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荆襄布防定军略
襄阳的秋阳透过城楼的箭窗,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董牧勒马立于南门,望着城外绵延的演武场,玄色披风被江风掀起一角——从长安返回荆州已过三日,沿途与关羽、赵云反复计议,心中的布防蓝图早已清晰如绘。
“云长,”董牧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亲卫,目光转向身侧的红脸将军,“江陵乃荆州水路门户,上接巴蜀,下通江东,曹操在寿春有曹仁水师,孙策在柴桑屯着楼船,此处若不稳,荆州便如敞着前门。”
关羽抚着长髯,青龙偃月刀斜挎在鞍上,刀穗随秋风轻摆:“州牧放心。某在北海曾用水战破夏侯惇,深知水军利弊。江陵的汉江与长江交汇处水流湍急,正适合练出能冲阵的快船。”他顿了顿,声音沉如洪钟,“不出半年,定练出一支‘横江军’,保江东水师越不过沔水半步。”
董牧点头。关羽的水战之能,在北海一役已显露无遗,历史上樊城之战,他水淹七军威震华夏,更是体现出其熟知水性。江陵港有现成的船坞,又有当年刘表留下的数百艘战船,交给他再合适不过。“我已让文聘从交州调三百蛮人水手来,他们熟悉急流暗礁,正好补你麾下的短板。粮草军械,由司马懿从襄阳调度,绝无短缺。”
正着,赵云牵着战马走来,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州牧,汉中的防务,某已与留营司马交接妥当。”他刚从长安领命,借道襄阳,要即刻转赴南郑,“阎孝张绣二位将军已启程回襄阳,他们汉中与益州接壤的陈仓道、祁山道皆已布好烽火台,刘璋若敢异动,半日便可传讯至南郑。”
“子龙辛苦。”董牧拍了拍他的肩,“汉中是入蜀的咽喉,山地崎岖,刘璋虽暗弱,麾下张任、严颜皆是勇将,不可大意。你带五千精兵去,既要守住防线,也要悄悄摸清益州的山道——将来取蜀,还需你做先锋。”
赵云躬身领命:“州牧放心,子龙定守住汉中,绝不放一兵一卒入关。”他翻身上马,银枪在鞍前一横,“告辞。”马蹄声渐远,队伍扬起的烟尘与远处的秦岭轮廓连成一片。
董牧望着赵云的背影消失在官道尽头,转身对关羽道:“云长也早些启程吧。江陵的官吏已在码头候着,你的中军帐就设在江边的观涛台,便于调度。”
关羽抱拳行礼,转身翻身上马,青龙偃月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带着亲兵直奔江陵方向。江风掠过城楼,仿佛已能听见江陵港传来的船桨声。
三日后,襄阳演武场鼓声震。阎行与张绣并辔立于校场中央,两人甲胄上还沾着关中的尘土——从汉中疾驰回荆,只用了五日。
“阎将军,张将军,一路辛苦了。”董牧站在将台之上,望着台下列队的三万荆州兵,“汉中交给子龙,我放心;但襄阳是荆州根本,需二位回来镇场子。”
阎行勒马出列:“主公,末将在汉中练了半年山地兵,如今回襄阳,正好把骑兵捡起来。南阳的宛城有现成的马场,不如就把那里的三千轻骑交给末将?”
张绣亦道:“末将擅长步骑协同,愿领五千步兵,在襄阳周边的岘山、鹿门山练山地战——将来若打益州,这些兵正好能用。”
董牧抚掌大笑:“正合我意。阎行练轻骑,负责奔袭、斥候;张绣练步卒,专司山地攻坚。黄忠老将军经验足,就让他统管演武场,抓全军的体能与阵法;魏延勇猛,带五千精兵守樊城,与江陵的云长形成掎角,防曹操从汝南来犯。”
将令一下,校场顿时忙碌起来。黄忠的“杀”声穿透云层,他光着膀子,亲自示范劈砍动作,刀刃劈在木桩上,木屑飞溅;阎行的骑兵营如黑色洪流,在跑道上奔驰,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张绣则带着步兵钻进岘山,林间很快传来整齐的呼号与盾牌碰撞声。
许褚提着重斧,站在将台旁瓮声瓮气地问:“主公,他们都有活干,俺干啥?”
