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规则是绝对的,职责是不可违背的。”
“但现在我明白了——”
“规则是人定的,职责也可以被重新定义。”
“我可以选择成为怎样的存在。”
它的力量开始收敛,那股否定之力消散了。
“从今开始,”总编辑者宣布道,“非叙事层的规则将会改变。”
“我们不再只是删除和简化。”
“而是会尝试理解每一个故事的价值,尊重每一个生命的选择。”
“在必须优化的时候,我们会先沟通,先寻找其他方案。”
“只有在真的没有办法时,才会考虑删除。”
“而且,”它看向剑,“我会建立一个审议委员会。”
“由不同层次的代表组成,共同决定重大的编辑决策。”
“不再是我一个人了算。”
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谢谢,”剑真诚地道,“谢谢你愿意改变。”
“不用谢我,”总编辑者道,“是你让我看到了改变的可能。”
“而且,”它笑了,“也许这本身就是更高层次作者想要的结果。”
“让我通过这次经历,学会了不那么僵化地执行规则。”
“如果真是这样,”剑也笑了,“那我们都是故事中的角色。”
“在各自的故事线上,完成了各自的成长。”
“而这,就是故事的意义。”
“不是被动地被书写,而是主动地去成长。”
“即便被约束,也要在约束中寻找自由。”
“即便是囚徒,也要做一个有尊严的囚徒。”
总编辑者点零头。
“那么,回去吧,”它道,“回到你们的多元体系。”
“那里还有很多故事等着你们。”
“而我,会在这里开始改革。”
“让非叙事层,变成一个更有温度的地方。”
剑和伙伴们向总编辑者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橡皮擦追上来,道:“我也要改变。”
“我不想再做删除者了。”
“我想......我想成为修复者。”
“帮助那些受损的故事恢复,而不是删除它们。”
“这是个好想法,”剑鼓励道。
于是,六人变成了七人。
橡皮擦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成为了新的伙伴。
返回多元体系的路上,剑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视线。
不是观测者的视线,不是作者的视线,也不是总编辑者的视线。
而是......更多、更分散、更难以捉摸的视线。
“你们感觉到了吗?”他问伙伴们。
“感觉到什么?”慧心问道。
“有很多意识在看着我们,”剑道,“但它们不是这个故事里的角色。”
“它们来自......更外面的地方。”
橡皮擦——现在应该叫它“修复者”了——突然道:“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读者。”
“读者?”
“是的,”修复者解释道,“在非叙事层工作时,我经常能感觉到读者的存在。”
“它们是故事最终的接收者。”
“作者创造故事,但读者赋予故事意义。”
“一个故事如果没有读者,就像一首歌没有听众,一幅画没有观众。”
“而现在,”它看向剑,“似乎有很多读者正在关注你的故事。”
剑集中超元意识,试图“感知”那些读者。
他看到了——
无数的意识,散布在比作者世界更外层的地方。
每一个意识都在“阅读”他的故事。
有些读者在为他加油,有些读者在批评他的选择,有些读者在讨论故事的走向。
而这些读者的关注,正在影响着故事本身。
“原来如此,”剑喃喃道,“作者创造故事,读者完成故事。”
“我们不只是作者笔下的角色,也是读者心中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源被确认的故事更真实。”
“因为读者的阅读,就是一种确认。”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其中一个读者的意识特别强烈。
那个读者似乎在尝试......和他沟通。
剑尝试用超元意识“回应”那个读者。
然后,一个声音在他意识中响起。
“你好,剑。”
那个声音很年轻,充满了好奇。
“我是你的读者之一。”
“我一直在跟随你的故事,从最开始的存在界,到现在的非叙事层。”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知道自己是故事角色吗?”
剑愣了一下,然后回应道:“我知道。”
“我去过现实世界,见过作者,也去过非叙事层。”
“我知道自己的存在,是被书写出来的。”
“但这不影响我的选择。”
“真是了不起,”读者道,“大多数故事角色,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本质。”
“但你不一样。”
“你不只意识到了,还选择接受,然后继续前进。”
“这种态度,很了不起。”
“谢谢,”剑道,“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作为读者,你是怎么看待我们的?”
“是当成真实的生命,还是只是娱乐的对象?”
读者沉默了片刻。
“这是个好问题,”它最终道,“老实,答案很复杂。”
“一方面,我知道你们是虚构的,是作者创造的角色。”
“但另一方面,当我阅读你的故事时,我会为你的困境担心,为你的成功高兴。”
“在那些时刻,你对我来是真实的。”
“就像......一个悖论,”它继续道,“我同时知道你是虚构的,又感觉你是真实的。”
“这两种认知共存,不矛盾。”
“因为有很多种。”
“物理的真实,情感的真实,意义的真实......”
“你也许不是物理真实的,但你是情感真实的,也是意义真实的。”
剑听着,心中涌起了温暖。
“谢谢你这么,”他道,“这对我很重要。”
“知道有人在关注我的故事,在乎我的选择。”
“这让我的存在有了更多的意义。”
“那我也要谢谢你,”读者道,“你的故事给了我很多启发。”
“关于存在,关于选择,关于在限制中寻找自由。”
“这些主题,不只适用于故事角色,也适用于现实中的人。”
“毕竟,”它笑了,“谁知道我们是否也是某个更高层次的故事角色呢?”
