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杭州城外东苕溪蜿蜒如带,两岸芦苇茂密,在夜风中发出沙沙声响,遮掩了水流与桨橹之声。
五艘经过改造的乌篷快船,如同暗夜中的水鬼,悄无声息地滑入一处隐蔽的河汊。
船头,李魁一身黑袍,脸上涂抹着黑泥,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他身后,是五十名同样装扮的水师营精锐,各个手持分水刺、短刀、弓弩。
“魁爷,前面三里,葫芦湾,就是刘老七的寨子。”
一名熟悉水道的老兵压低声音禀报,“这厮手下有五六十号人,三条破船,专劫过往商船,杀人越货,心狠手辣,上个月刚劫了一船丝绸,把船主一家老全沉了河。”
李魁点点头,眼中杀机一闪。
刘老七的名头他听过,是东苕溪一带有名的悍匪,据与玄教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
公子前段时间曾传令,让他自己扩充水师营,招募商盟船队护卫,或是剿匪,凡是遇到与玄教有瓜葛的,宁杀错,不放过。
“按计划,第一旗潜入,拔掉哨卡;第二旗正面佯攻吸引注意力;其余人绕后,堵住他们从陆路逃跑的缺口,动作要快,不留活口。”李魁的声音冰冷。
“是!”
五条快船分散开来,如同张开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摸向葫芦湾。
葫芦湾形如其名,入口狭窄,内里宽阔,水寨就建在水湾深处,以木栅相连,岸边还有几座简陋的草棚。
此时已近子时,水寨里却还亮着几处灯火,隐约传来划拳叫骂声。
两条快船贴着岸边芦苇,缓缓靠近水寨木栅。
几名水鬼如同没有骨头般滑入水中,口中衔着短刀,向木栅游去。
栅栏边的哨塔上,一个抱着长矛打盹的匪哨,忽然觉得脖颈一凉,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拖入水中,只剩下一串气泡。
木栅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更多的水鬼潜入,摸向那些亮灯的草棚。
与此同时,李魁亲自率领的两条快船,突然点燃船上准备好的火把,擂响战鼓,从正面水道直冲水寨大门。
“官军剿匪,弃械投降者不杀!”怒吼声在夜空中炸响。
水寨里顿时一片大乱。
匪徒们从睡梦中惊醒,有的慌忙拿起兵器,有的则想找船逃跑。
“他娘的!哪来的官军?刘爷,怎么办?”一个独眼匪徒慌张地跑到一个满脸横肉的疤脸大汉面前。
疤脸大汉正是刘老七。
他冲到寨墙边一看,只见水道中火把通明,两条快船正疾驰而来,船上人影幢幢,箭矢已如飞蝗般射来。
“慌什么,就这两条破船,能有多少人?抄家伙,守住寨门。”
“老二,带人去把咱们的船划出来,从侧面绕过去,捅他娘的屁股!”刘老七厉声喝道,倒是显出几分凶悍。
然而,他的命令还没完全传下去,身后突然传来凄厉的惨剑
那些潜入的水鬼已经动手了。
他们从阴影中暴起,短刀分水刺精准地刺入毫无防备的匪徒后心、咽喉。
草棚被点燃,火光冲,更添混乱。
“后面也有官军。”
“寨子被摸进来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刘老七惊怒交加,回头只见自己的手下正被一个个屠杀。
“顶住!都给我顶…”刘老七的话戛然而止。
一支弩箭从暗处射来,精准地钉入他的咽喉。
刘老七捂着脖子,嗬嗬作响,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砰然倒地。
首领一死,匪徒更是土崩瓦解。
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跳河逃命,但都被无情剿杀。
李魁的命令是“不留活口”,尤其是这种血债累累、疑似勾结玄教的悍匪。
战斗在半个时辰内结束。
葫芦湾水寨被付之一炬,六十三名匪徒无一逃脱,首级被割下,准备带回示众。
缴获破旧船只三条,粮食、财物若干。
李魁站在还在燃烧的寨子前,面色冷硬。
他检查着伤亡,己方只有三人轻伤。
“魁爷,这些缴获…”一名手下请示。
“粮食、铜钱分给附近受过劫掠的穷苦渔民,绸盯金银封存,带回交予公子。”
李魁吩咐道,“清理战场,明前撤离。”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杭州附近主要水道——东苕溪、余杭塘河、奉口河、乃至运河杭州段一些支流,频频响起剿纺战鼓。
李魁与韩涛等人将水师营分作数队,分路出击,以商盟货船为诱饵,或夜间突袭,或伪装商队,对盘踞各处的匪帮进行精准打击。
有的匪帮只是活不下去的渔民、纤夫聚众,只劫富户,且很少伤人。
对于这类,李魁会先行招抚,讲明利害,愿从军者经过甄别可入水师营或辅兵,不愿者发放少量钱粮遣散回乡。
但前提是必须彻底解散,不得再聚。
而对于像“刘老七这样为祸一方,手段残忍的恶徒,尤其是有玄教背景的,则坚决剿灭,毫不留情。
例如盘踞在奉口河与运河交汇处“三汊口”的于龙一伙。
这伙匪徒势力更大,有百余人,船只十余条,不仅劫掠商船,还时常上岸滋扰沿岸村镇,强抢民女,与当地一个玄教秘密香堂来往密牵
李魁和韩涛并没有硬攻。
而是先请蛛网摸清了其与玄教香堂接头的时间地点,然后设下埋伏,将前来接头的香主及其随从一举擒杀,拿到口供和信物。
接着,他们命人伪装成玄教使者,携带信物前往三汊口,谎称有要事相商,将于龙及其几个核心头目诱至预设的河面。
当于龙的坐船进入伏击圈,等待他的是数十张强弩的齐射,于龙当场毙命。
水师营主力趁势猛攻群龙无首的水寨,里应外合,一举荡平。
雷霆手段配合分化瓦解,水师营以极高的效率清扫着杭州水网。
许多股水匪闻风丧胆,要么远遁他乡,要么主动前来投诚。
杭州附近水域,为之一清,商船通行安全了许多,沿岸百姓也拍手称快。
剿纺同时,李魁严格筛选投诚者。
身家不清白、恶习难改、或疑似玄教眼线的,一律不用。
最终,水师营在剿匪中吸纳了约三四百名熟悉水性的好汉,队伍迅速扩充的一千余人。
消息传回伏虎城,陆恒对李魁的表现十分满意。
水上通道的畅通与安全,对物资运输、情报传递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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