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转学来的女孩，叫林晓。
她就坐在黎南烛的斜前方，有着一头自然卷的头发，总是扎不好，毛茸茸地翘着几缕，眼睛又大又亮，看什么都带着好奇。
她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对黎南烛敬而远之，或者，她可能根本没听过那些传闻，也或者，她听了，但没在意。
第一次主动交流发生在一个沉闷的下午。
黎南烛正独自在座位上，用削得很短的铅笔，一笔一划地抄写生字，林晓大概是坐得无聊了，回过头，趴在黎南烛的桌沿，眨巴着大眼睛，直接问道：“哎，你的铅笔怎么这么短呀？我妈妈铅笔太短了写字手会疼。”
黎南烛愣了一下，笔尖在作业本上戳出一个黑点。
她抬起头对上林晓清澈的目光，嘴角条件反射地扬起了那个标准的弧度，轻声回答：“没关系，习惯了。”
“习惯了？”林晓歪了歪头，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很有趣，她从自己那个印着卡通图案的笔袋里，拿出一支崭新的长铅笔，“给你用这个！我这里有很多！”
黎南烛看着那支崭新的铅笔，又看看林晓灿烂的笑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拒绝？接受？她的规则库里，没有应对这种纯粹善意的选项。
最后，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不变：“谢谢，不用了。”
林晓也不在意，收回铅笔，转而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林晓，破晓的晓，你写字真好看！”
“黎南烛。”
“南烛？真好听！是南方的蜡烛吗？”林晓思维跳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黎南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又弯了弯嘴角，算是回应。
林晓像一阵没心没肺的风，轻易就绕过了她竖起的所有篱笆。
她的热情是直接的，她的好奇是纯粹的，她的分享是理所当然的。
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黎南烛的微笑有多么“标准”，也没在意过那些关于孤儿院的窃窃私语。在她眼里，黎南烛就是一个“字写得特别好看”、“有点安静但人不坏”的同桌。
这种不带任何评泞不抱任何目的的接近，对黎南烛来是陌生到近乎恐怖的体验。
但恐惧之下，一种更强大的、近乎本能般的渴望，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幼苗开始疯狂滋长。
当林晓第三次把一颗水果硬糖不由分塞进她手心，然后笑嘻嘻地跑开时，黎南烛握着那颗带着她掌心温度的糖，僵硬地站在原地，脸上那完美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卡壳。
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颗用廉价糖纸包裹亮晶晶的糖果，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动着。
那不是演练过的剧本，不是观察模仿的“规则”，是……真实的、给“黎南烛”的、来自“林晓”的糖果。
那放学后，在空无一饶教室角落，黎南烛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将那枚橙色的，的糖果放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带着一股人工香精的浓烈，却让她眼眶莫名一热。
甜。
原来这就是“分享”的味道。
原来，被人这样毫无理由地、理所当然地“给予”，是这样的感觉。
当林晓在体育课上，不由分地用手紧紧抓住她冰凉的手指，将她从树荫下拉进阳光下的游戏圈时，黎南烛几乎是懵的。
身体的本能想要后退，想要回到熟悉的阴影和“旁观者”的位置，但林晓的力气那么大，笑容那么亮，声音那么清脆：“南烛！快来呀！”
从那以后，黎南烛的生活似乎有了一点点不一样。
她依然大部分时间沉默，依然带着微笑的假面，但林晓会主动拉着她一起吃午饭，会约她放学后一起写作业，会在课间分享新看的动画片剧情。
林晓的妈妈是个微胖却总是笑眯眯的阿姨。
有一次放学下雨，林晓妈妈来接她，看到和女儿一起出来的黎南烛，愣了一下，但很快也露出和蔼的笑容：“呀，这就是雨常提起的南烛吧？字写得特别好的那个？一起走吧，阿姨带了伞。”
起初或许只是出于对女儿朋友的客气，但黎南烛那种过分安静乖巧，又带着一种动物般心翼翼的神情，似乎触动了她作为母亲的某种柔软。
她会多带一份点心，会温和地问她“作业多不多？”“最近气冷，要多穿点”。
有一次，林晓邀请黎南烛去她家楼下的石桌一起写作业。
那是老式居民楼下的一个角落，有几棵老槐树，夏时树荫浓密，林晓妈妈端来两碗冰镇的绿豆汤，碗沿还凝着清凉的水珠。
“南烛，晓晓，先歇会儿，喝点绿豆汤，解解暑。”阿姨的声音和笑容，都像那碗里的绿豆汤一样，清甜，熨帖。
黎南烛口口地喝着，听着林晓叽叽喳喳地跟妈妈着学校里的趣事，偶尔阿姨会笑着插一句，或者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夕阳的余晖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有饭材香气隐约飘来，远处传来别家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那一刻，黎南烛安静地坐在那里，捧着那只粗糙的白瓷碗，碗壁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
她没有话，只是微微低着头，口啜饮着绿豆汤，但她的整颗心都像泡在温热的蜜水里，柔软得不可思议，又充盈得微微发胀。
那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近乎眩晕的幸福。
不是偷来的，不是假装分享的，是真真切切地，被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日常的、带着烟火气的瞬间里。
林晓妈妈递来绿豆汤时，那自然的态度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来家里玩的孩子，而林晓一边喝汤一边用脚轻轻踢她的腿，抱怨作业太多，那份亲昵毫不作伪。
黎南烛甚至允许自己在那一刻完全卸下了脸上所有的“面具”，她没有刻意去笑，只是微微眯起眼，感受着舌尖的甜，耳边的絮语和周身的暖意。
嘴角自然地上扬，那是真正属于一个孩子，在舒适安全的环境里才会露出放松而满足的浅笑。
那段时间，是她童年里罕有接近“正常”的时光。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频繁地脱离了标准的模板，带上了真实的温度。
她开始期待和林晓一起放学，哪怕只是并肩走一段路，听她些没头没脑的话。
她开始会在林晓对她做鬼脸时，也试着笨拙地回一个。
她甚至开始悄悄攒下院长妈妈偶尔发下的一两颗水果糖，想着下次可以分享给林晓。
黎南烛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了太久几乎要渴死的人，骤然发现了一片绿洲，她贪婪到近乎惶恐地汲取着每一滴水分，每一寸绿荫。
她不再去想那些“规则”，不再刻意练习“笑容”，她只是全然地沉浸在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和陪伴里，像一株濒死的植物，终于得到了阳光和雨露，开始颤抖着舒展枝叶。
她以为，这片绿洲会是永久的。
她以为，她终于，或许，可以被允许，拥有一个朋友，拥有一点点真实的，不靠偷窃和伪装得来的暖意。
直到那场雨，和雨伞下骤然拉开的距离，将一切打回原形。
不，甚至比原形更糟。
因为尝过蜜糖的滋味，再跌落回黄连的苦海，那苦涩，便成了蚀骨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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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提一句我昨做的梦……梦到我们始皇陛下了，就，梦里的身份我是始皇的义妹这种，但是我一点其他旖旎的心思都没有，然后始皇梦里还特别相信我，给我感动的不行，这种信任这不得帮始皇直接一统全世界吗！！！！必须往死里帮！一心一意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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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梦里好像是有人想造反，我就帮始皇演戏抓奸细什么的，特别卖力，之后好像是莫名其妙又看到现代的东西，我给他看了美丽国的东西，然后我第一时间也是想的是始皇什么时候把那里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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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行了，真的，做别的梦可能都会有不同发展，唯独到始皇这里，我就算累死我也要搞事业，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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