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可是港岛警队的总警司,离助理警务处长只差一步,规格摆在那儿,必须由他亲自主持,才能显出诚意与分量。
会议转到下一个议题——如何处理王宝。
洪俊毅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宝的地盘,全得收过来。
他名下的酒吧、夜总会,产权统统转到我们名下。
这次我们在尖沙咀损失了二十多个兄弟,死了五个,这笔账,必须算在他头上。”
“胜者为王,败者割地,这是规矩。
高晋,你带他去下面‘谈谈’。”
高晋曾是监狱长,审人、压供是一把好手,甚至可以享受那种掌控生死的过程。
洪俊毅从不剥夺他这点乐趣。
半时后,高晋脸色阴沉地走上楼,摇了摇头:“那胖子油盐不进,打得再重也不松口。
他非要见你本人,才愿意开口。
我这么多年审过的人不少,还从没见过这么硬的骨头。”
洪俊毅一听,反倒笑了:“哦?连你都搞不定?我还真得去看看,这三百多斤的肉堆里,到底藏着几根硬骨头。”
洪俊毅沿着昏暗湿滑的台阶步入地下室,空气里弥漫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
王宝被囚禁在一间狭的牢房中,这里是专为那些不肯低头的人设下的地狱角落。
给王宝安排的这间监禁之所,是所有囚室中最简陋的一处。
反正他三百多斤的身躯皮糙肉厚,扛得住几轮折腾,短时间内死不了。
“宝哥,我一直当你是前辈,能不动手就尽量没动粗,可你偏偏不识抬举,就是不肯跟高晋合作!”
洪俊毅缓步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像是老友叙旧。
可王宝盯着他的目光却如刀似火,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的喉咙。
这也叫尊重?
先打得遍体鳞伤,再往鼻子里灌辣椒水,这就叫客气?
逼我交出全部身家,不然就往死里整——这也配谈敬重?
下怎会有如此无耻之徒!江湖败类也不过如此,简直是道上最脏的渣滓!
王宝对洪俊毅的到来毫不理会。
在他看来,横竖都是个死,何必把辛辛苦苦攒下的钱留给仇人?正因如此,他咬紧牙关,死也不肯松口。
此刻的他赤裸着上身,被牢牢绑在木架上,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高晋下手极重,可这胖子硬生生挺了过来,的确是个狠角色。
“听你那位夫人梁镜珂,貌美如花,温柔贤淑?”洪俊毅忽然轻声开口,“这么久了,也没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原本闭目养神的王宝猛地睁眼,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住洪俊毅:“屠夫毅,你也混过江湖,难道不懂‘祸不及妻儿’的道理?洪门祖训你敢踩在脚下?”
洪俊毅冷笑一声——终于开口了。
只要是人,就有软肋;而王宝的命门,正是那个从不曾亏待过的女人。
外人眼里他是心狠手辣的枭雄,唯独面对梁镜珂时才露出几分柔情。
命格属贪狼,情深亦执拗。
“宝哥,我没要动嫂子一根头发啊。”洪俊毅咧嘴一笑,眼神却阴冷得瘆人,“只是听你们成婚多年一直无所出,要不要我帮忙牵个线?找个年轻力壮的医生调理调理?”
这话一出,王宝双眼暴突,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嘶吼声几乎震破四壁:“洪俊毅!你要是敢碰她一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洪俊毅不慌不忙地拍拍他的肩:“别激动嘛。
你想啊,等你哪走了,梁镜珂一个女人,守着那么多财产,谁能护她周全?外面多少豺狼虎豹等着扑上来?”
顿了顿,他又放缓语气:“不如现在交出来,我留一笔钱给她,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呢,也不用死,送去赤柱养老,运气好还能活着出来见阳光。”
完,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只留下王宝一人在昏暗中喘息沉思。
他知道,聪明人总会算明白这笔账。
许久之后,王宝缓缓睁开眼,声音沙哑:“我可以签,但你要发毒誓——绝不伤害梁镜珂。”
洪俊毅回头一笑:“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下手。
你要我怎么起誓都校”
当场立下重誓后,王宝终于提笔,在法律文件上签下名字,将尖沙咀名下的七家酒吧、六家夜总会、五家桑拿浴场全部过户至洪俊毅名下。
这些产业均为其私人资产,至于他替人看场的三十多家夜店,则只能收点保护费,油水有限。
签完字,王宝盯着合同看了半晌,忽然抬头:“你不拿我的面粉生产线?那才是真正的金矿。”
他满脸不解。
这条线是他最大的财源,连新记觊觎多年都没得手,如今洪俊毅竟然主动放弃?
