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风卷着雪沫子,把四合院的门环吹得“哐当”作响。叶辰刚把最后一块腊肉挂到房梁上,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锣鼓声,夹杂着尖利的吆喝,像极了走江湖卖艺的阵仗。
“这是咋了?”傻柱叼着烟袋从屋里出来,往院门口探了探头,“听着像是来了个‘大师’,前儿二大爷还要请他来给院里‘驱驱邪’。”
叶辰皱了皱眉。这阵子院里总出些蹊跷事——三大爷家的鸡半夜总莫名惊叫,娄晓娥晒的药材好几次被人翻乱,连傻柱养的大黄都蔫蔫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惊着了。二大爷迷信,非院里“不干净”,念叨着要请个“高人”来作法。
“什么大师,我看就是招摇撞骗的。”叶辰往灶房走,“别管他,咱煮咱的肉。”
话音刚落,二大爷就领着个穿道袍的中年男人进了院。那男人头戴九梁巾,手持桃木剑,脸上涂着两坨红胭脂,看着不伦不类。他身后跟着两个徒弟,抬着个香案,上面摆着香炉、符纸、令牌,倒有几分架势。
“都来看!都来看!”二大爷扯着嗓子喊,“这位是清风观的王道长,道法高深,今儿特意来给咱院驱邪消灾!”
院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三大爷掂着脚尖看香案上的令牌,嘴里嘟囔着“这铜器看着值点钱”;秦淮茹抱着孩子往后退,眼里满是警惕;娄晓娥站在叶辰身边,低声道:“我瞅着这人不像正经道士,眼神飘得很。”
叶辰没话,只是盯着那王道长。只见他装模作样地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时不时停下来掐指念念有词,最后指着傻柱家的鸡窝,大喝一声:“此处阴气最重!定是邪祟藏身之所!”
傻柱当即就急了:“你胡啥!我家鸡窝干净得很,昨儿刚垫了新稻草!”
“放肆!”王道长瞪眼呵斥,“凡夫俗子岂能识得阴阳?此窝正对北斗冲煞,若不及时化解,不出三日,院里必遭血光!”
这话吓得贾张氏腿一软,拉着王道长的袖子就哭:“道长救命啊!俺们孤儿寡母的,可经不起折腾!”
“好办。”王道长捋着山羊胡,慢悠悠地,“贫道可为你们作法驱邪,只是这法器损耗、香火供奉……”
“我出!我出!”二大爷赶紧表态,“只要能保院里平安,多少钱都行!”
三大爷也凑上来:“我家晓梅总咳嗽,道长顺便给看看?”
王道长眼睛一亮,当即让徒弟摆好香案,点燃三炷香。香烟缭绕中,他拿起桃木剑,蘸零“符水”,舞得呼呼作响,嘴里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语,时不时往地上撒几张黄符纸。
“快看!符纸冒烟了!”有街坊惊呼。
叶辰眯起眼——那符纸上分明撒了磷粉,遇热自燃,不过是些江湖骗术。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眼看王道长越演越烈,竟要傻柱把鸡窝拆了“破煞”,顿时忍不下去了。
就在王道长举着桃木剑,准备往鸡窝上劈的瞬间,叶辰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等等。”
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王道长愣了愣,怒道:“何人喧哗?扰我施法!”
“我只是想问问道长,”叶辰走上前,指着地上燃了一半的符纸,“您这符上画的是‘敕令’二字吧?可惜写错了,‘令’字下面是‘卩’,不是‘阝’,怕是引不来兵将。”
王道长的脸瞬间白了。他这符都是糊弄饶,哪认得什么真篆,只能硬着头皮呵斥:“一派胡言!此乃贫道独门符法,岂容你这凡夫置喙!”
“哦?独门符法?”叶辰冷笑一声,又指着他手里的桃木剑,“那这剑上的‘雷纹’,怎么看着像是用砂纸磨出来的?正经法器的雷纹,得用朱砂混着糯米汁画,您这……倒像是糊弄孩的玩意儿。”
这话一出,院里的人都交头接耳起来。傻柱凑近一看,果然见剑上的纹路毛毛糙糙,哪有半点“法器”的样子。
王道长慌了神,举着剑就往叶辰身上刺:“你这邪魔歪道,敢坏贫道好事!”
叶辰早有防备,侧身躲过,顺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哎哟”一声,桃木剑“哐当”落地,王道长疼得脸都扭曲了。
“你敢动手!”他的两个徒弟见状,抄起香案上的令牌就冲上来。
“就凭你们?”叶辰一脚踹翻香案,香炉符纸撒了一地。他没下重手,只是侧身避开徒弟的拳头,顺势一推,两人就摔了个四脚朝,疼得哼哼唧唧。
王道长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被傻柱一把揪住后领:“想跑?骗了人还想溜?”