“你?”董牧斜睨他一眼,“你守着我就校襄阳的中枢大营、粮库、军械库,都归你管。谁敢靠近半步,直接一斧子劈了。”
许褚咧嘴笑起来,斧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得嘞!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此番让关羽守着荆州门户,防孙策为表,督关羽为里,一旦刘备起势,襄阳甘宁训练已久的锦帆营水军,顺流而下便可控制关羽部众。至于赵云,董牧相信随着他不断深入了解凉州集团,会选择留下的。
与演武场的喧嚣不同,州牧府的议事厅里,纸墨香混着茶香,透着沉静的运筹气息。司马懿铺开荆州舆图,上面用朱砂标出密密麻麻的红点——那是各郡县的粮仓、兵站与关卡。
“主公,”司马懿指着江陵与樊城之间的区域,“按云长将军的要求,已从长沙、武陵调十万石粮草入江陵,够水军操练半年;魏延在樊城的营垒也加修了三层鹿角,地道直通襄阳,遇事可互援。”
诸葛亮坐在侧席,手中把玩着一枚锦衣卫的铜符,羽扇轻摇:“锦衣卫已在江东、益州布下新的眼线。孙策在柴桑的楼船已增至百艘,周瑜正忙着改造‘楼船’,加了拍杆(古代战船的撞击装置);刘璋在成都杀了张松,看来是怕咱们从汉中进兵,正调张任守白水关。”
“张松?”董牧挑眉,“看来益州方面斗争越来越激烈了。”
“传闻刘璋躲于州牧府修仙问道,仅有亲近之人可以面见于他。目前,益州表面平静,局面已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了。”诸葛亮笑道,“不过他杀了张松,益州士族倒有不少偷偷派人与咱们联络——这倒是意外之喜。”
司马懿补充道:“赋税方面,荆南三郡的秋收已入库,除去军需,还能余二十万石,足够支撑一场大战。只是交州刚定,还需荆州接济,暂时筹不出太多。”
董牧点头:“无妨。先稳住荆州,练好兵,等河北那边有了眉目,再图益州不迟。”他看向两人,“仲达主军政、粮草,孔明主情报、外通,你们俩一个管‘实’,一个管‘虚’,务必让荆州这台机器转得顺畅。”
“主公放心。”两人齐声应道。
议事间隙,诸葛亮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子龙将军临走前提了句,汉中的陈仓道有处隘口,若能修座关城,可省不少兵力。要不要让地方官先动工?”
司马懿立刻接话:“我看可校让南郑的县令先派民夫去勘察,图纸我让人画,用料从关中调——正好让董琰相国那边顺便捎过来。”
董牧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中安稳。司马懿的周密与诸葛亮的敏锐,恰如荆州的汉江与岘山,一者奔腾向前,一者沉稳镇地,缺一不可。
暮色降临时,襄阳城内外仍一片忙碌。演武场的篝火亮起来,士兵们围着篝火擦拭兵器,黄忠的亲兵在教新兵辨认星斗——那是夜间行军的必修课;南阳的马场里,阎行正带着骑兵夜训,马蹄踏过月光下的草地,惊起一片虫鸣。
城门口的酒肆里,掌柜的正给巡逻的士兵添酒:“张将军的步兵今儿又在岘山练夜袭?俺家子,跟着张将军能学本事,非要去参军。”
士兵灌了口酒,笑道:“去吧!如今董公在,当兵不挨打,还能分田。你看城西的老李,去年从交州打仗回来,分到三亩好地,今年秋收打了五石粮!”
州牧府的灯亮至深夜。董牧站在窗前,望着城中的万家灯火,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演武场的呼号、船坞的敲打与作坊的打铁声。关羽在江陵试航新船,赵云在汉中勘察山道,阎行的骑兵踏过南阳的晨露,张绣的步兵钻进岘山的暮色……这一切,都在朝着他期望的方向生长。
“主公,夜深了,该歇息了。”亲卫轻声提醒。
董牧转身,目光落在案上的舆图上——荆州如张开的巨手,江陵是指尖,樊城是拇指,襄阳是掌心,而汉中,则是伸向益州的手腕。这只手,既要按住江东的孙策,挡住曹操的窥伺,还要随时准备握住益州的土地。
“快了。”他低声自语,指尖划过“成都”二字,“等荆州的兵练好了,无论是西出汉中,还是东进江东,皆可随心所欲。”
至于为什么不取豫州,且不位于四战之地,给了袁绍和曹操合击的可能,当地世家门阀百年根基,轻易无法推行长安制定的政策,强制推行再发生像是陈宫勾结吕布一样的——门阀勾结军阀造反,对董牧计划的统一进程将是沉重的打击。
窗外的江风带着水汽,吹得烛火轻轻摇曳。远处的演武场传来收操的号角,悠长而有力,像在宣告着一场风暴的酝酿。襄阳的秋夜,虽静谧,却已能听见雷霆将至的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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