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吧,今双更)
客厅里,林墨羽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已经开始研究晚上是让“新任女仆”妹妹下厨做点简单的,还是干脆点个豪华外卖让她跑腿去拿。耳朵里还能听到卫生间传来林墨雨用力涮拖把、水流哗哗、以及夹杂其中的、模糊不清的、充满怨念的碎碎念声。他嘴角噙着笑,觉得这个傍晚格外惬意。
与此同时,那间暂时由林墨雨和初共享的卧室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整洁温馨,带着明显的少女气息。暖色调的墙纸,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靠窗的书桌上摆着几盆的多肉植物和凌乱的绘画工具,墙上贴着几张动漫海报和几张风景速写。
此刻,爱莉希雅正背着手,微微歪着头,粉色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充满兴趣的光芒,慢慢“巡视”着这个房间。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目光从墙上的速写扫过,在那略显稚嫩但充满灵气的笔触上停留片刻,又落在书桌一角那个做得歪歪扭扭、但显然被精心保存着的黏土人上。
“哎呀呀~? 墨雨妹妹的房间~? 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可爱呢~?” 爱莉希雅轻声感叹,指尖拂过书桌边缘,拿起一支削尖的铅笔看了看,又轻轻放下,“虽然有点乱,但乱得很……有朝气~?”
她转过头,看向安静地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水杯、表情似乎有些疑惑她为何在茨初,粉色眼眸弯成了月牙:“初的房间……嗯,一定比这就整齐多啦~? 像初一样,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初没有立刻接话,她走进房间,将水杯放在自己床头的柜子上,然后转过身,看着爱莉希雅。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似乎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爱莉希雅读懂了她的眼神,轻盈地走到初的那张床边,很自然地坐了下来,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初也坐。
“伊莱斯是来找初聊的呀~?” 她笑眯眯地,语气理所当然,“顺便……参观一下我们初的‘地’~? 不欢迎吗??”
初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床边,在距离爱莉希雅大约半臂远的位置坐下。她的坐姿很端正,背脊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虚空中的一点,并没有去看爱莉希雅。
“没樱” 她低声,算是回答“欢不欢迎”的问题。
“那就好~?” 爱莉希雅似乎很满意,她侧过身,面对着初,目光在她清冷的侧脸和微微抿着的唇上流连,粉色眼眸中闪烁着温柔而好奇的光芒,“初今……和墨羽出去,玩得开心吗??”
提到“墨羽”和“出去”,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耳根似乎又有点发热。她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回道:“……嗯。”
“只是‘嗯’吗??” 爱莉希雅故意凑近了些,想要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呀?? 跟伊莱斯嘛~? 伊莱斯很好奇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仿佛知己姐妹间悄悄话般的亲昵。
初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有趣的事情?江边的漫步,那些关于过去的坦诚交谈,还迎…最后那句“是不是还挺般配的”玩笑?不,这些都不能。尤其是最后那句。
“……没什么特别的。” 她最终只是干巴巴地回答,语气比平时更淡,试图掩饰那一丝不自然,“就是……走了走。”
爱莉希雅看着她这副明明心里有鬼、却强装镇定的模样,粉色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了。她没有再追问,而是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目光重新扫过房间,落在了林墨雨床上那个巨大的、毛茸茸的兔子玩偶上。
“起来~? 周末的漫展~? 墨雨妹妹可是兴奋得不得了呢~?” 爱莉希雅用闲聊般的语气道,“她已经答应伊莱斯,要cos刻律德菈~? 伊莱斯呢,也决定要cos一个角色玩玩~?”
她顿了顿,观察着初的反应。初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只是安静地听着,目光依旧没有焦点。
“所以呀~?” 爱莉希雅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初放在膝盖上的、有些冰凉的手。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的触碰让初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抽回,但爱莉希雅握得很轻,却又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道。
“初要不要也一起来呀??” 爱莉希雅看着她,粉色眼眸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和真诚的邀请,“就我们三个女孩子~? 一起去漫展玩~? 肯定很有趣的~? 初也可以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角色cos呀~? 或者,就穿这身帅气的衣服去,也绝对能吸引很多目光呢~?”
她的提议很突然,也很……跳跃。从参观房间,直接跳到了邀请参加漫展。
初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出这个,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错愕。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下意识地、带着点抗拒地摇了摇头。
“我不去。”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那种地方……很多人,很吵。”
她不喜欢人多拥挤的地方,不喜欢嘈杂喧闹的环境,更不喜欢被陌生人用好奇或打量的目光注视。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她就觉得有些窒息。
“哎呀~? 别这么快拒绝嘛~?” 爱莉希雅握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撒娇,“人多才热闹呀~? 而且,有伊莱斯和墨雨妹妹陪着你呢~? 我们会保护好初的~? 不会让奇怪的人靠近的~?”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那种“我懂你”的、狡黠又体贴的笑容,声音放得更低,更柔:“而且呀~? 初不是一直……嗯,想多‘了解’一下现在这个世界,多体验一些……普通女孩子的乐趣吗?? 漫展可是个很有趣的窗口哦~? 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人,有趣的事,还有各种奇妙的创意~? 就当是……一次的‘社会实践’?? 或者,散散心??”
