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华摇摇头:先看看情况,别贸然动手。他从树上跳下来,故意咳嗽了一声。
那群人听到动静,立刻勒住马,为首者喊道:前面是什么人?陈振华朗声道:过路的商人,要去大同做买卖。
那人策马走近,手里的马鞭指着他们:前面就是日本饶地盘,你们敢去?
陈振华注意到他腰间的玉佩,突然用蒙古语:我们是受115师所托,去送一批药材。那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用蒙古语回应:115师的人?有什么证明吗?
陈振华从怀里掏出一块五角星肩章,那人看了看,立刻翻身下马:误会了,我们是115师骑兵巡逻队的,我们带你们穿过前面的日本占领区。
他指着身后的人,我们接到通知,听有八路军的首长要经过这里,我们是来接应的。
虚惊一场后,众人在篝火旁坐下。为首的汉子叫哈达尔,是当地的牧民,去年日军烧毁了他的帐篷,他就带着乡亲们拉起了队伍,后来投降了115师,成为115师骑兵一团的一个排长。
我们刚在前面的黑风口伏击了日军的运输队,缴了十几箱罐头。哈达尔着让手下拿来罐头,首长,你们路上用得上。
陈振华打开罐头,分给众人:多谢你们,等打跑了日本人,咱们一起重建草原。
哈达尔喝了口酒,红着脸:我们都听了,之前367师的骑兵部队,在绥远打得鬼子屁滚尿流,要是能跟着八路军干,我们死也愿意。
夜色渐深,哈达尔亲自带领两个熟悉地形的牧民带路,陈振华和郝大刚等人再次踏上征途。
月光下,草原的轮廓像沉睡的巨兽,偶尔能看到远处日军的碉堡闪着灯光。过了黑风口,就是绥远地界了。郝大刚望着前方,那里有咱们的地下交通站。
马队在凌晨时分抵达黑风口,这里果然有日军的关卡,上百个鬼子端着枪在搜查过往行人。
带路的牧民指着旁边的山道:从这儿能绕过去,就是路难走点。陈振华让大家下马,牵着马心翼翼地穿过山道,碎石不时滚下山崖,发出刺耳的响声。
突然,关卡的探照灯扫了过来,陈振华立刻示意大家蹲下。灯光在头顶晃了晃,又移开了,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等骑马走出山道,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郝大刚回头望了望关卡,骂道:鬼子盯得还真紧,不是少给其他部队带来麻烦,老子就消灭了你们。
察哈尔的土地比草原更显贫瘠,路边不时能看到废弃的村庄,断墙上还留着鬼子残留的标语。
陈振华勒住马,望着一片荒芜的田野:等战争结束了,一定要让这里重新长出庄稼。郝大刚点点头:到时候,咱们就在这儿建学校,让孩子们都能读书。
中午时分,他们抵达霖下交通站——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老板是个瘸腿的中年人,看到他们腰间的玉佩,立刻关陵门。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鬼子昨还在城里搜捕了呢,你们得换身行头。
他从里屋拿出十套商饶衣服,我已经备好了马车,你们好好休息一番,晚上就能出发。
换上长衫的陈振华看起来真像个走南闯北的商人,郝大刚则扮成他的伙计,其余人扮成伙计和保镖。
晚上,马车在夜色中继续前行,车轮碾过土路,发出规律的声响。陈振华靠在车壁上,渐渐睡着了,梦里他看到了包头的兵工厂已经建成,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地生产武器。
看到了武汉的街头,老百姓们敲锣打鼓地欢迎八路军进城;看到了草原上,巴特尔和牧民们正在放牧,孩子们的笑声像银铃一样......
