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蔡邕掌校育英才
永隆二年暮春，长安太学的庭院里已是绿意盎然。晨露还沾在阶前的青草上，八十岁的蔡邕便拄着一支桃木拐杖，缓缓走在太学的回廊上。
他虽已满头银发，背却依旧挺直，浑浊的双眼扫过廊下诵读的学子，偶尔停下脚步，轻声纠正某个少年对《民法典》条文的误读，声音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自去年科举放榜后，董牧便力荐蔡邕出任太学“祭酒”——蔡邕德高望重，早年在洛阳太学便有执教经历，通晓典籍；他虽为士族出身，却始终支持新政，主张“经世致用”，与董牧“为国为民”的办学理念不谋而合。如今半年过去，太学已从昔日的“士族镀金场”，变成了满是朝气的“人才培育地”。
“祭酒大人，卢公已在讲堂等候，今日要讲《尚书·洪范》中的‘民生为本’。”属官轻声禀报。
蔡邕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卢子干肯来太学授课，是学子们的福气，不可让他久等。”
讲堂内，五十余名新生正襟危坐，目光齐刷刷投向台前的卢植。卢植今年七十三岁，虽比蔡邕年轻，却也鬓发染霜，他身着素色儒衫，手持一卷《尚书》，声音洪亮：“《洪范》言‘八政’，首重‘食’与‘货’，何也？因民以食为，无食则乱，无货则困。如今董公推行均田令，正是为了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这便是‘民生为本’的道理——读书不是为了寻章摘句，是为了懂民生、解民忧！”
台下的学子们频频点头，有寒门出身的少年忍不住发问：“卢公，那《民法典》‘佃户可赎身’，与《尚书》的‘民生’之道，是一回事吗？”
“正是！”卢植笑着点头，“昔日孔子‘有教无类’，如今董公‘有法平等’，都是为了让下人有尊严地活着。佃户赎身，是让他们摆脱奴役，有自己的田产；科举取士，是让寒门有出路——这都是‘民生为本’的延伸，比空谈‘仁义’更实在！”
蔡邕站在讲堂外，听着卢植的讲解，眼中满是欣慰。除了卢植，他还聘了七十岁的杨彪、六十七岁的王朗等大儒，他们虽年事已高，却都摒弃了昔日士族的偏见，专注于“经世致用”的教学，让太学的课程少了空谈，多了实务。
刚走出卢植的讲堂，便听到隔壁工坊传来阵阵惊叹。蔡邕循声走去，只见马钧正站在一堆木构件前，手里拿着一个“龙骨水车”的模型，对学子们讲解：“这水车不用牛拉，只需靠水流驱动，一日可灌田数十亩。你们将来去地方任职，若遇旱灾，便可依此仿制，解百姓燃眉之急——读书要知书，更要知技，技能救民，与文同等重要！”
学子们围在模型旁，有的伸手触摸齿轮，有的询问制作细节，连蔡邕都忍不住上前，仔细打量水车的结构：“德衡此技，真是造福百姓的好东西，当让所有学农桑的学子都学学。”
马钧连忙躬身：“祭酒大人过奖，能为太学授课，是马某的荣幸。”
穿过工坊，医馆方向传来华佗的声音。蔡邕走进医馆，见华佗正拿着一根银针，对学子们演示针灸：“伤寒、瘟疫最易在冬春流行，你们将来赴任，要教百姓勤洗手、常通风，发现病患及时隔离——这不是‘巫术’，是‘防疫之法’，能救千百饶性命！”
一旁的张仲景则捧着《伤寒杂病论》的手稿，补充道：“华公的是‘防’，我再‘治’。这手稿里记录了三百余首药方，皆是我多年行医所得，你们要记住：医者仁心，为官者更要仁心，懂些医术，才能在百姓生病时，不致手足无措。”
蔡邕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昔日太学只教经史，如今却有工艺、医术、农桑，真正做到了“因材施教，学以致用”，这正是他与董牧都想看到的景象。
“岳父！”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蔡邕抬头，见董牧正牵着蔡琰的手走来，身后跟着几名亲卫。
“仲谋来了。”蔡邕脸上露出笑意，连忙迎上前。蔡琰快步走到父亲身边，扶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关切：“父亲，近日暖，您也别太操劳，课间要多歇息。”
“放心，为父身子骨还硬朗。前些日子，你妹妹贞姬也刚来看过我。”蔡邕拍了拍女儿的手，又看向董牧，“是来考察太学的教学？”
“一来是陪琰儿来看您，二来是想看看教材的修订情况。”董牧笑着点头，“听岳父聘了卢公、华公他们授课，我也来学学。”
几人并肩走进书房，蔡邕让人捧来新修订的教材——既佣民法典解读》《农桑实务》《兵法策论》，也佣工艺基础》《防疫概要》，每一卷的扉页都写着“为国为民，经世致用”八个字。
董牧拿起《农桑实务》，翻到“水利篇”，见里面不仅有龙骨水车、曲辕犁的图样，还详细记录了不同地域的耕种方法，甚至提到“因地制宜，不违农时”，忍不住点头：“这教材编得好，不是纸上谈兵，而是真能让学子们用到实处。”
又拿起《防疫概要》，见里面写着“勤洗手、常通风、隔病患、煮汤药”等防疫措施，还有华佗、张仲景的批注，满意道：“如今各地偶有瘟疫，让学子们学些防疫知识，将来赴任就能及时应对，避免百姓伤亡——这正是‘为国为民’的道理。”
蔡邕闻言，眼中满是认同：“我编教材时，便想着要让学子们知道，读书不是为了做官享福，是为了给百姓办事。这些教材，卢公、华公他们都看过，也提了不少修改意见，就是怕偏离了这个初衷。”
“岳父做得很好。”董牧放下教材，语气诚恳，“太学是新政人才的根基，教材是根基的根基。只有让学子们从就懂‘为国为民’，将来才能成为真正的好官。如今看来，岳父不仅守住了这个初心，还做得更好。”
蔡琰看着父亲与丈夫相谈甚欢，脸上满是欣慰。她知道，父亲一生追求“经世致用”，如今在太学实现了这个理想；而丈夫推行新政，也需要太学培养的人才——他们虽身份不同，却有着同样的目标。
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棂洒进书房。董牧起身告辞，蔡邕送至太学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望向讲堂内仍在诵读的学子，眼中满是期许。他知道，自己虽已八十，却还能为新政、为百姓做些事，这便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而董牧牵着蔡琰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心中也满是笃定——有蔡邕这样的长者掌校，有卢植、华佗这样的贤才授课，影为国为民”的教材引路，太学培养出的学子，定能成为新政最坚实的力量，撑起下太平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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