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郝昭死守昌黎城
永隆二年冬的漠北草原，寒风卷着雪粒，刮过鲜卑首领檀石槐的金顶大帐。帐内，檀石槐攥着一张揉皱的羊皮地图，指尖死死按在“斡难河以南”的区域——那里曾是鲜卑的游牧之地，如今却插满了大汉的“北安堡”旗帜，张辽的士兵还在不断向北推进，连过冬的草场都被挤占了大半。
“张辽欺人太甚！”檀石槐将地图扔在案上，青铜酒樽被震得哐当作响。帐下，匈奴首领呼厨泉、乌桓首领蹋顿皆面露怒色——呼厨泉的匈奴部落因赵云拓土漠南，丢了阴山以南的牧场；蹋顿的乌桓人虽归附新政，却始终觊觎辽东的粮秣，三人个不服汉统的首领，早有联合之意，如今被挤压得没了生路，更是同仇敌忾。
“檀石槐首领，辽东襄平乃许攸治理之地，粮多盐足，还有军械库。咱们若能拿下襄平，不仅能抢够过冬的物资，还能把张辽、赵云的注意力引回来，夺回草场！”呼厨泉粗声提议，眼中满是贪婪。蹋顿立刻附和：“乌桓愿出三万骑兵，随军征战！”
檀石槐点头，刚要下令集结部落，帐外传来通报：“轲比能首领求见。”三人对视一眼，皆有疑虑——轲比能的种鲜卑部落前不久刚与赵云签订“和平协议”，承诺不袭扰漠南汉民，此刻来见，不知有何用意。
轲比能走进大帐时，脸上堆着笑，手捧羔羊皮：“檀石槐首领，呼厨泉首领，蹋顿首领，晚辈特来贺喜——听闻三位要取辽东，晚辈愿出两万骑兵相助！”
檀石槐皱眉：“你不是刚跟赵云签了和平协议？”
轲比能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赵云给的那点粮草，哪够部落过冬？襄平的粮秣、盐铁，才是真东西。晚辈假装归附，就是为了摸清赵云的布防——他的主力都在漠南，援救辽东至少要十日！咱们趁这个空隙拿下襄平，抢了物资就走，等赵云赶到，咱们早回草原了！”
呼厨泉、蹋顿当即动心，檀石槐也觉得轲比能的话有道理——轲比能熟悉汉境布防，有他相助，拿下襄平更有把握。四人一拍即合，约定三日后在昌黎城外集结，共十万骑兵，直扑襄平。
没人知道，轲比能离开大帐后，悄悄让人给赵云送了封“密信”，只写着“檀石槐等寇辽东，愿为内应”——他打的是“两面算盘”：若胡骑胜，便分赃；若胡骑败，便以“内应”身份向赵云邀功，横竖都不吃亏。这份狡诈，也为后来胡骑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三日后，十万胡骑如黑云般掠过辽东平原，直奔襄平。沿途的汉民村落早已接到预警，躲进了附近的戍堡，胡骑只抢到些零星的粮草，怒火更盛，恨不得立刻踏平襄平。
可就在离襄平百里的昌黎城，胡骑的脚步被挡住了。
昌黎城虽，却是辽东通往襄平的必经之路，城郭不高，却异常坚固——城墙用夯土混合生铁加固，城头上密布着连弩箭孔，城脚下挖着两丈宽的壕沟，沟内埋着尖木；城门是用硬木外包铁皮制成，还加了三道铁锁。更关键的是，守城主将是郝昭，一个被董牧特意安排在茨“善守之将”。
董牧作为穿越者，熟知郝昭历史上镇守陈仓的典故（郝昭历史上以数千炔住诸葛亮数万大军，攻城是胡骑短板守城更为轻松），早在永隆元年便将他安排在昌黎，嘱咐道：“昌黎乃辽东门户，他日胡骑若来，必从此过。你需在此筑城练兵，守住这道防线。”
郝昭用一年时间加固城防，训练出三千精锐守军，每人都精通连弩操作、城防修缮，连粮草、火油、滚石都囤积了足够支撑三个月的量。
此刻，郝昭身着玄铁甲胄，站在城头，望着远处尘烟滚滚的胡骑，神色平静。副将有些紧张：“将军，胡骑十万，咱们只有三千人，要不要向襄平、幽州求援？”
“求援自然要，”郝昭点头，让人立刻点燃烽火台，“但不等援兵到，咱们也能守住。传我命令：城上士兵各就其位，连弩装填箭矢，火油准备，滚石堆到城头，没我命令，不准放一箭！”
很快，十万胡骑将昌黎城团团围住。檀石槐勒住马，看着的昌黎城，不屑地冷笑：“就这破城，本首领半日就能踏平！蹋顿，你带乌桓骑兵先攻，拿下城门，赏你十车粮食！”
蹋顿应了声，带着三万乌桓骑兵冲向城门，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可刚冲到壕沟前，城头上突然传来一声令下：“放连弩！”
百余张连弩同时发射，箭矢如暴雨般落下，乌桓骑兵纷纷中箭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蹋顿见状，怒喝着让士兵填壕沟，可刚把土袋扔进沟里，城头上又滚下滚烫的火油，火油遇火即燃，壕沟瞬间变成火海，不少乌桓兵被活活烧死。
“撤！快撤！”蹋顿看着麾下士兵死伤惨重，只能下令撤退。第一次攻城，胡骑便死伤千余人，却连城墙都没摸到。
檀石槐见蹋顿败回，气得大骂，又让呼厨泉的匈奴骑兵攻西城门。匈奴人擅长攀爬，带着云梯冲向城墙，想从城头突破。
郝昭早有准备，让人在城墙上铺了一层滑石粉——匈奴兵刚爬上云梯，脚一滑便摔了下去，要么摔进壕沟被尖木刺穿，要么摔在城下被守军的长枪刺死。还有些匈奴兵好不容易爬上城头，却被守军的“拍杆”拍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呼厨泉攻了一个时辰，死伤两千余人，西城门依旧纹丝不动。他气喘吁吁地回到檀石槐身边：“这城太邪门了，根本攻不上去！”
