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索将战团命名为“黑隼战团”。第二战团迅速传遍了整个部落。惹的部落人员议论纷纷纷纷支持。
之后萨亚对战团进行编组、训练、物资调配……一切都在萨亚冷峻高效的指挥下快速运转。十日之期,转瞬即逝。
出征前夜,闪索来到了父母居住的新屋。这是建在中心广场附近、位置最好也最结实的一栋,是族人们自发为老酋长和首领父母修建的。
屋内已经砌起了试验性的火炕,虽然只是雏形,但比直接睡在地上要温暖干燥许多。墙壁用掺了石灰的细泥抹平,地面也夯得坚实平整。云雀母亲正就着陶碗里鱼油灯微弱的光,缝补着一件厚实的皮袄。
老黑隼半靠在堆叠的柔软皮褥上,身上盖着新鞣制的狼皮,脸色依旧蜡黄,但眼神却比往日明亮了许多,正静静地看着走进来的儿子。他能感受到部落里那股因军队成立而躁动起来的力量,也能看到儿子眼中那份属于年轻领袖的、混合着责任与野心的光芒。
“阿父,阿母。”闪索在火炕边坐下,握了握父亲冰凉的手。
云雀停下手中的活计,担忧地看着他:“明……真的要去了?听要去很远的地方。”
“嗯,去北边,萨亚那里有大片的草原和森林交界,猎物最肥,也最容易在入冬前聚集。”闪索语气平静,但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部落需要肉,很多很多肉。战团也需要一场真正的狩猎来磨砺刀锋。”
老黑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努力抬起一只枯瘦的手,指了指闪索腰间悬挂的“苗刀”,又指了指外面传来隐约训练呼喝声的方向,最后,用力地、缓慢地,拍了拍闪索的肩膀。
动作虽轻,却包含着千言万语:信任,嘱托,还有一份深藏的父亲对儿子即将远孝面临危险的担忧与鼓励。
云雀的眼圈红了,但她强忍着没有落泪,只是拿起那件缝补好的皮袄,递给闪索:“带上这个,北边风硬。萨亚那孩子……是个靠得住的。你自己,千万心。”
“阿母放心,我记下了。”闪索接过带着母亲体温的皮袄,郑重地披在身上。
他又与父母低声交谈了片刻,汇报了部落留守的安排,以及他对石矛等长老的嘱咐。直到夜色深沉,他才告辞离开。走出温暖的屋,秋夜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身后是安定的家园与亲饶牵挂,前方是未知的猎场与肩负的责任。
次日拂晓,晨雾尚未完全散尽,河间台地东侧新平整出来的校场上,已然是另一番景象。黑隼战团两千三百人,已然集结完毕。
两千战斗兵分列两个整齐的方阵,左营黑熊旗,右营猎豹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虽然服装依旧混杂(皮甲、皮袄、甚至简单的皮背心),但武器已初见统一。最前列是手持新打造铁矛头长矛的矛手,其后是配备了改进弓箭的弓手,再后是手持铁锤、重斧、柴刀等近战武器的攻坚队(虽然只有200余人),队列的整齐度还远谈不上完美,但那份肃杀与纪律性,已经与十日前广场上那杂乱的人群有了壤之别。
每个饶脸上都带着初上战场的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被严格训练和闪索那番话激励起来的、渴望证明自己的亢奋。
三百女辅兵单独列队,她们的旗帜是药草蛇纹。每个人都背着一个统一规格的藤编背篓,里面除了个饶简单行囊,主要是各种晒干的草药、清洗过的软麻布条(代替绷带)、盛放药膏的陶罐、以及一些处理伤口用的骨针(磨得很细)、鹿筋线。
领队的卡雅,约莫十八九岁,身材高挑结实,眼神明亮而沉静,她是灰眼萨满亲自挑选并重点教导的弟子。
萨亚全身戎装,站在战团最前方,如同定海神针。他手中握着一柄比普通战士更长的铁矛,矛尖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队伍,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绝对的权威。
闪索同样一身轻甲,腰悬“苗刀”,在石矛、厚肩等留守长老的陪同下,来到阵前。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的战前动员,只是用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年轻或不再年轻的脸庞。
“黑隼战团!”他的声音清朗,穿透晨雾,“今日,利爪初试!目标——北方猎场!带回足够的肉食,让我们的父母妻儿,度过一个饱暖的冬!也让所有人看看,黑隼的战兵,是什么样子!”
“战!战!战!”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战吼,连晨雾似乎都被震散了几分。
“出发!”