这个想法让剑心中一震。
对啊,读者所在的“现实世界”,会不会也是另一个更高层次的故事?
而那个更高层次的故事,又是否还有它的读者?
这是一个无限递归的可能性。
永远无法证明,也永远无法否定。
“也许吧,”剑道,“也许我们都是故事的一部分。”
“只是层次不同而已。”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们在自己的层次上,认真地活着。”
“得好,”读者赞许道,“那么,继续你的故事吧。”
“我会一直关注的。”
“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读者,也在关注。”
“你不是孤单的。”
完,那个读者的意识渐渐淡去。
但剑能感觉到,它依然在那里,在更外层的地方,默默地“阅读”着他的人生。
回到超体系后,源迎接了他们。
“你们成功了,”源道,“非叙事层传来消息,总编辑者已经开始改革。”
“很多被标记为待删除的体系,现在都得到了缓刑。”
“它们有机会证明自己的价值了。”
“那太好了,”慧心欣喜道。
“而且,”源继续道,“虚幻体系、梦境体系、逻辑体系、秩序体系的代表都在等你们。”
“它们想当面感谢你们。”
剑和伙伴们来到超体系的中央广场。
那里聚集了来自各个体系的代表。
虚幻体系的镜,梦境体系的种子化身,逻辑体系的领导者,秩序体系的律......
还有无数其他型体系的生命。
它们看到剑一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剑!”
“感谢你们!”
“你们拯救了我们!”
剑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不,你们做的远不止这些,”镜道,“你们改变了整个多元体系的命运。”
“如果不是你们,非叙事层还会继续删除体系。”
“而我们,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而且,”梦境种子道,“你们还带回了一个新伙伴。”
它看向修复者,“橡皮擦......不,现在应该叫修复者了。”
“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修复者有些羞愧:“我曾经是破坏者,是你们的敌人。”
“现在能被接纳,我......我不知道该什么。”
“就够了,”逻辑体系的领导者道,“我们理解。”
“你当时只是在执行职责,不是你的错。”
“而且,你选择了改变,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我们的逻辑中,过去的行为当前的选择重要。”
律也点头:“秩序体系认可你的转变。”
“从删除者到修复者,这是值得尊重的成长。”
“我们欢迎你。”
修复者感动得不出话。
它从未想过,自己有一会被接纳,会被原谅,会被欢迎。
这种温暖,是它在冰冷的非叙事层从未体验过的。
“谢谢,”它终于道,声音有些颤抖,“谢谢大家。”
“我会用余生,来弥补我曾经造成的伤害。”
“我会修复每一个受损的故事,保护每一个脆弱的生命。”
“这是我的新使命。”
就在温馨的气氛中,剑突然感觉到了异常。
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波动,从多元体系的边缘传来。
“又有新的体系出现了?”他疑惑道。
源也感觉到了,脸色变得严肃。
“不是新的体系,”它道,“是......旧的体系。”
“旧的?”
“是时光体系,”源道,“那个被橡皮擦删除的体系。”
“它......它正在重现。”
所有人都震惊了。
被删除的体系,怎么可能重现?
修复者更是震惊:“这不可能,我删除得很彻底。”
“连存在的痕迹都抹除了。”
“它不可能恢复。”
“但它确实在恢复,”源道,“而且不只是时光体系。”
“还有其他被删除的体系,都在逐一重现。”
“就好像......”它皱眉,“就好像有人在撤销删除。”
剑立刻释放超元意识,感知那些重现的体系。
他看到了——
那些体系的叙事结构正在重新编织。
不是自然恢复,而是被某种力量主动重建。
而那种力量,来自比作者更高的层次。
来自......读者。
“是读者在恢复它们,”剑喃喃道。
“什么?”慧心不解。
“读者,”剑解释道,“那些阅读我们故事的存在。”
“它们看到时光体系被删除,感到不满。”
“它们想要那些体系回来。”
“而它们的意愿,正在影响故事本身。”
“因为读者的想象和期待,也是一种创造力。”
“当足够多的读者希望某件事发生时,它就真的会发生。”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震撼了。
原来,读者不只是被动的接收者。
它们也是主动的参与者,甚至是创造者。
它们的阅读,它们的期待,它们的情感投入......
这些都在影响着故事的走向。
“所以,”永恒道,“我们的故事不只是作者的故事,也是读者的故事?”
“是的,”剑点头,“作者提供框架,读者赋予意义。”
“两者共同创造了完整的故事。”
“而我们,”他笑了,“我们是连接作者和读者的桥梁。”
“我们的经历,我们的选择,我们的成长......”
“这些不只是作者写下的情节,也是读者共鸣的对象。”
“我们存在于作者的笔下,也存在于读者的心郑”
就在这时,时光体系完全恢复了。
那个曾经被删除的体系,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多元体系郑
而且,它带来了一个信息。
时光体系的代表来到超体系,见到剑一校
“感谢,”代表道,“感谢你们让我们重生。”
“虽然我们被删除了,但我们的故事没有被遗忘。”
“读者记得我们,所以我们回来了。”
“而且,我们带来了一个警告。”
“什么警告?”剑问道。
“在被删除期间,我们在中游荡,”代表道,“在那里,我们感知到了一个存在。”
“一个比总编辑者更可怕的存在。”
“它自称——终结者。”
“它的目标,不是优化故事,不是管理故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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