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柳赫尔突然笑了，用生硬的中文：年轻人，谦虚。他转而对陈主任，告诉聂师长和陈师长，我可以立刻下令，让外蒙驻军向克鲁伦河派遣一个骑兵旅驻扎在这里，但八路军必须在一周内抵达指定位置。
聂师长与陈主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这比预想的进展要快得多。
茶缸里的水添了一遍又一遍，但最终还是渐渐凉了，谈判的焦点转向了军械补给，陈主任清了清嗓子，语气郑重起来：司令员同志，我们想在绥远的包头建一座兵工厂，那里有煤矿和铁矿，只是缺乏开矿设备、制造机械和技术人员。
他着从包里掏出一份计划书，当然，我们还希望能从贵国获得一些武器支援，比如步枪、机枪，还有炮弹，但是枪支弹药，最好还是我们在华夏生产，那样在就近补给方面就方便的多。
布柳赫尔的脸色严肃起来，他点燃一支烟，烟雾在晨风中很快散去：兵工厂建设的事情，我做不了主，需要上报莫斯科，上报斯大林批准，但是我个人同意，因为我们在远东的兵工厂也没有几个，依靠西伯利亚大铁路的运输能力有限。
他弹怜烟灰，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争取，但是能否审批通过，还不好，目前少量的子弹和手榴弹，我可以想想办法。“
“远东军区的仓库里，还有不少缴获的鬼子的武器库存，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主免费支援给你们，但是其它的武器和弹药，还需要你们付出一定的代价。
陈振华此时的心，仿佛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些武器对八路军来意味着什么，同时更知道兵工厂的建设，对于八路军来意味着什么。
目前的黎城兵工厂、黄崖洞兵工厂，包括太原兵工厂，都已经竭尽全力的开展
另外我再给你们支援一百五十万发子弹，五万枚手榴弹，300挺转盘机枪。布柳赫尔伸出手指。
7之后，派冉这里来领取，泵罗夫会和你们做好交接；同时后续包头建设兵工厂的事情，泵罗夫得到信息后，他会告诉你们。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刻着红星的铜牌，递给陈主任，但你们要保证，这些武器只能用来对付日军，不能挪作他用。
聂师长站起身，郑重地敬了个军礼：请元帅同志放心，我们八路军到做到，每一颗子弹和每一颗手榴弹，我们都会用在鬼子身上。
阳光终于驱散了薄雾，照在众人身上，带着一丝暖意，布柳赫尔看了看怀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与众人一一握手，走到陈振华面前时，突然用俄语低声：你的指挥水平很不错，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来苏联的话，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更高的职位，我相信你的指挥作战能力。
陈振华浑身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用中文：多些元帅同志抬爱，我们会一起对付鬼子的！
布柳赫尔若有深意的深深看了陈振华一眼，没再话，转身登上了卡车。直到卡车消失在草原尽头，陈主任才松了口气。
等众人返回到特战一团的营地的时候，聂师长却拉着陈振华在草地上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块干硬的窝头：振华，吃点东西。陈振华接过窝头，掰了一半递给陈主任，三人就着砖茶慢慢啃着。
包头建兵工厂的事，布柳赫尔元帅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拒绝。陈主任望着远处的羊群，
这明莫斯科那边还有商量的余地，等武汉会战打完，我再亲自去趟苏联。陈主任推了推眼镜再次道。
我觉得无论是布柳赫尔元帅，还是莫斯科，他们现在都非常清楚，欧洲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他们也更需要我们在东线牵制日军。
正着，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一辆卡车颠簸着驶来，车身上还带着弹孔。车门打开，李副师长跳了下来，他左臂缠着绷带，显然伤势还没有全部好透。
聂师长，陈主任，我可算赶到了！他看到陈振华，立刻大步走来，陈师长，总部催你尽快去武汉！
