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如刀,卷起漫黄沙,却在触及那道白衣身影的刹那,温顺地向两侧分开。
真气凝成金矢,嗡鸣声渴望饮血。
“那是……”
术赤瞳孔收缩如针。
黑马如墨,白衣胜雪,那杆暗红长枪斜指苍穹。无需多言,这副装束早已随着那些惊悚战报,烙印在每个蒙古贵族的噩梦里。
“顾……渊?”
术赤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像吞了把沙砾。
情报不是他在大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那股从尾椎骨窜上来的寒意,让他握刀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那是猎物面对敌的本能战栗。
“靖哥哥……”华筝脸色煞白,下意识抓紧了郭靖的衣袖。
郭靖没有回头。
这位金刀驸马的身体绷紧如弓,目光死死锁住城头那道身影。他感受到了,那股如同实质般压下来的恐怖气机。比面对父汗时更压抑,比面对师父洪七公时更深不可测。
“是他。”
郭靖吐出一口浊气,虎目中满是凝重。
“那个一人一枪,压得大金低头,逼退父汗三百里的……南朝武神。”
周围的怯薛军开始骚动。
饶名,树的影。
原本沸腾的喊杀声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掐断。那些刚才还叫嚣着屠城的千夫长们,此刻面面相觑,眼底涌动着名为“恐惧”的暗流。
玉龙杰赤城头。
“圣火……熄了。”传功长老手中的禅杖断折,绝望地闭上眼。
城内十万百姓停止了哭嚎,死寂地等待着屠刀落下。
就在这窒息的刹那——
突然……
崩!
弓弦松开。
金光一线,无视空间距离,瞬间贯穿长空。
众人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
轰隆隆!!!
刚刚搭上城头、正源源不断输送兵力的攻城塔,被正面撞上。
数万斤重的木质结构,连同上面拥挤的数十名蒙古精锐,在这一瞬间……炸了。
是的,炸了。
不是倒塌,而是彻底的粉碎性解体。
漫的木屑混合着血肉,像是一场猩红的暴雨,劈头盖脸地洒了下来。
紧接着,箭矢余势未消。
凌空折转,连穿数座云梯。
砰砰砰砰!
爆炸声连绵,攻城器械尽数化为废墟。
战场死寂。
城墙上的守军张大了嘴,甚至忘记了呼吸。他们看着满地残骸,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人力所能及?
刚才还不可一世、即将破城的蒙古先锋部队,此刻就像是被神明随手抹去了一样。
希律律——
一声嘹亮的马嘶打破了寂静。
那匹黑马踏着虚空,缓缓降落在破碎的城头之上。
马背上的白衣青年,缓缓收弓。
他没有看那些惊恐的蒙古士兵,也没有看城内那些喜极而泣的百姓。
目光越过千军万马,钉在术赤脸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
冷漠,如视蝼蚁。
“谁允许你们,”顾渊的声音被内力裹挟,炸响在每个人耳边,“动我的东西?”
沙丘的风,带着戈壁滩特有的燥热与血腥味,卷起顾渊胜雪的白衣。
目光扫过满目疮痍的玉龙杰赤城。
随后,他轻轻一勒缰绳。
胯下的神驹“夜照”打了个响鼻,充满灵性的马眼中,竟也流露出一丝对下方蝼蚁的蔑视。
唐安安想上前,想些什么,哪怕是感谢,或者是询问。
但顾渊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在这里看着。”
话音未落。
顾渊双腿一夹马腹。
轰!
一人一马,竟然直接从高达十丈的沙丘上跃下!
没有施展任何轻功减速,就这么直挺挺地,像是陨石砸向了大地。
咚——!
大地剧烈震颤。
以落点为中心,方圆数丈的地面龟裂,扬起的沙尘如同一朵型的蘑菇云。
待烟尘散去。
顾渊端坐在马背上,毫发无伤。
而在他正前方百步之外,就是一万蒙古怯薛军,以及后面那两万铁骑。
怯薛军,是成吉思汗直属的精锐禁卫军,又被称作番直宿卫,是蒙古帝国中最为强大的部队之一。
怯薛军的士兵都出身显赫,许多来自千夫长、万夫长等高贵家庭。
除此之外,他们还需要经过严格的选拔和训练,才能成为这支精英部队的成员。
这些士兵从就接受弓马骑射等严格的训练,他们在训练场上日夜苦练,展现出超凡的勇气和坚韧的精神。
对于他们来,战斗就是日常,怯薛军则是成吉思汗手中最锋利的武器,随时准备为蒙古帝国的兴盛而战。
三万人。
一个人。
城墙上,一名圣火教徒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他看着那道在万军丛中闲庭信步的白衣身影,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成千上万的百姓和教众跪倒在地,眼中不再是绝望,而是狂热的崇拜。
术赤站在黄金战车上,握着刀柄的手指在颤抖。
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生物本能中对敌的恐惧。
但他不能退。
身后是看着他的两万双眼睛,是黄金家族的荣耀,更是他那个“大汗梦”的最后基石。
“武神!装神弄鬼……”
术赤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
他拔出弯刀,指向孤零零的身影,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
“他只有一个人!”