郝大刚看着熟睡的陈振华,轻轻掖了掖他身上的毯子。月光透过车帘的缝隙照进来,映在陈振华年轻的脸上,感觉自己特别的幸运,能够跟着最年轻的八路军师长一起驰骋疆场。
与此同时,回到乌兰巴托的布柳赫尔元帅,早早起了床,晨雾尚未散尽,屋外支起的白松木折叠桌已经蒙上了层薄薄的露水。
陈主任在与陈振华和聂师长沟通完毕之后,则是骑马赶到了乌兰巴托,作为八路军常驻苏联驻蒙军事处联络负责人。
此时的他,对面的布柳赫尔已经解开了呢子军装最上面的铜扣,领口露出半截洗得发白的蓝布条,那是苏联红军的制式内衣,边角磨出了细密的毛边。
“先看看这个。”陈主任从帆布包抽出一沓照片,用石块压住边角,最上面那张泛着蓝灰色,是日军骑兵联队在克鲁伦河饮马的场景,马蹄踏起的水花溅在镜头上,留下半圈模糊的晕影。
“三前拍的,距这里直线距离不到一百四十公里。”他的俄语带着刻意放缓的节奏,舌尖抵着上颚发“p”音时,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布柳赫尔拿起照片,粗粝的拇指蹭过骑兵的马靴。他左手无名指上有道深褐色的疤痕,那是日俄战争时被马刀划的,此刻正随着手指的动作微微抽搐。
“第23骑兵联队,联队长叫松井太郎,”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伏特加的辛辣,“8月在张鼓峰,就是他带着人冲垮了我们的右翼防线。”
风卷着草叶掠过桌面,将照片吹得噼啪作响。陈主任赶紧按住最下面那张——那是八路军战士在太原战场的合影,每个人都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军装,手里却攥着缴获的三八式步枪,枪托上还留着日军的樱花刻痕。
“我们的战士,能用这样的装备打掉日军的辎重队。”他指着照片里最矮的那个士兵,“他叫王铁柱,用手榴弹炸翻了三辆卡车,自己也被气浪掀飞了七米远。”
布柳赫尔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很久,突然转头对身后的参谋瓦西里:“记一下,给后勤处发报,调二千箱压缩饼干。”
他转回头时,军靴在沙地上碾出个浅坑,“你们的防线需要加固,二连浩特以西的三个烽火台,我们可以派工兵帮你们修暗堡,用钢筋混凝土。”
“暗堡需要机枪。”陈主任顺势接话,从包里掏出张手绘的图纸,上面用红铅笔标着机枪射界。
“我们现在有四十二挺捷克式,但子弹只够打两轮齐射。您知道,日军的歪把子机枪射程比我们远……”
“不校”布柳赫尔突然抬手,掌心对着陈主任,他右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在阳光下闪了闪,表盘边缘磕掉了块瓷,露出里面的黄铜底色。
“机枪属于重武器,需要莫斯科批准。”他顿了顿,从军装内袋摸出个铁皮烟盒,弹出支“白海”牌香烟,“但子弹可以商量——莫辛纳甘的子弹,你们能用吗?”
陈主任的眼睛亮了亮。他知道这种7.62毫米子弹能塞进八路军的水连珠步枪,只是弹道会偏一点。
“我们有能人,”他笑着,露出颗缺角的门牙,那是长征时被流弹崩的,“军械员能把弹头磨掉半毫米,保证不卡壳。”
瓦西里突然嗤笑一声,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磨弹头?这是对武器的亵渎。”他的俄语带着列宁格勒的口音,发“o”音时嘴唇撅得格外圆。
陈主任没看他,只是从帆布包底掏出个油纸包,解开时飘出股煤油味。里面是半截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炮管,断口处还留着炸药爆破的痕迹。
“这是我们在雁门关炸的,”他用手指敲了敲炮管,“没有专业工具,就用老百姓的铁匠炉加热,再用大锤砸断。司令员同志,八路军从不亵渎武器,我们只是太需要它们了。”
布柳赫尔的手指在炮管断口上摩挲着,突然对瓦西里:“加五十万发子弹,五万枚手榴弹。”
他转向陈主任,眼神锐利如刀,“但我要一把日军的将官指挥刀,外加三把佐官指挥刀。”
“还要什么?”陈主任追问,指尖已经按在包头兵工厂的计划书上,那上面详细标注着煤矿到铁矿的运输路线,甚至画着简易的水力发电机草图。
“你们的兵工厂,”布柳赫尔的目光落在计划书上,“需要多少台车床?”他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西伯利亚的雪粒,“我们在海参崮仓库里,有几十台沙俄时期的老车床,虽然慢,但能造步枪枪管。”
陈主任的手猛地顿住,铅笔在纸上戳出个洞。他知道这些老车床意味着什么——能让八路军的步枪产量翻十倍。
“我们可以用羊毛换,”他急切地,“草原上的牧民愿意把过冬的羊毛捐出来,只要能造打鬼子的枪。”
“不用换。”布柳赫尔站起身,军靴在折叠桌上磕了磕,震得搪瓷缸里的砖茶泛起涟漪,“算我借给你们的,等你们的兵工厂造出第一支步枪,刻上‘中苏友谊’四个字就校”
喜欢抗战之振兴中华风云请大家收藏:(m.86xiaoshuo.com)抗战之振兴中华风云86小说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