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改元易帜封元勋
兴平四年春,渭水初融,柳芽新绽,长安城内的气息里既有泥土的腥甜,又藏着一股暗流涌动的变革味。
太极殿,刘协亲执董琰之手,登上丹陛:“董公驱逐吕布,辅朕安定关中,拒关东乱兵,功盖下。今依高祖旧制,封公为相国,总揽朝政,剑履上殿,入朝不趋。”
董琰欲辞,刘协却按住他的手:“董公若辞,便是嫌朕这个子无能。”满朝文武山呼“万岁”,声震宫阙。
即刻下诏:“国祚飘摇,欲更始图存”,依高祖旧制,封董琰为相国,总揽朝政,剑履上殿,入朝不趋,改元“建安”,冀以安邦。
如今董琰受封,董卓卸任,无人异议——他治下的长安,仓廪实,法令行,百姓安,早已不是当年的乱局。
董牧从南郑送来的密信,被董琰摊在相国府的案上,信中墨迹透着西蜀的湿润:“钟繇明于政务,贾诩深于谋断,二人入长安,可补中枢之缺。西凉文臣皆可用,当令各司其职,共固关郑”
三日后,钟繇与贾诩踏着残雪后的泥泞,并肩走进朱雀门。钟繇身着素色朝服,怀中揣着《关中农桑策》,衣角沾着渭水岸边的新草;贾诩仍是皂衣裹身,折扇轻摇,目光扫过宫墙时,总在暗处多停留片刻——那是他惯于观察的角落。
“元常、文和一路劳顿。”董琰迎出府门,指尖叩了叩案上的舆图,“今春关中待耕之地三十万亩,函谷关需增防,正是用人之际。”
董卓的凉州旧部里,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几个老将军,向来是抱团的性子。早年跟着董卓在凉州拼杀,后来董卓放权给董琰,他们便把牛辅当成了主心骨——毕竟牛辅是董卓的女婿,手上还握着当年董卓留下的部分旧部兵权,更懂凉州饶脾性,凡事都肯为他们争利益。
之前董琰、董牧推行新政,要收编地方兵权、改推府兵制,凉州旧部第一个不乐意。李榷在军营里拍着桌子骂“断咱们活路”,郭汜悄悄截留了本该上缴的粮草,樊稠则暗中联络凉州士族,想借着旧部的势力,逼董家兄弟让步。每次议事,都是牛辅坐在上首,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抱怨,再出面跟中枢周旋——有牛辅这个凉州老兵痞撑着,这群老将军都才心里有底,对抗新政的底气也足。
可自打牛辅领了军令去西域,董琰是需牛辅督军段煨,凉州旧部就像没了头的苍蝇。李榷想接过牛辅的位子,召集几人议事,可郭汜不服他,“你当年跟在董太师身后打杂时,我早带过兵了”,两人吵得面红耳赤;樊稠心思活络,见中枢对旧部态度软化,偷偷去跟董牧谈,想把自己的儿子塞进太学,也不管其他饶死活;徐荣本就不怎么受凉州诸将待见,只因与牛辅关系尚可,才偶尔参加他们的议事,见群龙无首,干脆带着心腹回了凉州,再也不掺和董卓旧部之间的腌臜事。
之前攒着的那点对抗心思,也随着牛辅的离开散了。李榷没人呼应,截下的粮草不敢私吞,只能乖乖上缴;郭汜想争兵权,可底下的士兵听能去西域立军功,纷纷报名,没人再听他的;樊稠忙着给儿子铺路,早把“旧部情谊”抛到了脑后。曾经围着牛辅拧成一股绳的凉州旧部,终究成了一盘散沙,再没了跟董琰、董牧叫板的力气。
然而董琰深知,要让新臣顺利接手,需先安置好董卓旧部。这日午后,他在相府后园设了家宴,召来的皆是董卓时代的核心人物:李傕、郭汜和樊稠最难处理,还有当年董卓亲卫。李傕、郭汜势力也需安抚,这场宴席实则是一场温和的“权力交接”。
“诸位随家父征战多年,后又助某稳定长安,功不可没。”董琰举杯,望着三人鬓边的霜白,“如今关中安定,春耕为要,军务渐缓。某已奏请陛下,为诸位择良田美宅,食邑养老。”
李傕放下酒杯,声音发涩:“相国是嫌我等老了?”
“李将军哪里话。”董琰取出诰命,“陛下封您为散骑常侍,赐‘劝农使’印,专司巡行各县督导春耕,不必再理繁杂军务——这正是用您所长。”他转向郭汜和樊稠,“郭将军守北门五年,樊将军护过家父,今封二位为‘荣誉骑都尉’,食邑三百户,归郿县故里,赐耕牛二十头,若遇边警,再请二位出谋。”
三人愣住。原以为会被削权,竟得如此体面。樊稠望着董琰案上的舆图,忽然跪地叩首:“某等虽是旧部,却知相国为汉室谋。愿归乡养老,绝无二话!”
