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四合院的墙头,许大茂就捂着腰龇牙咧嘴地往院外挪,裤腿上还沾着昨晚被傻柱踹出的泥印。他刚拐过影壁,就撞见叶辰蹲在石榴树下喂鸡,竹筐里的玉米粒撒得簌簌响,引得那群芦花鸡围着他“咯咯”剑
“叶辰,”许大茂压着嗓子喊,声音透着股没好利索的疼,“借个火,昨儿的烟袋锅还没抽完呢。”
叶辰没回头,往鸡群里又撒了把玉米:“贾大妈屋里有火柴,不过我劝你别去。她今早起就摔了三个碗,这会儿正拿扫帚疙瘩追棒梗呢,你去了正好凑一对。”
许大茂缩了缩脖子,悻悻地摸出藏在袖管里的烟袋——这还是他从厂长办公室偷摸顺来的,烟丝是上好的“关东烟”,本想今早抽着解气,没想到撞上这么个茬。他往墙角挪了挪,刚想划火柴,就见傻柱拎着空水桶从井台过来,裤腰带上还别着个新做的木勺,显然是刚从叶辰屋里出来。
“哟,这不是许大茂吗?”傻柱把水桶往地上一墩,故意晃了晃手里的木勺,“听昨儿在厂长那儿哭着喊着求放过?怎么着,没被割职留用啊?”
许大茂的脸腾地红了,烟袋锅在掌心转了两圈:“你懂个屁!厂长了,念我是老员工,给次机会。”他梗着脖子往叶辰这边凑,“叶辰你是不是?咱男人谁还没犯过错?改了就完了呗。”
叶辰喂完鸡,把竹筐往墙根一靠:“许哥这话的,好像昨儿扎人、撺掇贾大妈造谣的不是你似的。”
“那是贾张氏自己糊涂!”许大茂急着撇清,声音却虚了半截,“我就是……就是跟她提了句‘叶辰最近跟娄晓娥走得近’,谁知道她能闹成那样?”
“哦?”叶辰挑眉,“那你跟厂长保证‘绝不再犯’的时候,咋没提这句?”
许大茂被噎得直瞪眼,傻柱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该!让你嘴欠!我跟你,许大茂,这院里谁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前阵子见娄晓娥她哥从上海捎了块手表,就往人跟前凑,现在见叶辰跟晓娥走得近,又来这套阴的,你不嫌寒碜?”
“我那是欣赏晓娥她哥的眼光!”许大茂强撑着辩解,眼睛却瞟向叶辰手里的竹筐——那里面还剩半筐玉米,是娄晓娥早上从家里带来的,是“给鸡增肥,开春好下蛋”。
“起来,”许大茂忽然换了副嘴脸,往叶辰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叶辰,我跟你透个底。我托人打听了,厂里要选个车间主任,你跟娄晓娥她哥关系好,让他在厂长面前美言几句,这位置指定是你的。到时候你当主任,我给你当副手,咱哥俩把车间搞起来,不比在这儿喂鸡强?”
这话听得傻柱“嗤”地笑出声:“许大茂你可真能画大饼!就你?还想当副手?叶辰要是当了主任,第一个就得把你这搅屎棍清出去!”
许大茂没理傻柱,只是盯着叶辰,眼里闪着算计的光:“你想啊,当了主任,每月多拿十块钱津贴,还能领两张工业券,到时候给晓娥扯块的确良,不比喂鸡实在?”
叶辰看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忽然想起昨儿从柴火垛里翻出的墨汁碎布——许大茂的棉袄袖口就缺了这么块布。他弯腰捡起竹筐,慢悠悠道:“许哥这饼画得挺大,就是馊了。”
“你啥意思?”许大茂的脸沉下来。
“意思就是,”叶辰往娄晓娥家的方向看了眼,窗纸上已经映出她忙碌的身影,“我对车间主任没兴趣,倒是觉得晓娥的‘开春种两畦菠菜’更实在。”他顿了顿,故意提高了声音,“再了,厂长刚跟我,昨儿你求他的时候,把责任全推给贾大妈,还‘都是她老婆子胡搅蛮缠’,这话要是让贾大妈听见……”
“你别胡!”许大茂慌忙打断,脸都白了——贾张氏那脾气,要是知道他背后这么,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我可没胡,”叶辰掸璃手上的玉米屑,“厂长办公室的窗户没关严,我去送文件的时候,听得真真的。”
这话半真半假,却戳中了许大茂的软肋。他攥着烟袋锅的手直哆嗦,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贾张氏正拎着泔水桶站在厨房门口,脸黑得像锅底,手里的铁桶在地上磕出个坑。
“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贾张氏的吼声差点掀翻房檐,“我老婆子帮你背黑锅,你还在背后嚼舌根?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许大茂吓得魂都飞了,转身就往院外跑,裤腰带没系紧,跑两步就掉了半截,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秋裤。贾张氏举着泔水桶在后面追,泼出去的泔水溅了许大茂一后背,引得院里的鸡飞狗跳。
傻柱笑得直不起腰,拍着叶辰的肩膀:“行啊你子,这债借刀杀人’够狠!”
叶辰望着许大茂连滚带爬的背影,嘴角勾了勾——许大茂这饼画得再圆,也填不满他心里的窟窿。倒是晓娥刚才从窗户里递出来的那碗热粥,冒着实实在在的热气,比什么“车间主任”的空头支票暖多了。
许大茂跑到胡同口,正撞见巡逻的片儿警老李,被他后腰的泔水一提醒,才想起昨儿厂长的“再犯事就送派出所”。他捂着腰蹲在墙根,看着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忽然觉得那影子像张被揉皱的饼——画得再大,也抵不过一泼泔水的重量。
院里,叶辰接过娄晓娥递来的热粥,看着她鬓角的碎发被晨光染成金色,忽然明白:有些饼,不用画,用心做,就足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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