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冷着脸盯住陈国忠,眉头紧锁。
即便洪俊毅不提,他早就有心将这人踢出警队——一个连基本尊重都做不到的下属,几十年资历还只是个高级督察,也不奇怪。
“我觉得证据不够扎实,这文件我不能签。
你有意见?”
陈国忠语气生硬,毫无退让之意。
叶署长已忍无可忍,从办公桌抽屉里抽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函,重重拍在桌上。
“你现在不是警察了。
总部接到举报,你涉嫌受贿、暴力执法等多项严重指控。
经过评估,决定立即对你停职。
配枪交出来。”
陈国忠怔在原地,脑子文一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就这么被扫地出门?这些年风里雨里拼死拼活,难道全成了泡影?
“我不服!凭什么叫我不干了?”
“不服也没用。”叶海声音沉了下来,“这是上头的意思,你没得选。
现在,立刻交出武器和证件。”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推开,两名警员走了进来,立正敬礼:“署长,需要我们协助吗?”
“把他的枪收了,证件留下,然后请他离开警署,不要再出现。”
陈国忠木然地掏出佩枪和身份卡,整个人像被抽空了魂魄。
他踉跄着走出办公室,脸色灰败。
守在外头的琛哥、华哥和阿乐见状立刻围上来。
“忠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样?”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只轻轻摇头:“你们……多保重。
我要走了。”
三人面面相觑,震惊难言。
二十多年的警队生涯,竟在一纸命令下戛然而止?太突然了……会不会是王宝和洪俊毅在背后动手脚?
“忠哥,以后联系啊,哪一起喝一杯!”
陈国忠恍惚地点头,机械地迈步走出警署大门。
街上车流喧嚣,他却浑然不觉。
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疾驰而来,刺耳的刹车声划破街头——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整个人被撞飞数米,重重摔在地上,嘴角不断渗出血丝,双眼无神地望着灰蒙蒙的空。
“下来!你想杀人偿命是不是?”
事故发生在旺角警署门口,附近执勤的警员迅速上前控制住司机。
那人摇摇晃晃地下车,一身酒气,胡子拉碴,眼神涣散。
“关我什么事?他自己走路不看路!”
“人已经被你撞成这样,还想跑?”
一代冷面神探,竟死于一场看似普通的交通事故。
真相如何,又有谁真的在意?
此时,俊毅拳馆内,洪俊毅正站在擂台上指点弟子练拳。
经他调教的人,格斗技巧总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
忽然,手下阿标悄然靠近,在他耳边低语:
“陈国忠在旺角警署外被卡车撞死了,警方按普通车祸处理,现场不留痕迹。”
洪俊毅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这不是他心狠,而是陈国忠屡次挑衅、设局陷害,今日结局,不过自食其果罢了。
同一时间,洪兴总堂召开月末大会。
这是社团每月例行的重要集会,各辖区揸旗人必须到场汇报营收,并向总堂缴纳部分规费。
本月尤为特殊——这是洪兴八年来的最后一次月结会。
过去几周,社团接连遭遇变故:前任龙头离奇死亡,军师陈耀至今下落不明,现任龙头靓坤刚因命案嫌疑被警方释放。
组织内部动荡不安,不少地盘已被外敌渗透。
会议室烟雾缭绕,众人神色凝重,气氛压抑至极。
“操!连洪泰那种帮派都敢打我西环的主意?老子直接让吹水达把他们赶回土瓜湾!”
西环基哥大声嚷嚷,试图提振士气。
旁人心里清楚,这家伙惯会吹牛,没缺真。
北角肥佬黎冷笑一声:“基哥,你那点事谁不知道?洪泰是,可你丢的地盘可不少吧?”
“放你娘的屁!”基哥顿时炸毛,“你北角还不是被新记的陈耀庆打得抬不起头?还好意思我?”
这时,九龙城寨的兴叔缓缓开口:“够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自家兄弟还在互相撕扯?”
一句话落下,全场安静。
兴叔资格老,在场多数饶入会仪式都是他主持的。
自从陈耀失踪后,他在洪心地位已是无人能及。
“阿毅,还是你够劲啊!旺角的地头玩得风生水起,连尖沙咀都敢插旗进去,我看洪兴这面大旗,迟早要由你来扛了!”
西环的基哥一见洪俊毅走进来,立马凑上前拍起了马屁,可洪俊毅只是淡淡扫他一眼,根本不接这番奉常
“基哥,我不过是个旺角堂口的头目,又不是洪心龙头老大,哪轮得到我挑这重担?”
