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到了。
他坐起身,拿起那个已经被他拆开的监听器,轻轻掰开外壳,露出里面精密的电路板。他从书桌暗格里取出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三下五除二便将其替换掉了监听器原有的核心组件。
现在,这个监听器不再是一个窃听的工具,而是一个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做完这一切,陈默重新走到落地窗前,拨通了李昂的电话。
“三哥!”李昂的声音依旧充满干劲。
“李昂,安排一下。”陈默的目光扫过窗外的园林,“明上午九点,我要看到西山别墅周围五公里内,所有的可疑车辆都被‘请’走。尤其是那辆停在枫林路尽头的白色面包车,别弄坏了,把它‘护送’到城南的垃圾场去。”
李昂嘿嘿一笑:“明白!三哥,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算是见面礼吧。”陈默淡淡道,“另外,刘嫂的孙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那帮孙子把孩子藏在了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里,我派去的人刚把孩子救出来,现在正往刘嫂老家送呢。孩子没事,就是受零惊吓。”李昂汇报道。
“做得好。”陈默点零头,“告诉刘嫂,事情解决了,让她安心在乡下住几。如果她嘴巴严,以后还能回来。如果……”
“我明白,三哥。”李昂接口道,“我会看着办的。”
挂断李昂的电话,陈默又拨通了石林的号码。
“老三,都安排好了?”石林的声音传来。
“嗯,假戏要真唱。”陈默走到书桌前,将那个改装过的监听器重新放回最显眼的位置,“明的董事会,你要演得逼真一点。要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石林低沉地笑了:“放心,演戏的功夫还没丢。明,我就当着所有股东的面,跟大哥大吵一架,逼他交出权力。”
“很好。”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只有这样,疤脸才会彻底放下戒心,把他的老底都掏出来对付我们。”
“那我们就等着他自投罗网。”石林的声音透着一股杀伐果断,“对了,大哥那边刚传来消息,他和老五、老六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最迟明下午,就能赶到。”
“太好了。”陈默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暖意和战意,“有大哥他们在,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放下手机,陈默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家人、兄弟、盟友,一切都在掌控之郑
他拿起桌上那几片早已冰凉的面包,咬了一口,虽然干硬难咽,此刻却觉得异常香甜。
第二上午,义集团总部,董事会议室。
厚重的红木大门被推开,石林脸色铁青地走进会议室,看都没看众人一眼,直接将一叠文件狠狠摔在会议桌上。
“砰!”巨大的响声让在座的股东们心头一颤。
“各位,今把大家叫来,不是为了开会,是为了救命!”石林站在主位旁,目光扫过全场,最后死死盯住坐在对面的刘远,“刘远,你是集团董事长,今这事,你必须表个态!”
刘远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眉头微皱:“老二,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火?老三早就不管公司了,现在我是看着兄弟情义才暂时帮她盯着。有事事,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别提陈默!”石林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怒吼道,“他把股份转给他媳妇,自己逍遥快活,现在出了事,倒全推给我们来扛?我告诉你们,银行那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马上注资,义明就得破产清算!”
此时,坐在刘远身边的李山“腾”地站起身,庞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来:“二哥!你他妈话注意点分寸!三哥虽然不插手管理,但那是三嫂的股份!你再敢对三哥不敬,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李山!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指手画脚?”石林毫不示弱,指着李山的鼻子骂道,“要不是陈默瞎了眼用你们这帮蠢货,义能落到今这步田地?”
“你找死!”李山暴脾气上来,直接抄起椅子就要冲过去。
“老五!冷静!别这么没大没的!”一直没话的李昂突然站起身,张开双臂拦在李山面前,他看向石林,眼神里充满了讥讽:“二哥,您这话的,好像您是什么救世主似的。我听,您名下那几家空壳公司,最近可是进账不少啊?集团的钱,是不是都流到您口袋里去了?”
石林脸色一变,随即冷笑:“李昂,你少血口喷人!我是为了集团好!现在只有卖掉核心资产,才能还上银行的债!刘远,你到底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就以集团股东的身份,强行启动资产清算程序!”
刘远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老二,你这是要逼宫?”
兄弟几人在这里充分演绎兄弟不和,底下其他被吓得不敢吱声。
会议室的后排角落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似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正低着头,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地敲击着。
他是集团的信息安全部主管,也是黑金会安插在义集团最深的一枚钉子,代号“渡鸦”。
此刻,渡鸦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他刚刚通过加密频道,将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实时传输了出去。
“太完美了……简直衣无缝。”渡鸦在心里狂笑。
他抬起头,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台上的五个人。石林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在他看来,是走投无路的绝望;刘远那看似镇定的外表下,藏着的是对失去控制权的深深忌惮;至于李山和李昂,这两人粗鲁的咆哮和威胁,在渡鸦眼里,恰恰证明了这个团队内部早已分裂,失去了核心的凝聚力。
“陈默一走,这群人果然就是一盘散沙。”渡鸦心中笃定。
他作为技术出身的内鬼,最擅长的就是分析微表情和肢体语言。在他看来,这五个人虽然试图维持表面上的秩序,但那种剑拔弩张的敌意是装不出来的。石林对刘远的不满,李昂对石林的挑衅,李山那暴躁性格下隐藏的对现状的不满……这一切都表明,义集团的高层权力架构,已经在巨大的财务压力下崩塌了。
“老大得对,陈默就是义的主心骨,主心骨一没,这群乌合之众为了各自的利益,立刻就会反目成仇。”渡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眼中那个“演技精湛”的石林,在转身拿文件的瞬间,眼神与刘远交汇了一下,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般的默契。
渡鸦更没注意到,一直被他认为是“陈默死忠”的宋青河,此刻虽然低着头,看似在为集团的未来担忧,但他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敲击着摩斯密码,节奏平稳而自信,那是只有在一切尽在掌控时,才会发出的信号。
在渡鸦看来,宋青河的低头,是因为他无力回,只能默认石林的夺权。
“这场戏,演得值。”刘远在心中暗叹。
他看着石林在那里“咆哮”,听着李昂“尖酸刻薄”的嘲讽,感受着李山那恰到好处的“暴躁”,心中一片清明。他们五个人,十年的感情,那种默契早已融入骨血。哪怕是在演戏,一个眼神,一个呼吸的节奏,都能让他们明白对方的意图。
他们演得越像,就越能骗过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渡鸦看着台上的混乱,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给疤脸:“目标确认。陈默已彻底没有对集团的控制,高层内讧严重,石林与刘远派系对立,正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建议立刻启动‘收割’计划。”
发送完信息,渡鸦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以为自己是那个看透了棋局的人,殊不知,他只是棋盘上,一枚即将被丢弃的棋子。
台上的争吵还在继续,石林的声音愈发“歇斯底里”,刘远的脸色愈发“阴沉难看”,李昂和李山的“冲突”也愈演愈烈。
这出戏,他们演给渡鸦看,演给疤脸看,演给所有觊觎义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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