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鲸吞交州斩士燮
交州交趾郡的龙编城，士燮拄着象牙杖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郁水两岸连绵的董军大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广信城破后，他率残部退守龙编，本想凭借家族在交趾大几十年的根基死守，却不料董牧的大军如影随形，不到半月便兵临城下。
“父亲，董牧那厮又派使者来劝降了。”士徽匆匆上城，手中捏着一封书信，脸色铁青，“他，只要咱们献城投降，可保全家族成员性命。”
士燮接过书信，草草扫了一眼便扔在地上：“竖子安敢欺我！我士氏在交州七郡根深叶茂，他董牧不过是个外来户，打了场胜仗就想吞下整个交州，也要看看自己的牙口够不够硬！”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士燮探头望去，只见董军阵中推出数十辆囚车，里面竟是士氏在苍梧、合浦的族人——显然，董牧在攻略各郡之时，早已将分散的士氏宗亲一网打尽。
“董牧！你敢动我士氏一人，我定让你在交州寸步难行！”士燮对着城下无能怒吼着，声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董牧的中军帐里，司马懿正展开交趾舆图，指尖点在龙编城西侧的苏历江上：“主公，士燮能死守龙编，无非靠着两个支撑：一是士徽掌控的城中精锐，二是士匡镇守的苏历江防线。士匡虽是士燮侄子，却与士徽素有嫌隙，当年士燮和弟弟士壹作为士家两大支柱，士燮在士壹的支持下当上州牧。本来商议士壹将作为家主主持家族生意，却被士徽用计排挤，丢了家主之位，士匡心中定然不满。”
董牧点头：“你的意思是，策反士匡？”
“正是。”司马懿眼中闪过精光，“士匡麾下有五千水军，是拱卫龙编的关键。若能动他倒戈，苏历江防线不攻自破，龙编城便成孤城再无后路。”
董牧当即召来锦衣卫指挥使诸葛亮，将司马懿的计划了一遍，而后交代：“孔明，你亲自去一趟苏历江，务必要动士匡。告诉他，只要献城，我保他承袭士氏部分产业，还可任命他为交趾都尉，辖地比现在更广。”
诸葛亮领命，换上便装，带着两个锦衣卫，趁着夜色潜入苏历江士匡的军营。士匡见诸葛亮深夜到访，先是一惊，随即屏退左右，冷声道：“诸葛先生深夜至此，不怕我将你拿下献给叔父？”
诸葛亮微微一笑：“将军若想将我献给你叔父，何必屏退左右？将军已在苏历江忍气吞声多年，难道甘心一辈子屈居士徽之下？”
士匡脸色微变：“先生此话何意？”
“士徽心胸狭隘，嫉贤妒能，当年为了独揽权势，不惜构陷将军父亲，难道将军忘了？”诸葛亮语气加重，“如今士燮年迈，龙编城破只是迟早之事。将军若随他们一同覆灭，岂不可惜？不如归顺董公，不仅能保全性命，还能得偿所愿，一展抱负。”
士匡沉默良久，猛地一拳砸在案上：“好！我信先生一次！但我有个条件——城破之后，不得伤害我士家其他支脉，请善待我麾下将士。”
“一言为定。”诸葛亮见目的达成，笑着伸出手与士匡击掌为誓……
三日后，苏历江防线突然燃起大火。士匡按约定，率部倒戈，领军投了董牧。他不仅打开了通往龙编的水路，还派人烧毁了士徽布防在江中的战船。
消息传到龙编，士燮气得当场吐血，士徽则率亲兵冲往苏历江，想亡羊补牢斩杀士匡，收编他麾下的交州兵。但还是迟了一步，被早有准备的董军团团包围，激战半日，力竭被擒。
龙编城内顿时大乱。士燮的亲卫见大势已去，纷纷溃散，百姓们涌上街头，竟自发打开城门，迎接董军入城。董牧率大军进城时，看到的是一片祥和景象——诸葛亮早已派人张贴告示，宣布“凡归顺者，既往不咎；士氏附庸，若能献还土地，可免罪”。
