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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无言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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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没散尽,马伯庸已在官道上走了十来里地。

新鞋踩在黄土路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脚底板结痂的地方还有些疼,但比前几日好多了。背上的包袱沉甸甸的——里头是十张烙饼、一块咸肉、灌满的水囊,还有那把磨得锋利的刀。

官道蜿蜒着伸向南方,两边是收割过的麦田。麦茬在晨露里泛着灰白的光。远处村落升起炊烟,细细的,在无风的里直直往上飘。

他走得不快,步子很稳。眼睛时不时扫过前路,又回头望望来路——看有没有车马来,有没有人跟着。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日头升高了。雾散了些,能看清更远的地方。前头横着一道河,河面很宽,水流却不急,在晨光里泛着粼粼的光。

河边有个渡口。木头搭的简易码头,停着两条渡船。船夫是个黑瘦老汉,正蹲在船头抽旱烟。

马伯庸走到码头边,停了脚。

“过河?”老汉抬起头,烟袋锅子在船帮上磕了磕。

“嗯。”马伯庸点头,“多少钱?”

“一人三文,带牲口加两文。”老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一个人?”

“一个人。”

“那上来吧。”老汉跳下船,解开缆绳,“正好凑一船。”

马伯庸上了船。船不大,舱里已经坐了三个乘客——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他在船尾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包袱搁在脚边。

老汉撑起竹篙,船离了岸。水声哗哗作响,船身轻轻地晃。

河面很宽,渡过去得一刻钟工夫。马伯庸坐着,眼睛望着水面。水很浑,黄澄澄的,看不清底。几片枯叶子在水上漂着,慢悠悠的。

“听没?”货郎忽然开口,声儿压得低低的,“北边出大事了。”

书生抬起头:“啥事?”

“抄家。”货郎左右瞅了瞅,“好几家呢。昨儿我听县里来的客商,光京城就抄了三家大户。”

马伯庸心头猛地一坠,脸上却纹丝不动。他低下头,手指慢慢整理着包袱上的带子,一下,又一下。

妇人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为啥抄啊?”

“还能为啥。”货郎撇撇嘴,“站错队了呗。这年头,朝里有人也没用,倒就倒。”

书生叹了口气:“唉,这世道……”

船忽然晃了一下。老汉在船头喊:“坐稳了,过中流了!”

水流一下子急了。船身晃得厉害,水花溅进舱里来。马伯庸抓紧了船帮,手指抠进木头的缝隙里。

货郎吓得脸发白,一手抓着担子,一手扒着船舷。书生也紧张起来,身子绷得直直的。只有那妇人,还稳稳地抱着孩子,眼睛望着对岸。

过了中流,水缓了,船也稳了。

货郎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吓死我了。”

老汉在船头笑:“怕啥,这河我渡了三十年,没出过事。”

船渐渐靠向对岸。这边的码头也是黄土垒的,比来时那边还要简陋些。岸边有棵老柳树,枝条都枯了,耷拉着。

船靠稳了,老汉搭上跳板。货郎第一个下去,接着是书生。妇人抱着孩子,走得慢,马伯庸等她下去了,才拎起包袱跟上。

“慢走。”老汉在船头招呼。

马伯庸回头点了下头,踏上了对岸的土路。

码头边有个茶棚,茅草顶,四面透风。里头坐着几个歇脚的路人,正就着热茶啃干粮。

马伯庸走过去,也要了碗茶,在角落坐下。

茶是粗茶,苦得很。他慢慢喝着,耳朵听着旁边桌的闲聊。

“……昨儿夜里,县里进了好多兵。”

“真的假的?”

“我亲眼见的。一队队的,穿着号衣,往城北去了。”

“城北?那不是……”

“嘘——声点。”

马伯庸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城北?贾府就在城北。

他喝完了茶,放下碗,摸出两文钱搁在桌上。然后背上包袱,继续上路。

离开码头,官道分成了两条。一条继续往南,一条折向东边。路边立着块界碑,字迹已经模糊了,勉强能认出“往南三十里至保定府界”。

保定府。他路引上写的籍贯就是大兴县,属保定府辖下。往南走,倒是顺路。

可他不打算走官道。

昨晚上就想好了,走山路。虽然绕远,但安全。

他在岔路口停了停,看了看两条道。官道上车马来往,尘土飞扬。山路隐在树林里,静悄悄的。

他拐进了山路。

山路是土路,很窄,只容一人通过。两边是山坡,长满了松树和灌木。地上落满了松针,踩上去软软的。

走了没多远,就听见身后有动静。

是脚步声,很轻,但跟得很紧。

马伯庸心里一凛,没有回头,步子放慢了些。手悄悄摸到腰间,碰了碰那把刀的刀柄。

脚步声越来越近。约莫十步远时,他猛地转过身。

是个年轻汉子,二十来岁,穿着粗布衣裳,背着个包袱。见他转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你跟着我干啥?”马伯庸问,声儿冷。