“抱歉。”洪俊毅淡淡一笑,“那种毁人一生的生意,我不沾。”
王宝怔了片刻,深深看了他一眼,心底竟生出一丝微妙的信任——或许,这个人,真的会守住承诺。
——
旺角,未亮酒吧。
包厢内灯光幽暗,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搂着个年轻女孩,正与洪俊毅低声交谈。
“叶署长,女人咱们有的是,洋妞、东瀛妹,你要黑皮肤的,我也能给你安排。”
洪俊毅面带笑意,语气谦和地对叶署长道:“叶Sir,您太见外了。”这位叶署长虽只是旺角警署的一把手,但对陈国忠确有管辖之权——重案组虽在业务上归总区重案队指导,可人事与行政事务,终究要听命于他。
“洪老板,你别搞这些虚的,我就喜欢本地姑娘,不挑!”
叶署长早年也在反黑和重案岗位摸爬滚打过,靠一次次实打实的功劳才一步步爬上今的位置,深知江湖水深。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叶Sir谈点正事,等会再叫你们。”他轻轻挥手,让身旁陪酒的几位年轻女子退下。
包厢门口早已安排了几名心腹弟把守,确认万无一失后,洪俊毅这才压低声音,开始谈真正要紧的事。
毕竟如今港岛廉记那帮人可不是好糊弄的,鼻子比狗还灵,稍有不慎就会惹火烧身,叶署长自己也得心翼翼。
“洪先生,你我能欠的那笔赌账一笔勾销?真能作数?”叶署长试探着问,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
洪俊毅轻笑一声,心里清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想拉人上船,就得下重本。
“当然作数。
不止那两百万一笔勾销,我还送你一份大礼——怎么样,叶哥?”
这话一出,叶署长反倒心头一紧。
上掉馅饼的事他不是没见过,可往往背后藏着刀。
他生怕洪俊毅让他干些越界的事,连忙摆手:
“洪老板,我可是穿制服的人,规矩不能破,违法的事做不了。”
洪俊毅嘴角微扬,像只盯准猎物的狐狸,慢条斯理地递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放心,不但不会让你为难,还能让你立功升迁。
你先看看这个。”
叶署长狐疑接过,翻开一看,眼神顿时变了。
里面全是尖沙咀王宝的犯罪记录,证据链完整,铁证如山。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脸颊泛起血色——这哪是资料,分明是一张通往更高位置的通行证!
他已年近四十,原以为仕途到此为止,没想到峰回路转,竟有人送上如此厚礼。
比起直接塞钱,这份“礼物”更让他心动。
“兄弟,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他强压激动,故作冷静地问。
“叶哥,你们署里不是有个陈国忠?整跟我过不去。
我想让他离开警队,对你来,应该不难吧?”
听到只是要动个下属,叶署长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是个高级督察,踢出去不算大事。
“可总得有个由头吧?没证据我也难办。”他嘴上推脱,心里却已在盘算。
洪俊毅淡淡一笑:“证据我早就备好了。
收黑钱、滥用职权……明就能交到你手上。
你签个字,人就走了。”
他胸有成竹,一切布局早已完成,就等陈国忠踩进陷阱。
只要脱下那身警服,还怕拿他没办法?
“合作愉快。”洪俊毅从怀里抽出一张支票,轻轻推到桌前,“这是你的活动经费,两百万。”
叶署长瞥见金额,瞳孔骤缩。
他这些年被赌场榨得干干净净,欠了一身债,如今这笔钱不仅能还清旧账,还能余下不少。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终于点头。
“叶哥,劝你一句——手别再伸进赌桌了,前程要紧。”
洪俊毅语气平和,却暗含警告。
他要的是个可用的棋子,不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赌鬼。
“明白,我发誓再也不碰了!”叶署长信誓旦旦。
从此刻起,他已无退路。
欠债、收钱、共谋,桩桩件件都把他和洪俊毅绑在同一条船上。
旺角警署内,气氛骤然紧张。
重案组高级督察陈国忠怒气冲冲直闯署长办公室,沿途警务人员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头儿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听是拘捕令被卡了,对象是洪俊毅。”
“就是那个在尖沙咀街头跟陈Sir枪战过的黑道人物?开电影公司的‘屠夫毅’?”
扫黄组、o记的探员都在悄悄议论,空气里弥漫着不安。
叶署长办公室里,门被猛地推开,陈国忠连敲都没敲。
“署长,为什么拒签我的拘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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