士燮被亲兵护着，退守在太守府郑看着府外越来越近的董军旗帜，他终于明白，自己经营四十余年的交州，终究还是易主了。“罢了，罢了……”他摘下头上冠巾，找出交州牧印绶，长叹一声，“我是士家罪人死不足惜，但愿董公能善待交州百姓。”
董牧走进太守府时，士燮正跪坐在大堂一侧，身边跪着士氏核心族人。他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想起交州这些年的割据，想起汉廷的诏令在此形同虚设，想起后世因这片土地割据引发的千年纷争——那些奉士燮为“先祖”的势力，割据一方，跪舔外夷，屠戮汉民，皆源于此刻的分裂之始。
“士燮，你可知罪？”董牧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士燮抬头：“我割据交州，不尊汉庭，罪有应得。还望董公能够放过我士氏族人，一切皆我一人之过。”
“一人之过？”董牧冷笑，“你割土为王时，可曾想过对汉廷的承诺，你的族人可有一人阻拦？你纵容族人欺压百姓、截留赋税时，可曾想过对交州百姓的承诺，你的族人可曾维护百姓？”他猛地一拍案，“尤其是你私通外夷，暗蓄势力，名为汉臣，实为土皇帝！似你这等分裂之根，留你士家一日，便是给后世留下祸根！”
士燮脸色煞白：“董牧！你不能如此言而无信，你可知我士家在交州之根基，比之巴蜀巴氏不遑多让！”
“我言而有信。”董牧眼神锐利如刀，“我承诺善待交州百姓，却没要放过你这祸乱之源。士氏一族，世代割据，包藏祸心，今日若不除根，他日必成大患！至于巴氏，可不会像你等祸国殃民。”
他转身对许褚下令：“将士燮及其核心族人，除士匡外，无论老幼，全部处斩！九族之内，一个不留！”
“董牧！你不得好死！”士燮凄厉地嘶吼着，却被亲兵死死按住。士氏族饶哭喊声、求饶声此起彼伏，最终都被刀斧声淹没。
诸葛亮看着这一幕，心中虽有不忍，却也明白董牧的用意——交州地处边陲，若不彻底铲除当地割据势力，日后必生反复。司马懿则在一旁记录着士氏的土地、财产，准备充公后分发给百姓和有功将士。
交州南部土着骆越人（后世越南人），自汉武帝灭南越后，活动范围北起广西红水河流域，西起云贵高原东南部，东南至越南的红河流域，一直不服汉人管理，东汉光武帝在位时的“二征之乱”更是反叛的顶峰：
征侧、征贰姐妹是越南北部雒将之女，征侧嫁给了朱鸢县雒将之子诗索。当时交趾地区长期受汉朝统治，汉朝统治者在此推行汉化政策。征侧的丈夫因带头对抗汉朝官吏，被交趾太守苏定依法处死，这成了二征姐妹起义的导火索。而后世越南史料强调，二征姐妹起义主要是因为当地官吏的压榨。
公元40年，征侧、征贰姐妹起兵反汉，迅速攻陷交趾郡，杀死了太守苏定，交趾刺史及诸太守只能闭门自守。九真、日南、合浦等地的土着纷纷响应，汉朝驻军被起义军击败，被迫放弃郡城，叛军连下65座城池。征侧在麊泠县自立为王，征贰被封为大将，建立自己的政权，史称 “二征起义”。
公元42年，东汉光武帝刘秀任命马援为伏波将军，率兵南征。马援采取迂回进军的方式，经海路向交趾发动进攻。公元43年正月，马援在浪泊之战中大破叛军，斩首数千级，降者万余人，随后又追击至禁溪，多次击败叛军。最终在金溪的洞穴中将二征姐妹斩杀，叛军余部被平定，被俘的三百余名反抗军首领被流放至零陵。
董牧之所以要打击士氏统治，是因为他们通过联姻、招抚等方式，与骆越地方势力建立了较为稳定的政治关系。骆越人视“二征”姐妹为反抗汉人统治的民族英雄，士家借反动的骆越人割据一方，统治交州鱼肉汉民，算是名副其实的大汉版汉奸。