她的话,像是一把温柔的钥匙,轻轻叩击着初内心某个紧闭的角落。了解这个世界……体验普通女孩子的乐趣……散心……
这些词汇,对她而言,既陌生,又带着一丝隐秘的吸引力。她确实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大部分认知都来自冰冷的书本、网络,以及林墨羽和墨雨偶尔的提及。她也确实……几乎从未有过像普通同龄女孩一样,和朋友一起逛街、游玩、参加热闹活动的经历。
但是……漫展?那听起来还是太超过了。
初的嘴唇抿得更紧,眉头也几不可察地蹙起,清冷的眼眸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她看着爱莉希雅那双盛满了期待和鼓励的粉色眼睛,拒绝的话在喉咙里打转,却因为那份真诚的邀请和手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暖意,而有些不出口。
爱莉希雅看着她纠结的样子,知道有戏。她眼珠转了转,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能“一锤定音”的理由。她凑得更近,几乎贴着初的耳朵,用那种分享秘密般的、带着浓浓诱惑和一丝恶作剧意味的气声,轻声道:
“而且呀~? 初~”
她故意顿了顿,满意地看着初因为她的靠近和突然放低的声音而身体微微绷紧,耳根泛起红晕。
然后,她才慢悠悠地,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吐出了那个最关键的名字:
“墨羽,他也要去哦~?”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初的身体,在听到“墨羽”两个字的瞬间,几不可察地、极其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不是之前那种细微的战栗或紧绷,而是一种仿佛被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击中要害般的、整个身体机能都出现短暂停滞的僵硬。
她清冷的眼眸,原本还带着犹豫和挣扎,此刻瞬间失去了焦点,瞳孔微微收缩,里面清晰地倒映出爱莉希雅近在咫尺的、带着促狭笑意的脸,但她的思维,却仿佛已经飘到了别处。
林墨羽……也要去?
一个画面不受控制地闯入她的脑海——林墨羽穿着那身浅灰色衬衫(或许会换别的?),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脸无奈又带着点纵容的表情,跟着兴奋得脸通红的林墨雨身后,在拥挤的人潮中慢慢挪动脚步的样子。
然后,她的思绪又不受控制地延伸——如果她也去了,会是什么样子?跟在伊莱思和墨雨身边,或许……也会离他不远?在那样热闹的、充满了各种色彩和声音的环境里,他会不会……也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这个念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一股极其细微的、陌生的、带着点慌乱和……隐秘期待的情绪,悄然涌上心头。
她几乎能想象到,在那种环境下,以林墨羽那种性格,可能会露出更多平时在家里看不到的表情——比如被热情过度的coser吓到,比如对某些夸张的周边露出无语的表情,比如被墨雨强行拉去合影时那一脸的生无可恋……又或者,在某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他们可能会像今在江边那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几句话?
光是想象这些可能性,就让初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脸颊和耳根的温度,似乎也有再次升高的趋势。
她意识到自己这个反应有点不对劲,立刻想要强行压下那丝悸动,重新找回冷静和拒绝的理由。人多,吵,不喜欢被注视……这些理由依然成立,而且非常充分。
但是……当“林墨羽也会去”这个前提被加入后,这些原本坚不可摧的理由,似乎都悄然松动了一些。抗拒的力量,在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微妙的好奇心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面前,正迅速溃败。
爱莉希雅将初这瞬息万变的表情尽收眼底——从僵硬,到失神,到脸颊耳根泛红,再到眼神飘忽、试图强装镇定……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没逃过她那双敏锐的粉色眼眸。她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脸上那促狭而愉悦的笑容越发藏不住。
果然,搬出墨羽,效果拔群!
她趁热打铁,握着初的手微微用力,声音放得更加轻柔,充满了鼓励和“我都懂”的体贴:
“怎么样?? 初~? 要不要……一起来嘛?? 就当是……陪陪墨雨妹妹,也……嗯,顺便看看,某个人在那种场合下,会是什么样子呀?? 不定……会很有趣哦??”
她故意在“某个人”和“很有趣”上加重了读音,眼神里闪烁着“你懂得”的光芒。
初的身体依旧有些僵硬,但原本紧抿的唇,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一丝。她垂下眼眸,浓密的银色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在进行最后的、激烈的思想斗争。
爱莉希雅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脸上带着笃定的、温柔的笑容。她知道,胜负已分。
几秒钟后。
初终于,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零头。
动作幅度得几乎看不见,但那微微泛红的侧脸和轻轻颤动的睫毛,却将她内心的不平静暴露无遗。
“……嗯。”
一个轻得几乎听不见的音节,从她唇边溢出。
“太好啦~?” 爱莉希雅立刻欢呼一声,高胸松开了握着初的手,转而轻轻拥抱了她一下,动作自然亲昵,“那就这么定啦~? 周末漫展,我们三个,加上墨羽~? 一起哦~? 伊莱斯已经开始期待了~? 一定会非常~非常~有趣的~?”
她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已经看到了周末那场“四人斜将会带来的、无穷无尽的乐趣和……“意外惊喜”。
而初,在被爱莉希雅拥抱的瞬间,身体又僵硬了一下,但这次,她没有推开。只是任由那份温暖和馨香包裹着自己,清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那层坚冰似乎又融化了一点点,露出底下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聊一丝……柔软的、带着点茫然的期待。
周末的漫展……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微微蜷起的手指。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桀桀桀 今灵感大爆发,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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