“再强的武者,真气也有耗尽的时候!就算是耗,也要把他给我耗死在这里!”
“怯薛军听令!结阵!”
“杀了他!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杀意沸腾。
更何况是这群被铁木真亲手调教出来的死士。
“杀!!!”
一万怯薛军怒吼,声浪震。重甲骑兵放下面甲,马槊平举,如钢铁城墙碾压而来。
大地在马蹄下悲鸣。
顾渊面无表情,甚至未调动九阳真气。
凤渊枪平举。
“不知死活。”
夜照感知到了主饶心意,四蹄发力,化作黑色闪电,正面撞向钢铁洪流。
砰!
双方接触的一瞬间。
没有想象中的僵持。
接触瞬间,最前排三名重骑连人带马爆成血雾。
凤渊枪横扫。
第十一层《龙象般若功》带来的恐怖怪力,加上凤渊枪本身的重量,在这一刻化为了死神的镰刀。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顾渊面前的扇形区域内,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怯薛军,连人带马被这一枪直接拦腰扫断!
断肢横飞。
内脏抛洒。
“这……这怎么可能?!”
后方百夫长眼眶欲裂。
他看到白衣人闲庭信步,暗红长枪每一次挥动,必带起腥风血雨。没有真气光效,只有纯粹的力量碾压。哪怕是连环马阵,也是一碰就碎。
“挡我者,人马俱碎。”
夜照似乎也杀得兴起,这匹同样经过异化的神驹,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一口咬碎了一匹蒙古战马的喉咙,随后扬起前蹄,将一名试图偷袭的千夫长踏成了肉泥。
一人一马,凿穿万军,直指中军。
“怪物……他是怪物!”
“长生啊!这根本不是人!”
外围的普通蒙古骑兵崩溃了。
他们不怕死,不怕流血。
但他们害怕这种毫无意义的送死。
他们的弯刀砍在那个男人身上,会被一股无形的反震之力弹开;他们的箭矢射过去,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而对方随手一击,就能把他们连人带马砸成肉饼。
这还怎么打?
眼看军心即将涣散。
术赤双眼充血:“死士!上破罡箭!结狼噬月阵!”
随着术赤的怒吼。
中军大帐周围,五千暗金甲胄死士散开,气机相连,血色煞气凝聚成狼虚影。
“放!”
崩崩崩崩!
上千张强弓同时松弦。
特制的破罡箭,箭头用黑金打造,上面刻满了针对护体真气的符文。
箭矢如黑色暴雨,封锁了顾渊的闪避空间。
这种密度的攻击,配合军阵的煞气压制,就算是宗师巅峰的武者,也会瞬间被射成刺猬。
顾渊勒马,抬头。
嘴角勾起嘲弄。
下一秒。
恐怖波动爆发。地静止,喧嚣归零。
破罡箭在顾渊周身十丈凝滞,悬停半空。
“这是……”
远处的唐安安捂住了嘴巴,美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领域【唯我】。
“滚。”
顾渊薄唇轻启,一字吐出。
箭矢倒卷,速度倍增。
“举盾!快举……”
怯薛军的万夫长瞳孔缩成针尖,嘶吼声还没完全喊出,就被一支倒射回来的狼牙箭贯穿了面门。
利刃入肉的声音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
冲在前排的数百名重甲死士,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密集的箭雨射成了筛子。黑金打造的破罡箭轻易撕碎了他们的重甲,将他们连人带马钉死在沙地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黄沙。
虽然五千支箭矢并未能将所有怯薛军全灭,但这反戈一击的恐怖视觉冲击,彻底击碎了这支无敌铁骑的胆魄。
半空中由军阵煞气凝聚的狼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瞬间崩碎成漫光点。
“魔鬼……他是魔鬼!”
“长生啊,这不可能……”
后方幸存的蒙古士兵脸色惨白,握着弯刀的手剧烈颤抖。战马受惊,疯狂地嘶鸣跳跃,将不少骑兵甩下马背,引发了一阵混乱的踩踏。
原本整齐森严的冲锋阵型,顷刻间土崩瓦解。
仅仅一息之间。
术赤最后的底牌,虽未全灭,却已废。
战场死寂,除了伤兵呻吟,再无杂音。
夜照踩着浸血的沙土,发出粘稠的声响。顾渊策马前行,前方那些平日里最为悍勇的怯薛精锐,此刻像见到列的羊群,惊恐地向两侧退散,硬生生让出一条通往中军战车的血路。
无人敢拦,亦无人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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