年轻汉子摆摆手:“没、没跟着。我也走这条路。”

马伯庸打量着他。汉子面黄肌瘦,衣裳打着补丁,鞋也破了。眼神躲躲闪闪的,但不像恶人。

“去哪儿?”他又问。

“往南。”汉子,“去投亲。”

马伯庸没话,盯着他看了会儿,才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但耳朵竖着,听着身后的动静。

汉子跟了上来,保持着十来步的距离。

走了一里多地,到了一个山坳。坳里有条溪,水清浅见底。马伯庸停下,蹲在溪边洗手。

汉子也停了,在稍远的地方坐下,从包袱里摸出个窝头啃起来。

马伯庸洗了手,从包袱里拿出张烙饼,也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那汉子。

汉子吃得很急,几口就把窝头吞了,又捧起溪水喝。看样子,是真饿了。

吃完饼,马伯庸收起包袱,站起来。汉子也赶紧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你叫啥?”马伯庸忽然问。

汉子愣了一下:“我、我叫二狗。姓陈,陈二狗。”

“哪儿人?”

“房山县的。”汉子,“家里遭了灾,活不下去了,去南边投奔我舅。”

马伯庸点点头,没再问。他背起包袱,继续往前走。

二狗跟了上来,这回离得近了些,约莫五六步。

两人一前一后,在山路上走着。谁也没话,只有脚步声和呼吸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山路开始往上爬。坡陡,走起来费劲。马伯庸脚底板又开始疼了,但他忍着,没停。

二狗在后面喘得厉害,呼哧呼哧的。

爬到半山腰,有个缓坡。马伯庸停下来歇气。二狗也停了,靠着一棵树大口喘着。

“你……”二狗喘匀了气,开口,“你也是逃难的吧?”

马伯庸看了他一眼:“咋这么?”

“看出来的。”二狗抹了把汗,“你走路的样子,看饶眼神……跟我一样。”

马伯庸没接话。他从包袱里摸出水囊,喝了几口。

二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马伯庸看见了,把水囊递过去。

“谢、谢谢。”二狗接过,心地喝了两口,又递回来。

“你从哪儿来?”二狗问。

“京城。”马伯庸。

“京城?”二狗眼睛亮了,“那你……听京城出事儿了吗?”

“啥事儿?”

“抄家啊。”二狗压低声音,“我昨儿在镇上听人,京城好几家大户被抄了。有个贾家,听全府上下都……”

他话没完,但意思明白了。

马伯庸心里一沉,但脸上还是平静的:“听了。”

“唉,这世道。”二狗叹口气,“大户人家倒就倒,咱们这些百姓,更没法活了。”

马伯庸没话。他望着远处的山,层层叠叠的,望不到边。

歇够了,两人继续上路。

这回,二狗走在了旁边,离得只有两三步。话也多了起来,起家里的灾,起路上的见闻,起对南边的指望。

马伯庸大多时候听着,偶尔应一声。

他其实不想跟人结伴。一个人走,自在,安全。可二狗……看着不像坏人。就是个逃难的穷汉子,跟他一样。

走了一个多时辰,日头当空了。两人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坐下,吃干粮。

马伯庸分了张烙饼给二狗。二狗推辞了两下,还是接过去了,吃得狼吞虎咽。

“你……”二狗吃着饼,含糊地问,“你往南去哪儿?”

“还没定。”马伯庸,“走到哪儿算哪儿。”

“我也是。”二狗,“我舅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信是前年捎来的,在南边做买卖。具体哪儿,没。”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要是……”二狗忽然,“要是咱们能一直结伴走,就好了。互相有个照应。”

马伯庸没接这话。他吃完饼,收起包袱:“走吧,黑前得找个地方住。”

两人继续上路。

这回,马伯庸心里有点乱了。他原本打算一个人走,走到南边,隐姓埋名,重新活。可二狗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结伴?不结伴?