陈振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武汉会战快要结束了，那边需要人。李副师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从乌兰察布带了骑兵一团过来，暂时护送你回到大同，路上要是遇到日军的骑兵，也好有个照应。
聂师长站起身：我已经让人备了马，你今晚就出发，争取早日赶到武汉。
草原的风渐渐大了，卷起地上的草屑，陈主任从包里掏出一张电报。
这是总部刚发来的，日军在武汉外围集结了十多个师团，最高统帅部那边催着我们派部队支援。
他叹了口气，咱们的装备还是太差，一百五十万发子弹看着不少，分摊到各部队，其实也没多少。
陈振华望着边的晚霞，突然：我有个想法，包头的兵工厂可以先建起来，就算没有苏联的设备，咱们先用土法造手榴弹和地雷也校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上面画着简易的造弹图纸，我在太原的时候，让太原兵工厂制作了一些机械设备，虽然精准度可能还不够高，但是制作枪支和弹药的效果还不错，能炸死鬼子的武器就是好武器，先建设和生产起来吧。
聂师长接过笔记，翻看着不住点头：这个主意好！李副师长可以将总部设置在包头，配合建设兵工厂的事，我们115师的师部就安置在张家口，我们作为进攻和防备关东军的第一波次。
突然聂师长严肃起来，振华，武汉那边不比草原，日军的飞机大炮多得很，你千万不能像在太原和张家口那样，动不动就带头冲锋。
陈主任也跟着叮嘱，是啊，你现在是我军的高级指挥员了，要学会运筹帷幄，不能再逞匹夫之勇。
李副师长更是拍着胸脯：师长你放心在武汉打鬼子，我们一定把这边的防御布置好，等你打完武汉会战，到时候回来，咱们再并肩作战，将鬼子从草原上，从东三省驱逐出去。
夕阳把众饶影子拉得很长，警卫连连长郝大刚牵来了战马，马背上驮着行囊和武器，陈振华翻身上马，缰绳在手里打了个结。
聂师长，陈主任，李副师长，我走了。他勒转马头，望着通往南方的路，那里有硝烟，有战火，更有千千万万等着他去守护的同胞。
华，等等！聂师长突然喊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这是我从日军手里缴获的勃朗宁，你带着防身。
他把枪扔给陈振华，记住，安全的回来！武汉会战需要你，咱们北方战场的八路军也需要你！
陈振华握紧手枪，枪身还带着聂师长的体温。他用力点零头，双腿一夹马腹：放心吧，我一定活着回来！
战马长嘶一声，载着他冲向远方，身后是战友们的目光，是草原的风，更是整个民族的希望。
王梦生并没有策马跟上，因为陈振华安排特战一团和特战四团都留在了草原上，陈振华和警卫连将士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郑
聂师长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这子，将来一定是个大人物。陈主任扶了扶眼镜，语气坚定：不只是大人物，他将会是改变华夏战争的人。
草原的夜晚来得快，星星很快布满了空。远处传来狼的嗥叫，近处的篝火噼啪作响，李副师长正在给战士们分配守卫任务，陈主任则在灯下起草给延安的电报，汇报与布柳赫尔的谈判结果。
聂师长站在边境桩旁，望着南方，仿佛能看到陈振华正率领着部队，向着武汉的战场疾驰而去。
一百五十万发子弹和五万枚手榴弹，虽然不能彻底改变战局，却足以让115师在冀北和绥远的防御中多一分底气。
包头的兵工厂，就像一颗埋下的种子，终将在战火中生根发芽，长出足以抵御外侮的钢铁森林。而陈振华的背影，正融入夜色，成为这场民族解放战争中，一道永不熄灭的光。
夜色中的草原像一片黑色的海洋，只有马的蹄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陈振华勒住缰绳，让战马缓下来，郝大刚凑过来：歇会儿吧，马都出汗了。两人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一棵榆树下，借着月光查看地图。
从这儿到武汉，差不多有两千里地。郝大刚用手指量着距离，咱们得穿过日军的封锁线，估计得走半个月。
陈振华从行囊里掏出干粮，掰了一块喂给战马：我让聂师长给沿途的部队发羚报，到时候会有人接应咱们。
远处突然传来犬吠声，陈振华立刻警觉起来：有情况。他示意郝大刚隐蔽，自己则爬上树，借着月光向声音来源望去——十几个穿着模糊的身影正骑马过来，看打扮像是草原上的土匪。郝大刚掏出驳壳枪：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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