不出旬日,董卓旧部十余人陆续卸任。李傕带着“劝农使”印巡行各县,见农人扶犁时哼起新编的歌谣,竟在田埂上老泪纵横;三位老将归乡那日,徐晃亲率三百骑护送,至郿县地界时,胡封忽然勒马回头:“告诉相国,北门的守城布防图,某已抄给徐将军了。”
安置好旧部,董琰随即在太极殿奏请献帝重整中枢。御座上的刘协望着阶下济济一堂的臣僚,朗声道:“今春关中复兴,凡有才能者,皆依职授官,勿论出身!”
钟繇拜尚书令,加太傅衔,食邑三千户,其子钟毓入侍东宫,专掌抄写农书,以示劝农之意。钟繇捧着诰命,笑道:“定不负陛下与相国所托,让关中粮仓溢满。”
贾诩封寿乡侯,领司隶校尉,既掌监察,又管京畿防务。他接过印绶时,折扇在袖中轻轻敲了敲——那是他盘算的暗号。
徐晃因守函谷关、护春耕有功,拜车骑将军,假节钺,镇潼关,麾下铁骑扩至两万。他上表谢恩,只一句:“某唯有死战,护关中安宁。”
董琰的班底亦各得其所:
胡车儿勇猛忠诚,任卫尉,掌未央宫宿卫。其麾下“飞熊营”(董卓旧部改编)经他整训,成了献帝最信任的亲军,连宫墙角落的暗哨都由他亲自布设。
杨修才思敏捷,任秘书郎,典掌献帝起居注与诏令草拟。他为董琰草拟的《劝农诏》辞藻恳切:“春不耕则秋无收,民不安则国不宁”,百姓读之,皆争相下田。
董璜守宛城有功,封镇南将军,仍镇南阳,加督荆州北部军务。他送来的奏报里,一半是防务,一半是“南阳已耕二十万亩”的喜讯,字里行间透着少年锐气。
诏命一下,西凉文臣与关中旧吏迅速融合,形成新的政务网络:
贾诩以军师中郎将入参军机,常与董琰、李儒在暖阁推演战局。他指着舆图道:“曹操灭袁术之后,必图汝南,当令董璜在宛城多积粮,拖至麦熟;董牧在阳平关与刘璋对峙,可遣大臣入蜀,动蜀地士族。”其策总能切中要害,连李儒都暗赞“文和智计深不可测”。
钟繇兼掌太常寺,重修礼制。他依春祭古礼,定“先祭农神后祭”的规矩,祭品用新抽的麦苗与初酿的春酒,连献帝亲耕的“籍田”都选在渭水畔,观礼百姓见子扶犁,无不山呼万岁。
贾诩调任长安后,南郑的锦衣卫需得有人接手。董牧在信中力荐司马懿,其“沉毅能断,可承文和之职”。
这日清晨,司马懿走进锦衣卫暗署,院内静得能听见檐下燕语。三十名校尉身着玄衣,腰悬绣春刀,见他进来,齐齐单膝跪地,动作划一得如同复刻:“参见指挥使!”
司马懿随意点了名校尉:“若董公之令与朝廷旨意冲突,你听谁的?”
“唯董公令是从。”校尉头也不抬。
“若令你扮作流民,入蜀刺探刘璋军情呢?”
“即刻便校”
司马懿指尖微寒。他绕着暗署转了一圈,见墙上刻着“忠”字,笔画间渗着暗红——后来才知,那是初代锦衣卫以血书就。档案室里,每份密报末尾都影以董牧之命,赴汤蹈火”的朱印,连贾诩留下的训令都只有一句:“锦衣卫者,董公之爪牙,非朝廷之鹰犬。”
夜归时,司马懿望着南郑方向的星空,忽然懂了董牧的用意:他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执行的工具,而是一个能看懂这“绝对忠诚”的继承者。他提笔给兄长司马朗写了封信,只一句:“凉州水深,锦卫尤甚,当慎之。”
长安田埂里。
“董相国啊,”刘协擦着汗笑道,“这籍田的土,比洛阳的润。”
董琰望着翻起的新土,轻声道:“陛下,关中的春,会一年比一年暖。”
春风拂过,吹起两饶袍角。董琰的相国印与献帝的子玺在阳光下交辉,旧部安享晚年,新臣各展所长。
锦衣卫的暗探正扮作农人,行走在关中的田埂上。
一个以长安为中心的稳固政权,如同春日的禾苗,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悄然扎根生长。而那深入骨髓的忠诚,早已顺着锦衣卫的脉络,成了董氏兄弟最坚实的底气。
pS:主角已基本打乱历史,改元建安比历史晚,各位主公若是要查历史,后续的故事中,别再对应年号搜索了,后续也不再使用年号作为时间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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