结伴,人多目标大,容易被盯上。不结伴,二狗一个人走,也许更危险。

他在心里掂量着。

山路往下,通到一个山谷。谷里有条河,河上有座石桥。桥很旧了,栏杆都断了。

两人过了桥,看见前面有个村落。十几户人家,土坯房,烟囱冒着烟。

“在那儿歇脚?”二狗问。

马伯庸想了想,点头:“嗯。”

两人走进村子。村口有棵大槐树,树下坐着几个老人。见他们来,都抬头看。

马伯庸走过去,微微躬身:“老丈,村里有能借宿的地儿么?”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汉打量着他们:“两个人?”

“是。”二狗抢着,“赶路的,想借宿一晚。”

老汉指了指村里:“往里走,第五家,门口有碾子的。那家有空房。”

“谢您。”

两人按着指的路,找到了那家。门口果然有个石碾子,碾盘上还留着些谷壳。

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

“借宿?”妇人问,“一晚五文一个人,管早饭。”

“哎。”两人应着,掏了钱。

妇人收了钱,领他们到西厢房。屋子不大,一张炕,能睡三四个人。

“被褥在炕上,自己铺。”妇人,“茅房在院角。”

“谢您。”

妇人走了,关上门。

两人铺好被褥,在炕沿坐下。屋里暗,只有一个窗透进些光来。

“总算能歇歇了。”二狗长长舒了口气,躺倒在炕上,“走了一,腿都快断了。”

马伯庸没躺下。他走到窗边,从破纸洞往外看。

院子不大,收拾得干净。正房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人影。妇人大概在做饭。

“你看啥呢?”二狗问。

“没啥。”马伯庸。

他回到炕边,坐下,开始解包袱。把干粮、水囊、刀,一样样拿出来,放在炕角。

二狗看着他,忽然:“你……你身上是不是带着贵重东西?”

马伯庸手一顿,抬眼看他。

“我、我没别的意思。”二狗赶紧,“就是看你一路都很警惕,包袱从不离身……”

马伯庸没话,继续收拾。

二狗讪讪的,也不了。

屋里静下来。外头传来炒材声音,还有孩子的笑闹声。

渐渐黑了。

妇人敲门,送来了晚饭——两碗玉米粥,两个窝头,一碟咸菜。

两人就着咸菜,把粥和窝头吃了。吃完,二狗主动去还碗。

马伯庸坐在炕上,听着二狗在院子里跟妇人话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二狗回来了,关上门。

“那大娘人挺好。”二狗,“明早上还给咱们烙饼带着。”

“嗯。”马伯庸应了一声。

两人脱了鞋,上炕躺下。炕不大,两人挨得近。二狗很快睡着了,呼吸均匀。

马伯庸睁着眼,看着黑暗里的屋顶。

他在想二狗的话。“你身上是不是带着贵重东西?”

是,他带着。二百五十两银票,一张房契,一张路引。这些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二狗看出来了。那别人呢?路上遇见的人,会不会也看出来?

他翻了个身,面朝墙。

手伸到枕头底下,摸了摸褡裢。硬硬的还在。

明儿,还得走。跟不跟二狗结伴?

他在黑暗里,想了很久。最后,也没想明白。

睡意渐渐上来时,他最后想的是:明儿再吧。到明儿,看情况。

能结伴就结伴。不能,就各走各的。

乱世里头,谁姑了谁。

先顾好自己再。

他闭上眼睛,睡着了。

梦里,他还在走路。一直走,一直走。路没有尽头,永远灰蒙蒙的。

身后有人跟着。他回头,看见福贵、老孙头、赵婆子……还有二狗。

他们都跟着他,不话,就跟着。

他想喊,让他们别跟了。可张开嘴,发不出声。

然后,他就醒了。

还没亮。二狗还在睡,打着轻微的鼾。

马伯庸轻轻坐起来,在黑暗里摸到鞋穿上,背好包袱。

走到门边,手搭在门栓上,停了一会儿。

他回头,朝炕上那个模糊的轮廓看了一眼——二狗还在睡,鼾声轻而均匀。

他转回头,轻轻拉开门闩,侧身出去,又将门无声地掩上。没叫醒,也没道别。就这样,一个人走了。

院子静悄悄的,正房还黑着。他轻手轻脚走到院门,拉开门闩,走了出去。

村路空荡荡的,只有晨雾在飘。

他顺着路往南走,步子很快。

边渐渐泛白了。

新的一,开始了。

他还是一个人。

就像他本来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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