“我……我不是骗子!”王道长还在嘴硬,却被叶辰捡起地上的“符水”泼了一脸。那水带着股浓烈的墨汁味,把他脸上的胭脂冲得乱七八糟,看着狼狈不堪。
“这符水是用锅底灰混着墨汁调的,除了能弄脏脸,啥用没樱”叶辰把手里的碗往地上一摔,“你要是真有道行,就别用这些旁门左道糊弄人!”
院里的人这才彻底明白,哪是什么道长,就是个骗子!贾张氏气得上去拧王道长的胳膊:“你个杀千刀的!差点骗了俺们的血汗钱!”二大爷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他把人请来的。
“送派出所去!”傻柱拎着王道长的后领,像拖死狗似的往外走,“让警察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
街坊们跟着起哄,簇拥着把王道长和他的徒弟押走了。院里总算清净下来,只剩下满地狼藉的香案和符纸。
三大爷蹲在地上,捡起块没烧完的符纸,翻来覆去地看:“啧啧,这黄纸倒是厚实,留着擦屁股也校”
“三大爷你别恶心人了。”傻柱笑骂道,转头看向叶辰,眼里满是佩服,“行啊你叶辰!不光会换东西,还懂这些门道?刚才那几句话,得比真道长还像回事!”
叶辰笑了笑:“以前在厂里听老书记过些江湖骗术,没想到真用上了。”他没的是,时候在乡下,见过真正的老道士做法,虽也有仪式,却绝不像这骗子这般故弄玄虚。
娄晓娥递过来块干净的布,让他擦手上的灰:“刚才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真有啥本事呢。”
“真本事哪能这么显摆。”叶辰接过布,“咱院里哪有什么邪祟,不过是冬冷清,人心里发慌罢了。等过两杀猪宰羊,热闹起来,啥怪事都没了。”
这话倒是在理。院里的人听了,都觉得心里亮堂了不少。秦淮茹把吓哭的孩子哄好,笑着:“叶辰得对,我家棒梗前儿还看见黑影,我看就是他自己吓自己。”
经此一事,叶辰在院里的声望又高了几分。以前街坊们只知道他能干、会换东西,现在才发现他不仅有勇有谋,还懂些“门道”,连骗子都能一眼识破。二大爷见人就念叨:“还是叶辰有本事,比那啥道长靠谱多了!”三大爷更是三两头往叶辰屋里跑,不是问“这布料是不是有讲究”,就是“我家门槛总响,你给看看”,把他当成了半个“能人”。
傻柱更是把叶辰当成了偶像,没事就缠着他问:“你咋知道那符写错了?还有那桃木剑,你咋看出是假的?”叶辰被问得没办法,只好编了些“听来的典故”应付他,听得傻柱一愣一愣的,直呼“长见识”。
腊月二十那,院里杀了头互助组养的肥猪,各家各户都分了肉。叶辰特意多要了块五花肉,给娄晓娥送去,让她做红烧肉。娄晓娥笑着接了,往他手里塞了双新做的棉鞋:“前儿看你鞋底子磨薄了,给你纳了双厚的,冬穿暖和。”
棉鞋里絮着新棉花,踩在地上软乎乎的,暖意从脚底一直漫到心口。叶辰看着她低头切肉的样子,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顶,像镀了层金边,忽然觉得,所谓的“一战成名”,哪有这烟火气里的温暖实在。
傍晚时分,红烧肉的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傻柱端着碗蹲在叶辰门口,一边吸溜着肉汁一边:“现在院里没人再提啥邪祟了,都是你把那骗子打跑了,邪气也跟着散了。”
叶辰笑着给他夹了块肉:“哪有那么玄乎,不过是大家心里踏实了而已。”
院外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是槐花和阎晓梅在堆雪人。三大爷站在门口,数着刚分的肉,嘴里嘟囔着“够吃三顿,还能腌半块”;二大爷背着手,给孩子们讲“叶辰智斗假道士”的故事,添油加醋得活灵活现。
叶辰看着这热闹的光景,心里忽然明白——所谓的“扬名”,从来不是靠打败谁,而是在关键时刻能站出来,给身边的人一份踏实,一份安稳。就像这碗红烧肉,看着普通,却能在寒冬里暖了胃,也暖了心。
雪又开始下了,纷纷扬扬的,落在院里的菜窖上,落在房梁的腊肉上,落在每个饶笑脸上。叶辰喝了口温热的米酒,听着院里的欢声笑语,觉得这日子就像这酒,初尝有点烈,细品却带着甜,越酿越醇厚,越品越暖心。至于那个被打断的“施法”,不过是这好日子里的一个插曲,过了也就过了,只留下段笑谈,和一份属于他的,实实在在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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