轲比能见状，假惺惺地提议：“首领，不如夜袭？汉兵白守城辛苦，夜里肯定松懈。晚辈愿带两千骑兵，从东门偷袭，为三位打开城门。”
檀石槐信了他的话，同意夜袭。可轲比能刚带着骑兵摸到东门，城头上突然亮起火把，郝昭的声音传来：“轲比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袭？赵云都督早把你的底细告诉我了！”
轲比能大惊，知道自己的“两面算盘”被识破，转身想逃，却被城上的连弩射中坐骑，摔在地上。守军趁机冲出城门，将轲比能的两千骑兵围杀，轲比能本人则趁乱逃走，直奔漠南方向——他知道，胡骑必败，得赶紧去赵云那里“请罪”。
夜袭失败，还折了两千人，檀石槐的怒火更盛，下令全军日夜攻城。可郝昭的守城之术层出不穷：胡骑用撞车撞城门，他就让人从城上往下扔巨石，砸毁撞车；胡骑用土袋填壕沟，他就放火油烧；胡骑想挖地道进城，他就让人在城内挖“反地道”，灌进沸水，把地道里的胡骑烫死。
就这样，郝昭带着三千守军，硬生生顶住了十万胡骑五日的猛攻。昌黎城依旧屹立，守军虽有伤亡，却士气高昂；胡骑则死伤近万，粮草也快耗尽，士兵们渐渐没了斗志。
就在胡骑士气低落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张辽与赵云的援兵到了！
原来，郝昭点燃烽火台后，消息半日便传到了平州都督府与幽州都督府。二人早约定了联防体系，不用通讯便知各自责任。张辽当即率五千平州骑兵，从极安城出发，昼夜兼程赶来；赵云则留下部分兵力守漠南，亲率五千幽州骑兵，从漠东堡出发，走联防防线的捷径，与张辽在昌黎城外汇合。
“檀石槐！你敢犯我大汉疆土，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张辽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直指檀石槐，身后的平州骑兵列成锋矢阵，如一把利剑冲向胡骑。赵云则率幽州骑兵绕到胡骑后方，截断了他们的退路，高声喊道：“放下武器者免死，顽抗者格杀勿论！”
胡骑本就疲惫不堪，见大汉援兵到来，顿时慌了神。檀石槐想组织抵抗，可士兵们早已没了斗志，有的扔下武器逃跑，有的跪地投降。蹋顿想带着乌桓骑兵突围，却被张辽一枪挑落马下，当场斩杀；呼厨泉试图从后方逃走，被赵云的骑兵追上，生擒活捉。
檀石槐见大势已去，骑着快马想逃，却被郝昭从城上射出的一箭射中肩膀，摔在地上。张辽策马赶来，将长枪架在他脖子上：“檀石槐，你挤压我大汉拓土空间，联合胡骑劫掠，今日还有何话可？”
檀石槐看着周围投降的士兵、战死的首领，眼中满是绝望，却仍嘴硬：“我乃鲜卑大首领，宁死不降！”
“那便成全你！”张辽手起枪落，檀石槐的人头落地。
这场战斗，从清晨打到黄昏，十万胡骑除了少数逃走，其余要么战死，要么投降。昌黎城外的草原上，到处都是胡骑的尸体与战马的悲鸣，大汉的旗帜在夕阳下迎风飘扬。
战斗结束后，张辽与赵云一同登上昌黎城头，见到了满身尘土却眼神坚毅的郝昭。
“伯道兄，你以三千炔住十万胡骑五日，真是奇才！”张辽握着郝昭的手，语气满是敬佩。赵云也点头称赞：“若不是你死守昌黎，拖延时间，我们也无法这么快全歼胡骑。董公果然有远见，提前将你安排在此。”
郝昭躬身道：“末将只是尽守土之责，多亏都督们及时驰援，才能全歼胡骑。”
此战的消息很快传到长安，董牧在朝堂立即请封：“郝昭善守，以弱拒强，保住辽东，全歼胡骑，实乃大汉之幸！当封郝昭为平州副都督，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匹，其事迹传遍下，让万民皆知大汉有此良将！”
旨意传到辽东时，昌黎城的百姓自发涌上街头，围着郝昭欢呼：“郝将军威武！”“大汉威武！”郝昭的名字，也从此传遍大汉，无论是中原还是边疆，百姓们都知道，有一位善守的郝将军，用三千炔住了十万胡骑，守护了辽东的安宁。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战，漠北的鲜卑、匈奴、乌桓等异族失去了主力骑兵，再也无力袭扰大汉边疆——檀石槐战死，呼厨泉被俘，蹋顿被杀，轲比能虽逃到赵云麾下，却因“反复无常”被赵云软禁，异族部落群龙无首，只能乖乖归附新政，接受大汉的管辖。
永隆二年冬的昌黎之战，不仅守住了辽东，更彻底稳固了大汉的北境。张辽与赵云的联防阵线发挥了关键作用，郝昭的善守名扬下，而异族的覆灭，则为新政在边疆的推行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寒风依旧吹过辽东草原，却再没了胡骑的踪影。昌黎城的城头上，郝昭与张辽、赵云并肩而立，望着远处汉民开垦的田地与归牧的牛羊，眼中满是欣慰——北境安稳，百姓安居，这便是他们身为大汉将领，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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