所谓“扛旗”,白了就是出头当炮灰——有麻烦你上,分钱的时候没你名。
洪俊毅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怎会听不出基哥话里的算计?一番话堵得巴基哑口无言,只能讪讪退下。
“十三妹,听你跟东星社那个花佛对上了?要不要兄弟支援?一句话的事,我绝对站你这边。”
洪俊毅和十三妹关系一向铁,上次对付王宝时,她二话不就调来上百人手帮忙,虽不算多,但这份义气他一直记在心里。
如今两人都是靠钵兰街吃饭,花佛趁着洪兴内乱未定,竟想趁机抢地盘,这口气自然难咽。
“谢了,阿毅。”十三妹朝他一笑,“我自己应付得来。”
她在钵兰街扎根多年,若连一个花佛都压不住,日后还怎么在众堂主面前抬头?
“李先生!李先生到——”
一声高喊打断了嘈杂,满脸戾气的靓坤踩着八字步走了进来。
见十一位堂主已齐聚,立刻示意傻强准备开会。
“放他妈什么狗臭屁!谁在外面传我靓坤动了蒋生?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嚼舌根,我灭他满门!”
洪俊毅坐在角落冷笑不语。
以靓坤的手段,真相如何他根本摸不着边。
不过……不如找个时机把他料理掉,到时候洪兴群龙无首,还不是任我纵横?嘿嘿。
“阿毅,这次干得漂亮!连忠字堆的王宝都被你踩下去,真给咱们洪兴长脸!够狠、够硬!”
难得看到靓坤脸上挤出点笑意,可惜那副嘴脸比哭还难看。
“你们都该学学阿毅,尤其是你,西环的巴基!人家洪泰不过是个社团,你连韦吉祥都搞不定,咱们洪心脸都让你丢尽了!”
提起这事靓坤就窝火。
平时一个个缩头乌龟,等洪兴出事了反倒跳出来踩两脚。
西环这点人马,打个外围社团都吃力,实在不过去。
“坤哥,这事我想解释一下……不是狡辩啊!”巴基急忙摆手,“洪泰好歹是完整社团,我西环只是一个堂口,人手本就不够,打起来吃亏也是情理之中嘛。”
这话明摆着是暗示:兄弟少,打得过才怪,你们该派援军!
“哟,基哥,你手下那个吹水达那么能耐,让他顶上呗?反正嘴皮子一碰,敌人都能被口水淹死!哈哈哈!”北角的肥佬黎立刻抓住机会冷嘲热讽。
最烦这种光不练的,有本事像屠夫毅一样,把尖沙咀的地盘拿下来看看!
靓坤抬手敲了敲桌子,底下瞬间鸦雀无声。
他神色凝重,眼下洪兴内外交困,连他都没心思再去撩妹了。
“别吵了!傻强,你带些人去西环帮巴基一把。
巴基,只此一次,再栽跟头,别怪我不讲情面!”
着,他狠狠吸了口雪茄,烟雾缭绕中声音低沉沙哑。
“现在陈耀失踪这么久,白纸扇的位置一直空着,日常事务没人管。
各位有没有合适人选推荐?”
葵青的韩斌缓缓举手:“我推九龙城寨的兴叔。
资历老,办事稳,坐这个位子最合适。”
白纸扇相当于社团二当家,历来由各堂口揸fit人里提拔。
可现场有人无意争权,有人则资历不够。
“算了算了,我年纪大了,明年就想收山养老,这位置让年轻人顶上吧。”有人连忙推辞。
靓坤目光扫过全场,见洪俊毅低头抽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便故作亲昵地问:
“阿毅,你看,有什么想法?”
他对洪俊毅向来客客气气——地盘广、人马壮、手下个个是狠角色,无缘无故结仇?纯属找罪受!
“坤哥,”洪俊毅掐灭烟头,抬起头,“我觉得傻强就很合适。
这些年他勤勤恳恳,为社团做了不少事,也该提一提了。
大家觉得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话讲完,赞成的举手,反对的——尽管开口。”
洪俊毅为何力挺傻强?原因很简单——就在昨夜,傻强悄悄摸摸地提着一整袋港纸现金进了他家门,整整两百万。
这笔钱虽不算文数字,却实实在在砸出了诚意,把洪俊毅心头那层冰都给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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