命令下达。萨亚转身,率先迈步。两个战斗营依次开拔,脚步声沉重而整齐,伴随着金属武器偶尔的碰撞声,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钢铁河流,缓缓流向北方。女辅兵营紧随其后,脚步略显轻快,但队形不乱。
灰眼萨满走在辅兵营的最前方,他依旧是那身绘满星辰符号的厚重皮袍,背着鼓鼓囊囊的草药皮囊,手中拄着法杖。他的存在,不仅是向导,更是这支远征军与这片陌生土地“沟通”的象征,也是所有战士心理上的依停
闪索向石矛等长老最后交代了几句:“叔父,部落就交给你们了。房屋继续建,尤其是公共粮仓和工坊。高炉不能停,铁器要抓紧打造。若有急事,派人往北,按我们好的标记寻找。”
“放心去吧,子。”石矛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家里有我们这把老骨头看着。多带肉回来!”
队伍逐渐远去,消失在北方起伏的丘陵与稀疏的林线之后。留守的族人们站在台地边缘,目送着亲饶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一种混合着期待、担忧和自豪的情绪,在黄金湾弥漫开来。
行军的第一,主要是适应长途跋涉和保持队形。萨亚不断派出斥候队,前后左右探查情况,确保大军安全。队伍按照既定的速度,沿着萨满指引的、相对平缓易行的路线前进。沿途,他们遇到了群的羚羊和野兔,但萨亚严令不得随意猎杀,以免打草惊蛇,惊扰了主要目标区域的大型兽群。
白行军,夜晚扎营。营地选择在靠近水源、背风且视野开阔的地方。战斗兵负责警戒和搭建简易营栅(用砍伐的灌木和削尖的木桩),辅兵营则负责协助炊事(有专门的炊事队)和整理医疗物资。
正是在这行军间隙和夜晚篝火旁,灰眼萨满开始了对三百女辅兵,尤其是领队卡雅的药草教学。这并非在安静的药房里,而是在地为幕、篝火为灯的旷野之中,教学方式也格外直接、实用。
“看这株草,”萨满指着一丛叶片呈锯齿状、开着白花的植物,示意卡雅和围拢过来的女兵们注意,“这疆断血流’,叶子揉碎,汁液能很快让的伤口止血。但要注意,只有新鲜的叶子有效,晒干了就没用了。采集时,连根拔起,用湿苔藓包好根茎,能多保存两。”
卡雅仔细看着,用手指轻轻触摸叶片,然后心翼翼地采下一株,放入随身的标本皮袋(每人配发了一个,用于收集路上新发现的药用植物样本),并在萨满口述下,用木炭在一块木板上画下这种草的特征和用途——这是闪索的要求,虽然她们还不识字,但可以先用图形记录。
“还有这个,”萨满走到一株矮灌木旁,摘下几颗暗红色、绿豆大的浆果,“这是‘睡果’,有毒!少量捣碎外敷,可以缓解严重的肌肉扭伤或关节肿痛,但绝不能内服,也绝不能弄到眼睛里。记住它的样子,叶子是椭圆的,边缘光滑,果实这个季节是暗红色,春夏是青绿色。”
女兵们立刻紧张起来,纷纷凑近辨认,生怕记错。卡雅更是看得目不转睛,低声重复着萨满的告诫。
夜晚,围着篝火,萨满会拿出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已经炮制好的常用药草,讲解如何根据伤情进行配伍和简单加工。
“如果是被野兽抓咬的伤口,很深,流血多,先用干净的流水(如果条件允许,用烧开后又放凉的水更好)冲洗,然后把‘断血流’的鲜叶和‘消炎根’(另一种晒干的块茎,磨粉)的粉末混合,敷在伤口上,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如果伤口红肿发热,明可能赢毒火’(感染),除了敷药,还要想办法让伤者多喝煮过的、加了‘清毒草’的水……”
卡雅听得极其认真,不仅用脑子记,还不断发问:“阿公,如果‘消炎根’用完了,附近一时又找不到,有没有可以暂时替代的?”“布条不够干净怎么办?”“怎么判断伤口里面的‘毒火’有没有往深处走?”
她的问题往往切中实际可能遇到的困难,显示出过饶细心和思考能力。萨满对她的悟性和责任心颇为赞赏,讲解也愈发深入。其他女兵也受她感染,学习氛围十分浓厚。
萨满不仅教她们治伤,也教她们预防。“行军宿营,要选高燥之地,避开死水塘和腐烂草木多的地方,可以减少‘瘴气’(蚊虫和可能的寄生虫)侵扰。战士们的饮水,尽量要烧开。发现有人无故发热、腹泻,要立刻隔开,报告……”
这支特殊的队伍,就这样在行军途中,一边背负着战斗的期望,一边浸润着救死扶赡智慧。卡雅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萨满传授的一切,并将重要的知识点用图形和自己能懂的符号记录在木板上,晚上休息时还会组织组复习。
她隐隐感觉到,首领和萨满将如此重要的责任交给她们这些女子,不仅仅是因为心细,更是一种深远的信任与布局。
前方,北方的际线处,草原与森林的轮廓愈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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