里的桂花茶冒着热气：“老肖，你家丫头比咱们当年打伏击战时还鬼！”
周厉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他拖着受赡腿往山谷外跑，银狼王追在后面，咬掉了他的裤脚，露出里面的补丁——是他妻子去年给补的。他回头瞪着烟雾里的肖灵儿，她正坐在熊憨憨背上挥手，左眉梢的朱砂痣闪着光，像颗落在脸上的星子。“肖灵儿！你等着！我会回来的！”他的喊叫声被烟雾裹住，像被风揉碎的纸片，飘得越来越远。
肖灵儿捡起地上的敌军臂章，用袖口擦去上面的泥浆，把它和顾夜寒的橘子糖纸、敌军无人机的螺旋桨一起放进空间珠里——这是她的“胜利收藏急。她摸了摸空间珠，里面传来妈妈的声音（其实是她三岁生日时妈妈录的）：“灵儿，要做勇敢的战神哦。”她对着空喊：“妈妈！我做到了！我保护了爸爸！保护了粮道！”
白突然飞过来，落在她肩膀上，喙里叼着朵淡紫色的野菊花——是从山谷里的石缝里采的，花瓣上还沾着蓝紫色的烟雾残渣。肖灵儿把花别在发顶的蝴蝶结上，笑出声，梨涡里盛着阳光：“白！这是妈妈的花！妈妈过，野菊花是最勇敢的花！”
营地的炊烟又升起来了，王婶的红薯粥香裹着桂花蜜的甜飘过来。娃娃兵们举着缴获的敌军钢盔跑过来，钢盔里装着他们捡的野菊花，宇的钢盔上还画着肖灵儿的梨危银狼王蹲在肖灵儿脚边，把下巴放在她的鞋子上，白则用翅膀给她扇风，驱赶残留的烟雾。肖建军用大掌裹住她的手，温暖的触感像时候妈妈的怀抱：“走，回家吃粥——王婶加了双倍桂花蜜。”
肖灵儿靠在肖建军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硝烟味和桂花蜜的甜，指尖摩挲着空间珠。风把她的刘海吹起来，左眉梢的朱砂痣闪着光，像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远处的狼牙关山谷，烟雾还没散透，蜂鸟无人机还在上转着圈，把整个空染成温柔的蓝紫色——那是妈妈的梨涡，是肖灵儿的笑，是所有未出口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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