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准备朝石缝游过去时,林风怀里突然“窸窸窣窣”动了起来,一只巴掌大的刺猬钻了出来,浑身尖刺根根竖起,泛着银白色的光。
“白仙?”林风愣了一下,这只白仙是之前在村里救的,一直安安静静待在他背包里,没想到这会儿主动冒了出来。
白仙晃了晃脑袋,尖刺上的银光更亮了:“别愣着,那蚀灵寒厉害得很,你们身上的暖阳粉撑不了多久。”它突然张开嘴,吐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符纸边缘都卷了,上面用银粉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看着像结冰的河面裂开的纹路。
“这是我们白家的‘破冰符’,”白仙的声音尖尖的,带着股急切,“能暂时挡住蚀灵寒,不过最多撑半个时辰,时辰一到符力就散了。”
林风眼睛一亮,赶紧接过符纸。符纸摸着手感粗糙,像是用某种兽皮做的,凑近了闻,还有股淡淡的松香味。
“咋用?”刘老四在旁边急着问,他感觉身上的暖意越来越弱,胳膊都开始发麻。
“贴在胸口,用体温焐着。”白仙解释道,“这符认活人气,遇热才能起效。”
林风赶紧把符纸往胸口一贴,刚碰到皮肤,符纸就“滋啦”一声冒起白烟,慢慢融化了,化作一道银光钻进他身体里。瞬间,一股暖流从胸口散开,顺着血管流遍四肢百骸,刚才那种钻骨头缝的寒气一下子退了,手脚都灵活了不少。
“真管用!”林风又惊又喜,赶紧让白仙再吐符纸。白仙抖了抖身子,又吐出两张,陈雪和刘老四赶紧接过贴上,脸上都露出松快的表情。
“我跟你下去。”陈雪按住林风的肩膀,眼神很坚定,“狐仙的火能驱寒,不定能派上用场。”她着,指尖一弹,一团淡粉色的火焰跳了出来,在她手心里打转。奇怪的是,这火焰看着不烫,却带着股暖意,周围的寒气一靠近就“滋滋”化成白烟,被逼退了老远。
黄三太爷蹲在冰锥上,看着他们收拾妥当,皱着眉叮嘱:“记住,就半个时辰,不管成没成,都得上来!这破冰符要是失效了,别你们,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知道了!”林风点点头,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绳子,绳子一头系在旁边的冰柱上,另一头攥在手里,“刘老四,你在上面接应,要是看到绳子动三下,就赶紧拉我们上来。”
刘老四用力点头:“放心,我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绝对误不了事!”
林风深吸一口气,和陈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纵身跳进了寒潭。
刚入水那下,虽然有破冰符护着,还是感觉一股凉气扑过来,比外面的冰洞冷多了。探照灯往四周照,只见潭水黑沉沉的,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眼前一两米的地方。
两人摆动四肢,慢慢往下潜。越往深处,水压越大,耳朵里“嗡嗡”响,得使劲张嘴才能缓解。往下潜了约莫十几丈,脚下才终于碰到了东西——是软乎乎的淤泥,黑得像墨,一踩就陷进去半只脚。
“这底下咋全是泥?”陈雪凑近林风耳边喊,声音在水里有点发闷。
林风没话,用探照灯往四周照。这一看,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淤泥里插着无数根白骨,有长有短,长的像是人腿骨,短的像是动物的爪子,横七竖八插在泥里,密密麻麻的,看着像是某种祭祀的阵眼。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淤泥深处,有个巨大的黑影在慢慢蠕动。那影子太大了,探照灯照过去,只能看到一片覆盖着灰毛的脊背,毛又粗又硬,跟钢针似的。它每动一下,周围的淤泥就“咕嘟咕嘟”冒泡泡,潭水也跟着泛起浑浊的暗流,带着股腥臭味。
“是黑老太太的本体!”陈雪压低声音,指尖的狐火更亮了,“它果然在这儿守着心脏!”
林风握紧了桃木剑,剑身上隐约有红光流转——这是用阳气喂过的,专门克制邪祟。他打了个手势,示意陈雪跟在后面,两人心翼翼地绕开那些白骨,朝着黑影蠕动的方向游过去。
越靠近黑影,寒气越重,连破冰符的暖意都挡不住,皮肤开始发麻。周围的水也变得越来越浑浊,能看到无数细的黑色虫子在水里游,碰到他们的衣服就想往里钻,被狐火一烧才“滋滋”化成灰。
“心点,这些是尸虫,”陈雪一边用狐火驱赶尸虫,一边低声,“被它们钻进身体,眨眼就能把人啃成骨头。”
林风点点头,把探照灯往黑影身上照。这才看清,那黑影的背上有个巨大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过,里面的肉是暗红色的,正慢慢蠕动着,往外渗黑色的粘液。粘液一碰到水,就变成了那些尸虫。
“它受过伤!”林风心里一动,“秘录里没写这个,不定是它的弱点!”
话音刚落,那黑影突然停住了蠕动,猛地转过身来。探照灯正好照在它脸上——那哪是脸,就是个巨大的老鼠头,眼睛是血红色的,比碗口还大,鼻子里往外喷着白气,嘴里露出两排黄黑色的獠牙,上面还挂着碎肉。
“吼!”
一声尖利的嘶吼从它嘴里发出来,震得潭水都在晃,林风两人被震得耳膜生疼,差点握不住探照灯。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黑影突然抬起一只爪子,朝着他们拍过来。那爪子比刚才在冰面上看到的大了三倍,指甲闪着寒光,带着一股腥风,瞬间就到了眼前。
“躲开!”林风一把推开陈雪,自己往旁边一滚,躲开了爪子。爪子“啪”地拍在淤泥里,溅起无数黑泥,好几根白骨都被拍断了。
陈雪趁机祭出狐火,粉色的火焰“呼”地窜过去,打在黑影的爪子上。黑影发出一声惨叫,爪子上冒起黑烟,赶紧缩了回去。
“它怕狐火!”陈雪眼睛一亮,又甩出几团火焰,“林风,找心脏!我拖着它!”
林风点点头,不再管那黑影,转身朝着之前看到的石缝游过去。石缝就在黑影刚才趴着的地方下面,藏在一堆巨大的石头后面,里面透出的红光越来越亮,跟心跳似的,一明一暗。
他刚游到石缝边,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里面传来,差点把他吸进去。石缝里的红光也变得刺眼,能看到里面有个拳头大的东西在跳动,外面裹着层白色的膜,像是个巨大的心脏。
“找到了!”林风心里一喜,举起桃木剑就想刺进去。
就在这时,那黑影突然摆脱了陈雪的狐火,张开大嘴朝着他咬过来。血盆大嘴里喷出的腥臭味差点把他熏晕,无数尸虫从它嘴里涌出来,像条黑色的带子,朝着他缠过来。
林风赶紧用探照灯挡住脸,另一只手举起桃木剑,朝着心脏狠狠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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