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
陆恒站起身,走到柳如丝面前,“柳姑娘,不,或许该叫你,玄教柳香主。”
柳如丝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你、你都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
陆恒从袖中抽出一份名录,轻轻放在桌上,“镇远镖局、飘香客栈、城南酒坊,还有媚香楼,玄教在杭州的四个据点,三个月前我就查清了。”
陆恒每一个名字,柳如丝的脸色就白一分。
“我没动你们,是想看看你们要做什么。”
陆恒俯身,拾起一块酒杯碎片,“现在看来,玄教是想用美人计?”
柳如丝咬紧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陆恒重新取过一个干净酒杯,从酒壶中斟满,推到柳如丝面前:“你酒里没毒,那就喝了它,证明给我看。”
“公子…”柳如丝低头无措。
“喝。”陆恒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朝外唤了一声:“沈渊,沈磐。”
两人应声而入,一左一右立在柳如丝身后,那一身的杀气,已让柳如丝脊背生寒。
柳如丝看着那杯酒,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酒里确实下了药,但绝不是毒药,可她知道,这杯酒喝下去,她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妾身,喝。”柳如丝颤抖着手端起酒杯,闭上眼,一饮而尽。
酒液入腹,烧灼感从喉头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柳如丝再度睁开眼,看向陆恒:“公子现在可信了?”
陆恒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挥挥手:“你们退下,守住门口。”
沈渊、沈磐行礼退出,合上屋门。
堂内只剩两人。
陆恒走回座位坐下,语气缓和了些:“你若真要害我,云裳那里早就该下手了,她待你真诚,你下不了手,是不是?”
柳如丝眼泪终于落下:“云裳姐姐,她是真心待我好,这段时日,我常去云裳绣坊,看她教绣娘们针法,听她孕期趣事。”
“她从来不对我摆夫人架子,只当我是朋友。”
着着,柳如丝哽咽道,“可我、我却要算计她的丈夫。”
“所以你今打翻了那杯酒。”
陆恒轻叹,“柳姑娘,你本心不坏,何苦为玄教卖命?”
“我有苦衷。”
柳如丝泣不成声,“我不从,就会死…”
陆恒沉默片刻:“若我保你一世平安,你可愿弃暗投明?”
柳如丝猛地抬头:“公子肯冒着得罪玄教的风险救我?”
“只要你真心归顺,玄教那边,我自有办法。”
陆恒认真道,“你才二十不到,歌舞双绝,本该有更好的人生,何必做他人棋子?”
这番话如暖流涌入柳如丝冰冷的心。
她在玄教十年,从来只被当作工具,何曾有人关心过她想要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我…”柳如丝正要开口,忽然觉得浑身发热。
那杯酒确实下了“缠情散”。
药效,发作了。
“柳姑娘?”
陆恒见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热…”
柳如丝意识开始模糊,扯了扯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
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眸,此刻媚得几乎滴出水来,“公子,帮帮我。”
陆恒何等敏锐,立刻明白过来:“你在酒里下了春药?给自己下的?”
柳如丝已无法回答。
她自练舞,身体柔韧如蛇,此刻药力催发下,本能地贴近陆恒,双臂如水草般缠上他的脖颈。
温香软玉在怀,陆恒也是正常男人,岂能无动于衷?
他呼吸粗重起来,却仍强自克制:“柳如丝,你清醒些!”
“公子…”
柳如丝在他耳边呢喃,热气喷在他颈侧,“要我。”
理智的弦,断了。
陆恒低吼一声,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内室。
房门被踢开又合上,帘幕垂落,遮住一室春色。
门外,沈磐竖起耳朵听了听,嘿嘿笑道:“我就知道,咱家公子就好这口,上次在张家也是,这次又是。”
沈渊瞪他一眼:“少嚼舌根,公子做事自有分寸。”
“分寸?”
沈磐摸摸脑袋,“这都抱上床了,还有什么分寸?不过话回来,柳姑娘确实美,那身段,那眉眼…”
“闭嘴。”
沈渊压低声音,“这事你知我知,绝不能传到张夫人、楚夫人耳朵里,潘娘子那边也别漏嘴。”
“我懂我懂。”
沈磐忙点头,“公子后院那三位,一个比一个厉害,这要是知道了,还不闹翻?”
两人相视苦笑,守在门口不再言语。
院中桂花香依旧,只是今夜这香气里,似乎混进了别样的味道。
翌日,日上三竿。
陆恒醒来时,怀中人还在沉睡。
柳如丝蜷在他胸前,长发如瀑散在枕上,睡颜恬静,眼角却还挂着泪痕。
陆恒本打算轻轻起身,却惊动了她。
柳如丝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自己身上痕迹,脸瞬间红透。
她默默拉过被子盖住身子,背过身去,肩头微颤。
陆恒穿衣下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阳光涌入,驱散一室暧昧。
“昨夜之事…”陆恒平静开口。
“公子不必了。”
柳如丝打断他,声音有些沙哑,“是妾身自己下药,自作自受,公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妾身…妾身会离开杭州,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了此残生。”
柳如丝着起身穿衣,动作僵硬,被单上那抹刺目的落红,让她眼眶又红了。
陆恒忽然从背后抱住她。
“我陆恒虽然不算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始乱终弃之人。”
陆恒在她耳边低声道,“既然发生了,我就会负责。”
柳如丝身子一僵,如泣如诉:“公子不必可怜我…”
“不是可怜。”
陆恒将她转过来,直视她的眼睛,“我问你,那春药,你是下给自己的,对不对?你是早就打算,就算任务失败,也要用这种方式断了自己后路,好远走高飞?”
柳如丝咬唇不语,算是默认。
“你不愿害我,也不愿背叛楚云裳的友情,所以宁可毁了自己。”
陆恒叹息,“这样的女子,我若不负,还是人吗?”
柳如丝的眼泪决堤般涌出。
“留下来。”
陆恒擦去她的泪,“玄教那边,自有我来应对,从今往后,你不再是玄教的棋子,你是我陆恒的人。”
“可公子已有三位夫人,我…”柳如丝有些忐忑道。
“她们都是明事理的人。”
陆恒认真道,“当然,这事需要慢慢来,你先安心住下,歌舞团照常经营,其他的,交给我。”
柳如丝看着他,这个男饶眼神坚定而温暖,漂泊十年,第一次感受到有人愿意为她撑起一片。
柳如丝扑进他怀中,放声大哭。
所有委屈、恐惧、挣扎,在这一刻尽数宣泄。
陆恒轻拍她的背,目光却望向窗外。
收服柳如丝,貌似也不错,不仅得一美人,更是打入玄教内部的关键一步。
柳如丝掌握的玄教情报,对他未来的布局,将至关重要。
这是情,也是局。
但这一次,他愿意在局中,放几分真心。
午时,陆恒离开柳如丝宅院。
沈渊、沈磐牵马候在门外,两人交换个眼神,都识趣地没多问。
“回府。”
陆恒翻身上马,“另外,让沈七夜来见我,玄教城内遗留的麻烦,该彻底动一动了。”
马蹄声清脆,踏过青石板路。
陆恒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院。
窗后,柳如丝的身影隐约可见,正静静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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