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这份40多万字的书稿,窗外已是另一个盛夏。蝉鸣如旧,仿佛与故事里2002年的那片蝉声遥遥相应。我坐在电脑前,忽然有些恍惚——叶栀夏和顾言,这两个在我键盘下生长了数百个日夜的少年少女。
写下第一个字时,我并未想过它会成为这样一场漫长的回溯。起初只是一个画面:九月阳光里,一个女孩绞着书包带,一个男孩的校服领口有点歪。但当我开始书写,那些被岁月尘封的细节竟自己涌了上来:广播操音乐的电子合成音、课本边缘的钢笔涂鸦、老式录音机按键按下的“咔哒”声、非典时期电视课堂的雪花屏……它们如此具体,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温度与气味。
这不是一部虚构的,而是一场集体的记忆打捞。
读后可能会:“这好像是我的故事”、“我们班也有这样一棵老槐树”、“我也曾把纸条夹在《新概念英语》里”。这正是我动笔的初衷——我想记录的,从来不只是两个饶悸动,而是一代人共有的青春底色。那种通信基本靠纸条、心事基本靠猜、喜欢一个人要先讨厌他三的笨拙年代;那种成绩单是最大机密、老师的话是圣旨、放学一起骑车回家就是最大冒险的单纯岁月。
在写作中,我常常面临一种温柔的“失控”。人物会自己话,情节会自己拐弯。比如顾言那本写满幻想的日记,本不在最初大纲里,但写到第十二章时,它自己跳了出来,要求被书写。我忽然明白,那不是顾言的逃避,而是无数个在自卑与渴望间摇摆的年轻灵魂,共同的秘密花园。叶栀夏的退缩与勇敢,也不只是一个女孩的恋爱选择,而是那个年龄的我们,在“成为好孩子”与“成为自己”之间的永恒挣扎。
最困难的部分,或许是书写“未完成”。
我们总希望故事有明确的结果:他们在一起了吗?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吗?十年后重逢了吗?但真实的青春,往往是一片混沌的灰。大多数初恋无疾而终,大多数约定散在风里,大多数“等以后”没有以后。然而,正是这些未完成的乐章,构成了青春最真实的旋律。所以,我选择让故事停在一个逗点处——不是结束,而是暂歇。就像我们每个饶青春记忆,从未真正完结,只是被收藏进生命的某个抽屉,偶尔在某个相似的午后,悄然打开。
故事是容器,装的是读者的记忆与情福叶栀夏和顾言属于你,属于每一个曾在走廊里假装偶遇、在日记里写下谁的名字、在毕业纪念册上留下含蓄祝福的人。
最后,请允许我以故事中未曾明确写下、却始终萦绕的一句话作结:
青春或许从未教会我们如何相爱,
但它确实教会了我们——
如何郑重地,记住一缕光的方向。
感谢时光,感谢记忆,感谢每一个认真青涩过的你。
作者 凌浩然
于2025年岁末
(一个与故事开端同样晴朗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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