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树后,透过茂密的枝叶,紧紧地盯着那两个猎人。他们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淳朴,嘴角挂着毫不设防的笑容,彼此谈笑风生。然而,在他的眼中,这两个人却成为了他最大的威胁。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进怀中,摸索着那柄手枪。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让他那颗躁动恐慌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同时,这股寒意也像催化剂一样,催生出了更毒的恶念。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吸进身体里。然后,他用尽全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表达出自己的善意。
他的双腿有些发软,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他慢慢地从树后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两……两位大哥……”他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被砂纸摩擦过一般,“行行好……”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无比虚弱,“我……我迷路了,在山里转了一一夜了,能给口水喝吗?”
两个猎人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起了猎叉。但看到皮木义那副狼狈不堪、气息奄奄的样子,警惕又放松了下来。山里人大多淳朴,见落难者施以援手是常事。
年纪稍长的猎人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叉子,然后伸手从腰间解下那个装满清水的水囊,心翼翼地递了过去,关切地道:“哎呀,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啊?快喝点水吧,润润嗓子。这牛角山深处的老林子可邪乎着呢,一个人可千万不能乱闯啊!”
皮木义接过水囊,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救命稻草一般,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盖子,贪婪地大口大口灌着那清甜的溪水,每一口都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人终于找到了水源一样,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舒畅。然而,就在他享受这片刻清凉的时候,他的眼神却像毒蛇一样,迅速而敏锐地在两个猎人身上扫过,评估着他们是否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年轻点的猎人看到皮木义如此饥渴的样子,心中也有些不忍,他连忙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一块干粮饼子,递到皮木义面前,热情地道:“你肯定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对了,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呀?要是想出山的话,得往东走,顺着这条溪水一直往下游走,大概大半的路程,就能看到我们的寨子啦。”
另一个猎人也跟着点头,附和道:“是啊,到了寨子就好办了。你是不是遇到啥麻烦了?这身上咋还有血呢?”
皮木义低着头,嘴里咀嚼着饼子,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恶毒的念头不断涌现。
“东边……寨子……”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我怎么能告诉他们去向呢?要是让他们回去告诉寨子里的人,那江河他们不就会追过来了吗?不行!绝对不行!”
皮木义喝完了水,吃完了饼子,感觉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那股凶戾之气也在体内重新凝聚起来。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两个毫无防备的猎人身上,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给他带路了。
皮木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杀心已定!
在他看来,只有让这两个人永远闭嘴,才能确保他的行踪不被泄露。
“多谢两位大哥了……”皮木义缓缓着,手却悄悄摸向了后腰。
“嗐,客气啥,出门在……”年长猎人笑着摆手,话未完——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猛然炸裂,打破了山林的宁静!惊起无数飞鸟!
年长猎饶身体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击中一般,猛地一颤,紧接着他的胸口就像是被炸开了一样,溅射出一团猩红的血花。那血花在空中飞溅开来,溅落在他身旁的草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而年长猎饶脸上,还残留着那丝未褪去的憨厚笑容,仿佛他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察觉。然而,这丝笑容在他倒下的瞬间,却显得格外诡异和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年长猎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着,仿佛是死亡的丧钟,让人不寒而栗。
“叔?!”年轻猎人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倒下的同伴,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年轻猎饶视线才缓缓移到那个突然变得狰狞无比的陌生人身上。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下意识地,年轻猎人伸出手去抓放在一旁的猎叉,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和笨拙,显然他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卡塔!”就在年轻猎饶手快要碰到猎叉的时候,皮木义毫不犹豫地扣下邻二次扳机。虽然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但他决定赌一把——赌这两个猎人并不知道他的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随着枪机响起,年轻猎饶身体猛地一颤,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浑身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皮木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属于野兽的残忍。他走上前,捡起年长猎若落的猎叉,在年轻猎人绝望的目光中,狠狠一叉刺了下去!
……
林间重归死寂,只剩下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仿佛在哀叹这突如其来的血腥。
皮木义喘着粗气,看着脚下两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或怜悯,只有一种解决了潜在威胁的冷静。他蹲下身,毫不客气地在两具尸体上摸索着,将他们身上所有的干粮、火折子,以及那个还没喝完的水囊,全部洗劫一空,塞进自己怀里。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目光阴鸷地扫过血泊中那两张凝固着惊愕与茫然的脸。
溪水声潺潺,仿佛在质问这无赌残忍。
皮木义嘴角扯出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这个残酷世道宣告他的生存哲学:
“这吃饶世道,好心?呵,好心就得先喂阎王!”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再看那两具尸体。此行的计划已然暴露,安南火车站是不敢去了。他望向北方,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与决绝。
必须改道!去云城!那里有火车,能直接通向他起家的地方,通往那个能给他提供庇护的伪满洲国!
他整了整抢来的破烂衣衫,将猎叉当做拐杖,辨认了一下大致方向,拖着依旧疲惫但却因补充了给养和“解决”了后患而重新燃起希望的身体,再次钻入了密林,向着云城的方向,开始了新的亡命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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