一些越南史家把士燮当作越南君主，称其为“士王”，被越南统治者和学者尊奉为 “南交学祖”，先入帝王庙，后入文庙，至董牧穿越前依旧祭祀不绝。
越南陈朝史官吴士连评价士燮 “宽厚谦虚，人心爱戴，保全越之地，以当三国之强，既明且智，足称贤君”，还称 “我国通诗书，习礼乐，为文献之邦，自士王始。其功德岂特施于当时，而有以远及于后代，岂不盛矣哉”。黎嵩赞誉士燮 “习鲁国之风流，学问博洽，谦虚下士，化国俗以诗书，淑人心以礼乐”。
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士燮病逝后，其子士徽拒绝向东吴交权，最终导致士家被吕岱剿灭。越南人对士家的灭亡多持惋惜的态度，认为这是东吴背信弃义之举，同时也为交州地区随之而来的动荡不安感到遗憾。董牧提前剿灭士家，防止骆越人在士家庇护下持续做大，树立了汉民在交州的地位。
肃清士氏核心势力后，董牧开始着手整顿交州。他采纳诸葛亮的建议，将交州七郡重新划分，保留交趾、九真、日南、苍梧、合浦、郁林、南海七郡名称，将山川险要处拆解分割，每郡派太守一员，由荆州、关中抽调的官员担任，同时保留部分归顺的当地士族和蛮族首领，让他们担任佐官，以安抚人心。
对于士匡，董牧遵守承诺，任命他为交趾都尉，统领部分水军，但麾下士兵皆由董军将领节制。士匡感恩戴德，主动献上士氏藏匿的粮草、军械，协助董军清剿士氏残余势力。
在镇守人选上，董牧经过深思熟虑，最终选定刘磐和文聘。“刘将军熟悉南方水土，与蛮族素有交往；文将军沉稳善战，可镇抚地方。你二人务必同心协力，镇守好这片土地。”
宣读完任命，针对骆越人董牧又进行了施政部署，若能汉化则抚，不能同化则剿。刘磐、文聘齐声领命：“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托！”
董牧又下令：“在交州推行与荆州相同的税法，减免三年赋税，鼓励流民开垦荒地；开设郡学，教授汉字、汉礼，让百姓知礼仪、明法度；在边境设立互市，与南症南海诸国通商，促进民生。”
一系列政策推行下去，交州的局势迅速稳定下来。百姓们摆脱了士氏的盘剥，纷纷称赞董牧的仁德；蛮族部落见董军秋毫无犯，还能通商获利，也都表示归附。至于骆越人，士家刚灭倒也安分。
一个月后，交州的政务走上正轨，董牧决定班师回襄阳。离开龙编城的那，百姓们沿街相送，不少人捧着水果、酒水，跪在路边，感谢董牧解放了交州。
董牧坐在战马上，望着这片刚刚平定的土地，心中感慨万千。从荆州到交州，他用了近两年时间，终于将这片南中国的土地纳入掌控。这不仅扩大了势力范围，更重要的是分化治理南蛮，斩断了未来分裂的隐患，为进一步强化大一统奠定了基础。
董牧望着前方襄阳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平定交州只是万里长征的一步，未来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他。但他有信心，有麾下这些文臣武将的辅佐，有广大百姓的支持，他一定能完成统一大业，建立一个长治久安的国家，让分裂的悲剧不再重演。
夕阳下，董军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襄阳进发，身后是安定下来的交州，前方是充满希望的未来。大军撤走后，刘磐镇南海郡，文聘镇交趾郡。交趾、九真、日南三郡依附于士家的土着多次叛乱，文聘皆按董牧示意屠戮殆尽，一个不留，但那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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