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陈群法先贤捉凶
荆楚郡的春雨,淅淅沥沥洒在襄阳城头,将太守府的青瓦润得发亮。陈群身着绯色太守袍,立于书房窗前,指尖捏着一封密信——信是董牧派人连夜送来的,字里行间只写着“按计行事,诱敌现身”。他刚将密信烧尽,门外便传来亲卫的通报:“太守大人,阴氏派来的冉了。”
陈群转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瞬间堆起几分愁容,仿佛正为新法推行的事烦忧。“让他进来。”
来人是阴瑜的心腹,名叫阴忠,穿着一身绸缎长衫,眼神却透着几分警惕。他一进书房,便四处打量,见屋内只有陈群一人,才拱手道:“陈太守,我家公子托我来问,您对董牧推行的新法,真的……不满?”
陈群叹了口气,走到案前坐下,拿起一卷《民法典》竹简,重重摔在案上:“不满?我恨不得撕了这破书!你看看,‘限制土地兼并’‘奴婢可赎身’,这不是断我们士族的活路吗?我在议郎台时,就因反对新法被排挤,如今到了荆楚郡,董牧还派人参我‘治郡不力’,你我能满意?”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当年在议郎台,他确实因士族利益与董牧有过争执,却早已被董牧的“依法治国”理念服,暗中归附,只是这事除了董牧、徐庶,再无人知晓。阴忠听他得情真意切,又看到案上那卷被摔得散乱的竹简,眼中的警惕渐渐消散。
“太守大人莫气,”阴忠凑近几步,压低声音,“我家公子了,若太守大人愿与我们联手,除掉董牧,将来荆楚郡的士族,定唯太守马首是瞻。”
陈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案几:“除掉董牧?他身边亲卫如云,又有锦衣卫护航,哪那么容易?”
“只要太守大人肯帮忙,”阴忠急忙道,“我家公子已有计策,只需太守大人在董牧来荆楚郡时,找机会……”他做了个“下毒”的手势。
陈群假装被动,眉头紧锁:“此事风险太大,容我再想想。你先回去,三日后再来,我给你答复。”
阴忠见他松口,喜出望外,连忙应下,躬身退去。待阴忠离开,陈群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眼中只剩冷冽——阴瑜果然上钩了,只是他还不够放心,派来的只是心腹,自己并未现身。
三日后,阴忠再次来访,陈群却推“时机未到”,让他再等三日。如此反复几次,阴瑜终于按捺不住——董牧已到荆楚郡边界,再不确定动手,便没机会了。
这日傍晚,阴瑜亲自来了太守府,依旧乔装成商人,只带了两名随从。陈群在书房见他,故意屏退左右,还让人关上了门窗,一副“密谋大事”的模样。
“陈太守,董牧明日就到襄阳,再不动手,就晚了!”阴瑜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几分急牵
陈群却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阴瑜:“你看,这是董牧刚送来的,让我明日去城外十里亭迎接,还要与我‘商议如何进一步推行新法’。他这是在试探我啊!”
阴瑜接过书信,见上面果然是董牧的笔迹,心中的疑虑又消了几分。他抬头看向陈群,见陈群脸色凝重,便劝道:“太守大人不必怕!明日您去迎接时,我会安排死士埋伏在亭外,只要您摔杯为号,死士便会冲出,杀了董牧!事后,我们就董牧是被‘反对新法的乱民’所杀,谁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可……”陈群故意迟疑,“我若摔杯,董牧的亲卫会不会先动手?”
“放心!”阴瑜拍着胸脯,“我安排的死士,都是汝南最精锐的,能在三息之内杀到董牧面前!而且,我还买通了董牧随身厨子,会在对董牧动手前下点泻药——双管齐下,万无一失……”
他越越兴奋,竟忘了掩饰,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和盘托出,卖了不少盟友,连买通厨子的细节都没隐瞒。陈群听着,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安心”的模样:“好!就按你的办!明日十里亭,我摔杯为号!”
阴瑜见他应下,大喜过望,起身道:“如此,我便先回去安排,明日静候佳音!”
他转身刚要走,书房的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推开,数十名身着黑色制服的锦衣卫冲了进来,手中的绣春刀寒光闪闪,瞬间将阴瑜和两名随从包围。
“陈群!你敢骗我!”阴瑜又惊又怒,拔出腰间的短刀,就要反抗。
陈群站起身,脸上已没了半分“愁容”,冷冷道:“阴瑜,你勾结死士,图谋刺杀董公,证据确凿,还想反抗?”
锦衣卫统领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阴瑜的两名随从刚要动手,便被锦衣卫一刀制服。阴瑜看着围上来的锦衣卫,知道大势已去,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阴瑜的一生,恰似被无形丝线缠绕的困兽——纵有两次命运轨迹的分叉,却终究逃不过“早死”的终局。历史的尘埃里,他本是颍川士族眼中的佳婿,凭家世与才貌娶得荀采,本该是一段郎才女貌的佳话,却因荀采的才情引来了情敌的觊觎。那看不见的嫉妒化作毒酒,让他在盛年便猝然离世,连与荀采相守的时光都成了泡影。彼时的他,是士族联姻棋局里的一枚子,死亡是情敌私欲与时代浮躁的牺牲品,看似偶然,却藏着寒门与士族角力职弱者”的必然。
董牧的穿越,曾为他撕开命阅一道裂缝。荀采成了董牧的夫人,那段本该属于他的婚姻烟消云散,他也因此避开了“被情敌毒害”的死局。按理,他该有全新的人生——凭借阴氏子弟的身份,或在朝堂谋一官半职,或在汝南守着家族田产安稳度日。可命阅诡谲正在于此:外在的轨迹变了,他骨子里的执念与性格,却将他重新拽回死亡的漩危
他对荀采的爱慕未散,只是从“丈夫对妻子的温情”,扭曲成了“对夺走爱人者的怨恨”;他对士族特权的维护未减,董牧推行的《民法典》斩断了阴氏垄断田产、奴役奴婢的根基,让他从“安稳度日的士族子弟”,变成了“反抗新法的领头人”。他以为自己在主动选择——联络士族、策划刺杀,是为了夺回尊严与利益,却不知这些选择,不过是宿命的另一种写法。
陈群的假意迎合,一步步将他推向绝境。最终,他不是死在情敌的毒酒里,而是死在谋逆的刑场上;不是作为士族联姻的牺牲品,而是作为对抗新法的失败者。可本质上,两次死亡并无不同——都是因他无法放下的执念:对荀采的情、对特权的欲,撞上了时代的洪流。
董牧改变了他的人生过程,却改不了他的结局。阴瑜的宿命,从来不是“娶不娶荀采”的选择,而是他的偏执与时代趋势的必然冲突。纵有两次人生的可能,他终究是困在宿命罗网里的人,死亡是他无法挣脱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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